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五分钟。”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我们谈谈。”
林清涵回头看了眼客厅——苏晓雯正扒着沙发背上，一脸担忧地望着这边。
总不能在晓雯家闹起来。
她点点头。
“你先下去等我。”她松开门把手，转身走向苏晓雯，“是姚晨阳，我下去跟他讲清楚。”
苏晓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林清涵勉强笑了笑，“我能处理。”
“有不对劲立刻打我电话。”苏晓雯把她的手机塞进她兜里。
“嗯。”林清涵感激地点点头。
公寓楼下。
风吹得有点大，林清涵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
姚晨阳跟在她身后，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清涵停住脚步，转身：“五分钟，说吧！”
姚晨阳没说话，只是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林清涵的呼吸一滞。
那是LV的Twist手袋，中号，黑金配色——她去年逛了三次专柜都没舍得买的那款。
“新年礼物。”姚晨阳把盒子往她面前递了递，声音有些发颤，“希望你喜欢！”
林清涵盯着那个烫金logo，突然觉得眼眶发酸。
多可笑。
以前她总替他省钱，连杯奶茶都要挑最便宜的。
现在分手了，他倒记得买两万块的包来哄她。
“不用了。”她别开眼，“你送给别人吧。”
姚晨阳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微微发白，没想到她会拒绝。
他上前一步，嗓音低哑："别生气了，宝宝，我们和好吧……这几天我简直要疯了。"
他的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哽咽，仿佛痛彻心扉过。
林清涵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
她相信他此刻的难过是真的，但想到后面的背叛，她不由地心里一颤。
"姚晨阳。"林清涵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我们已经分手了。好聚好散不好吗？"
"不好！"他突然提高音量，引来路人侧目，又慌忙压低声音，近乎哀求，"我们五年的感情你就舍得嘛？"
"舍得？"她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第一次上门你父母就让我做饭、吃冷菜，洗碗拖地时，”你怎么没问问自己舍不舍得？"
姚晨阳脸色一僵，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但仍不死心："他们只是不了解你，以后会好的……"
"以后？"林清涵摇了摇头，"姚晨阳，别自欺欺人了。你父母的态度，你比谁都清楚。"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而且，"她继续道，声音冷静而坚决，"我父母也不希望我远嫁。"
"那我们可以在H城买房！"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家，不用管他们怎么想。"
林清涵看着他，忽然觉得疲惫。
"在H城买房？"她轻轻抽回手，"就凭我们俩的工资，首付要攒多少年？还是说，你家里愿意出钱？"
姚晨阳沉默了。
"你看，"她苦笑，"你连这个问题都不敢回答。"
"不是这样的……"他低声辩解，却显得苍白无力。
"姚晨阳，现实一点吧。"她深吸一口气，"我们早点分开，对谁都好。"
"可是——"
"时间到了，就这样吧。"她打断他，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以后别来找我了。"
说完，她转身走向公寓，背影决绝而孤独。
刚走到楼下，她忽然看到苏晓雯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
"我怕你有事，所以跟下来了。"苏晓雯轻声说，将外套递给她。
林清涵鼻子一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而姚晨阳仍站在原地，手中的奢侈品袋子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
他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她了。
他甚至懊悔地想，如果当初带她回家前，他能先和父母好好沟通，如果他能更坚定地站在她那边。
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他狠狠碾碎。
不，不是这样的。
清涵只是在闹脾气，就像以前每一次冷战一样。
她总是这样，嘴硬心软，只要他多哄几句，她就会红着眼眶妥协。
他太了解她了——她舍不得这五年的感情，就像他也舍不得一样。
只要他像以前那样哄她、追她，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这个念头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混乱的思绪忽然定了下来。
对，一定是这样。
她只是需要时间冷静，而他只需要证明自己的诚意。
就像大学时她因为他忘记一起去听讲座而生气，他在寒风里站在她宿舍楼下等了四个小时，直到她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她总会心软的，她一直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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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涵坐在书桌前，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楼下，姚晨阳的身影在路灯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苏晓雯递来一杯热牛奶："他又来了！今天是第四个晚上了！"
"嗯。"她关掉屏幕。
"那你......"
"我不会见他的。"林清涵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不会又熬一个晚上吧？”
“不会，明天是年后上班第一天，顶多过一会儿他就走了。”
苏晓雯叹了口气："可是......五年啊，清涵，你真的放得下吗？"
"放不放得下，都得放。"她轻声说。
苏晓雯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早点休息吧，"她柔声道，"明天还要上班。"
林清涵点点头，苏晓雯先行回到洗手间洗漱。
客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拉上了窗帘。
有些故事，早就该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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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年初七。
H市的街头还弥漫着淡淡的年味，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
林清涵裹紧大衣，走进公司大楼。
这是春节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电梯里挤满了睡眼惺忪的同事，空气中飘散着咖啡和早餐的味道。
H市有个不成文的风俗，通常上班第一天，第一件事是就是找老板要利是，找自己的上司要利是，未婚的找已婚的要利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