"你在相亲？"低沉的嗓音轻轻落下。
陆云凡斜倚在走廊转角，衬衫领口松散，锁骨线条凌厉地没入阴影。
他垂眸看她，眼底暗光浮动。
——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不是……"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想结婚了？"他继续问道，嗓音里带着危险的玩味。
"不是相亲！"她再次矢口否认，耳尖却不受控地发烫。
陆云凡低笑一声："不是相亲，那是什么？"
"陆云凡，你——"
"我什么？"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她突然意识到她无需向他解释什么。
他们才见第四次面而已。
陆云凡一怔，他竟不知如何回应。
林清涵趁机越过陆云凡，重新回到咖啡桌上。
不过她几乎是硬着头皮回到座位的，此时程煜正低头搅动着咖啡，听到脚步声后抬头。
他的目光依旧温和，却让林清涵莫名心虚。
"抱歉，程煜学长。"她深吸一口气，决定速战速决，"我想我们不太合适，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程煜微微一愣，语气依然彬彬有礼："能告诉我哪里不符合你的期待吗？"
真是头疼！！！
林清涵没想到他还会继续追问。
"不是的！其实你很好。"林清涵急忙摇头，"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着程煜探寻的目光，林清涵手搭了搭耳边的碎发，"我…更希望找个年纪相仿的。"
程煜微微倾身，袖口在桌面投下一道优雅的阴影："我们相差3岁，苏小姐是在暗示我老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的这样的。”林清涵再次摆手否认。
“其实我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咬了咬下唇，索性破罐子破摔，"其实我不是苏晓雯，我是她朋友。"
程煜的表情微微一愣。
"苏晓雯实在不想来相亲，所以……"林清涵干笑两声，声音越说越小。
"所以派你来搞砸它？"程煜接过话头，嘴角带着笑意。
林清涵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抱歉骗了你..."
"没关系。"程煜依旧保持着绅士风度，"不过，既然你不是苏晓雯，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啊？"林清涵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时语塞。
“我觉得你很特别！”程煜微微倾身，眼神认真地看着她。
"抱、抱歉！"林清涵匆匆抓起包，猛地站起来："我还有急事，先走了！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女孩子！"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头都不敢回，生怕程煜再叫住她。
直到冲出咖啡厅，她才长舒一口气，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赫然弹出一条未读信息：
"跑得挺快。"
陆云凡发过来的。
林清涵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
陆云凡居然在监视她？
她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
苏晓雯的公寓里，林清涵瘫在沙发上，抱着一袋薯片咔擦咔擦地啃。
"你说他不会是个gay吧？想找形婚！"
苏晓雯听完她的描述，正在削苹果的手突然一顿，水果刀在果肉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不是我说，"苏晓雯上下打量她，"就你今天这打扮——，正常男人看了都得跑，除非他根本对女人没兴趣。"
"我现在就怕他找你舅妈投诉，到时候你这边不好跟你舅妈交代！"林清涵抓起一片薯片扔到嘴巴里。
"如果他真是个gay，肯定不敢去我舅妈那儿告状，你放心吧。"
林清涵皱眉："我看他不像。"
"你又不懂gay，"苏晓雯撇撇嘴，"你哪看得出来啊。"
"你懂？"
"我..."苏晓雯一噎，"我好歹有几个gay蜜！"
她掰着手指数，"Alex、Kevin、小杰..."
林清涵无语："认识几个gay朋友就成专家了？"
苏晓雯正要反驳，突然眼睛一亮："等等，你刚才说的那个陆云凡是谁啊？"
林清涵的薯片袋子突然发出刺耳的响声。
"...机场认识的。"
"嗯？"苏晓雯眯起眼睛。
"就...过年一起吃了个年夜饭。"
"老实交代。"苏晓雯一把抢过她的薯片，"细节！"
在林清涵支支吾吾的叙述中，苏晓雯的表情逐渐从八卦变成了震惊。
"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怎么可能！一见钟情？你信这个？还是你觉得我美若天仙？"
苏晓雯诚实地摇头："不信。"
"就是嘛。"林清涵松了口气。
突然，她想起什么。
完了，我还欠他手机钱！
她抓起手机，飞快地打字：哈喽，新年快乐啊，陆云凡，今天真不好意思，请问手机钱多少，你问了你朋友了没？
发送。
三秒后，手机震动。
没
就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
林清涵咬了咬嘴唇，点开转账界面。
上次在营业厅柜员说的价格也是3999，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输入金额。
附言：我上次在营业厅看到是这个价格，就按这个给你朋友吧，谢谢你啦，陆云凡。
点击确认。
叮——
几乎同时，陆云凡坐在书桌旁，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正在审阅一份签约文件。
突然，桌上的手机亮起。
他余光扫过屏幕——是林清涵的转账通知。
手指一顿，键盘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拿起手机，盯着那个刺眼的数字：3999。
呵！
一声冷笑出现在寂静的书房里。
是想撇清关系了！
他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重重按下接收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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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声突然响起！
“啊，应该是外卖到了！”苏晓雯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去拿！”林清涵把薯片袋子往茶几上一扔，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去。
她漫不经心地拉开门——
“清涵。” 一道低哑的嗓音撞进耳膜。
林清涵浑身一僵。
姚晨阳站在门外，眼睛通红，下巴上还冒着青黑的胡茬。
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清涵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门框。
他不是应该初六才回来么。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冷着脸要关门，姚晨阳却猛地伸手抵住门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