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看都不看地离开,在他眼里,只有工作最重要。
陆钊不在,冯蝶自己待着也没意思。
温软把冯蝶送走后,去拉贞心的手。
小女孩的手又冰又凉,把温软冻了一激灵。
贞心立刻把手抽走,温软反应过来,蹲下身,把贞心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呵气。
贞心愣住,震惊地看着温软。
温软对上贞心的视线,轻轻一笑:
“你真可爱。”
贞心整个人变成了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从头红到脚。
从来没人这么直接地夸她。
也没人在意她的手凉不凉。
贞心原本在胸腔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就定住了。
“谢谢……”
贞心抬起头,飞快地说了一句,又低下了头。
温软忍不住笑了,小孩子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怪可爱。
温软上手拉了拉贞心的棉袄,发现又冷又硬,里面的棉花不知道是穿了多久的老棉花了,一点都不保暖。
腿上的棉裤也不蓬松柔软,脱下来甚至能自己在墙角站军姿。
外面看着好好的,上手一摸,什么破玩意!
小孩脸上没什么肉,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又黑又大地往下凹,脸黄黄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不合理啊!
温软觉得奇怪。
陆钊工作忙,贞心被他收养后,一直花钱请冯梅冯蝶照看。
书里,也正因为照顾贞心的关系,冯蝶才有机会嫁给陆钊。
原书是以女主视角展开的,书中的贞心是个叛逆的狼崽子,不仅感激陆钊收养她的恩情,还和地痞流氓串通,打伤了他们的大儿子,串通谋算他们的钱。
后来贞心和流氓结了婚,生产时难产,一尸两命,没了。
原书里陆钊很是伤心,觉得是自己没把战友的孩子教上正途。
冯蝶安慰陆钊:贞心她就是天生坏种,不感激陆钊的收养,也不感恩她多年把她当亲女儿一样掏心掏肺地照顾,所以贞心的死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冯蝶为陆钊生了两个男孩,三人一起劝说,陆钊才慢慢从贞心的死里走出来。
让温软奇怪的是,面前的贞心和冯蝶说的形象完全不同,就是一个懂事可怜的小女孩。
陆钊让冯蝶帮忙养孩子是给钱的,可贞心却只能穿不保暖的旧棉袄。
温软觉得这个女主有大问题。
面对陆钊,她肯定不诚实。
温软找出梳子把贞心乱糟糟的头发梳顺了,扎成两个羊角辫。
看上去顺眼多了。
又偷偷从空间里找出小号的棉袄给贞心换上。
贞心连连往后躲:
“这么好的袄子我不能穿!”
温软一下子怒了:
“你爹是团长,凭什么不能穿?!”
贞心哭出声:“冯蝶小姨说了,我是捡来的没人要的累赘,给陆爸爸添麻烦的话,他肯定会不要我的!”
温软的眼窝热了,怪不得贞心害怕陆钊,原来是冯蝶在捣鬼。
温软猛地抱住贞心:
“别听别人瞎说,陆爸爸最心疼你了,怎么会不要你呢?
贞心是宝贝,不是累赘。”
“真的吗?”
贞心用手背擦眼泪,小鹿的眼睛望过来,看的温软心酸。
女孩子太懂事就容易被欺负。
温软使劲点头:
“你陆爸爸要是对你不好,我就打他!”
打硬的像枪一样的陆钊?
贞心想象着这个画面,被逗的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
温软再给贞心穿棉袄的时候,她虽然犹豫,但还是乖乖让穿了。
温软:“暖和吧?”
贞心稀罕地东摸摸西摸摸,小脸激动的红红的,扬起笑脸:
“暖和!”
温软被这个太阳花一样的笑容治愈了。
贞心是烈士之后,才不是什么天生坏种!
温软在厨房用加了灵泉水的水冲了一碗红糖水给贞心:
“你喝糖水,我收拾房间。”
陆钊的家可以算的上家徒四壁了,还好带过来的东西够多,必需品应该够。
反正日子还长,剩下的她慢慢添置。
贞心跳下床:
“我很能干的,我什么都会!我也来收拾!”
贞心急着表现,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温软也不阻止,让她干一些简便的活。
温软把床上破破烂烂都快被虫咬坏的褥子都丢了出去,铺上软乎暖和的新褥子。
还有厨房的破烂也丢了,换上新的锅碗瓢盆等用具。
椅子桌子等其他家具倒还好,温软擦干净,地也扫了,房间焕然一新。
虽然离温软设定的标准还很远,但最起码看上去没她刚来时的寒酸了。
刚收拾好,刘大姐拿着一把青菜和三四个鸡蛋进来了,看见院子里的一堆破烂,惊讶了:
“豁!这些都是什么呀?”
温软从厨房探出头来:
“那些都是不能用的破烂,我都换成了新的。”
刘大姐走进来,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还是有媳妇好,这可和陆团长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刘大姐把手里的鸡蛋和青菜放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
“喏,你刚过来肯定没菜,我给你送俩鸡蛋。”
温软也不客气,笑成一朵花:
“刘姐你对我真好。”
看到温软的笑,刘大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就跳的格外地快。
她脸微红地摆摆手:“这算什么啊?改天我们家老张还要亲自谢你呢!
你煮饭吧,我回去了。”
温软拿起青菜和鸡蛋,兴冲冲地对贞心说:
“咱们今天晚上吃青菜面!加荷包蛋!”
贞心坐在灶膛前,熟练地用洋火点燃柴火往里填:“嗯!”
*
隔壁王团长家,冯梅正在给大虎小虎做红烧肉。
冯蝶魂不守舍地回去,被冯梅看出不对劲。
“怎么了?”
冯蝶失魂落魄:“陆钊媳妇来了。”
冯梅冷笑一声:
“那咋啦?资本家大小姐过来,肯定是来和陆钊闹离婚的!
一点风吹草动就吓着你了,瞧瞧你那出息。”
冯蝶摇头:
“你不能小看了人家资本家。”
陆钊最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但温软帮他整理帽子的时候,陆钊就没什么反应。
冯梅哼一声起身:
“小布尔乔亚主义,我倒要去会会她。”
陆钊是他们家看中两年的肉,可不能被别的狼给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