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小虎看陆钊走了,揉了揉脑袋跑去找冯梅:
“妈!我们还要吃红烧肉!”
冯梅气得扬起了巴掌:
“吃吃吃!没了贞心,别说红烧肉,白面馒头你们以后都别想吃上!”
陆钊至少每个月给一张大团结给冯梅,贞心吃的少,这十块钱几乎都被克扣到了大虎小虎嘴里。
贞心走了,以后这笔钱就没了,将来再想吃这么多肉,不可能了。
大虎小虎根本不把冯梅的巴掌当回事,冯梅举了半天,根本舍不得打。
大虎小虎做个鬼脸,跑房间里翻麦乳精。
冯梅冲冯蝶叹气:
“你要是嫁给团长,将来你姐夫副师长的位置就稳稳当当了。”
两个家伙也不至于想吃肉吃不上。
冯蝶咬唇:
“陆钊总不和温软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冯梅哼一声:
“狐媚子,男人就好这一口!”
转而安慰起冯蝶:“别着急,他迟早看到你的好。
资本家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有什么出息?”
另一边。
一家三口回了家,温软才想起,晚饭还没煮。
陆钊:“我从食堂打了饭。”
打开铝制饭盒,里面是满满登登的红烧肉和千张,还有一盒土豆炖排骨。
还有六个杂面馒头。
温软把罐头打开,一起上锅重新蒸热,一家人在饭桌前吃晚饭。
温软把馒头掰开,往里夹了满满的肉,做成一个汉堡给贞心,贞心捧着只比她脸小一点的馒头使劲吃。
温软一边吃饭,一边盯着陆钊看。
陆钊长的确实好看,寸头特别考验颜值,愈发显露出耐看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来。
怕是连文工团的兵都比不上陆钊这般相貌。
据说鼻梁越高的人,那方面的能力就越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温软盯着陆钊神游天外,陆钊转移视线咳了咳:
“是我不对,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要不然贞心也不至于今天被欺负。”
温软一愣,陆钊这是在向她道歉?
温软放下筷子:
“你最应该补偿的人是贞心,毕竟没欺负到我头上。”
“还是要谢谢你。”陆钊低声说。
温软没忍住笑了:
“你我是夫妻,怎么还这么客气?”
面前女子眉眼闪烁着满满活力,皮肤白如牛乳,嘴唇翘起,梨涡若隐若现。
就像扎手的野蔷薇花似的。
看的陆钊心里毛毛的。
他向来独来独往,身边也没什么亲密的朋友家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应对这位妻子。
温软已经收拾起了碗筷,贞心跳下凳子,围在温软腿边转来转去:
“温姨姨别动!我来收拾!”
温软拍拍她的小脑袋瓜:
“你叫陆钊爸爸,怎么还叫我姨?”
贞心红了脸,蚊子哼哼似的:
“妈妈。”
温软乐了:
“让你爸爸给你再找个水壶出来,我去刷碗,灶台这么高,别摔倒了。”
贞心没再坚持,其实她也能站在板凳上刷的。
今天陆爸爸虽然帮她教训了大虎小虎,但离开温软,让贞心和陆钊单独相处时,贞心还是有些胆怯。
陆钊不会哄孩子,但也知道要弥补她。
陆钊听话地找出来一个全新的水壶给贞心。
贞心看着深绿色的新水壶,下意识地拒绝:
“这我不能要!”
陆钊塞她手里,表情冷酷:
“拿着!”
贞心被吓到,愣在当场,忍不住又想哭。
温软出来白了陆钊一眼:
“女儿又不是你带的兵,你这么凶做什么?”
陆钊:……
真的很凶吗?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
温软知道陆钊肯定还没睡,从他的呼吸声就能听出来。
陆钊虽然是农村人,但有洁癖、强迫症,也不打呼噜,比那些糙汉型的男人来说,已经超出一大截了。
就是性格比较高冷。
温软想起自己的一个朋友。
她和陆钊一样,不熟悉她的人就会觉得她高冷。
温软知道,高冷只是她的保护壳,其实她非常渴望别人的温暖,但苦于不会和别的同学相处,只好用高冷来保护自己。
温软和她处成了朋友,丧尸来临时,为保护同学们,她摔下楼死了。
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温软收回回忆,顺手摸上陆钊火热又弹性腹肌。
陆钊呼吸一滞。
温软的手不安分,居然还顺着腹部打圈圈。
陆钊脑筋狂跳,抓住温软的手丢出去。
陆钊算是知道了,温软就是蹬鼻子上脸型人格。
跟个牛皮糖似的。
温软也不恼,说:
“托儿所的杨老师,看见贞心受欺负,却还和稀泥,他不走,我不放心把贞心送进去。”
陆钊想了想:“人事调动归政委管,这件事我来安排。”
温软放了心,陆钊工作能力强,杨老师肯定会被调职。
温软手不老实,又摸上了陆钊的胳膊。
胳膊处的皮肤温热光滑,温软顺势向上,不出意外又被陆钊一把抓住了。
“你干啥?”
陆钊咬着牙,从喉咙里憋出声音问。
温软无辜:“我冷,你身上热。”
说完,一只小手从胳膊游到肩膀、脖子、喉结……
一股暖融融的香风从被子里冒出,陆钊头昏脑胀,喉结动了动。
温软纳了闷,男主也太能忍了吧?
“你不是不行?”
温软躺在床上,放了松,没过脑子这话就出溜出来了。
陆钊听到这话,翻身将作乱的温软压在身下。
温软没有防备,被压的全身都动弹不得,趁着迷蒙的夜色,能看见陆钊的眼睛跟狼似的,闪着绿光。
神情仿佛要吃人。
“我行不行,结婚那天你不就知道了?”
一字一顿地从陆钊嘴里说出来,和西北风一样,刮地人又痛又冷。
两人对视,温软怔怔地看着他没说话。
陆钊盯了一会温软,好像觉得没意思,翻身过去睡了。
一下子,所有旖旎的氛围就都没了。
温软想起来了。
原身和陆钊结婚那晚,原身还嚷嚷着自己的白月光,说了很多诛心的话,哪怕两人发生了关系,陆钊也被温软侮辱透了自尊心。
怪不得这么能忍,陆钊觉得温软靠这个拿捏了自己,但凡他要想发生关系,就得受她侮辱,受她嘲讽。
就低人一等。
偏偏温软还勾着他。
温软轻轻叹了口气。
原身啊原身,作死太过,把后人的路都堵死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事上谁低谁一等,只要相爱、舒服,这不就是互惠互助的事么!
她就是馋金大腿的身子!
陆钊没睡着,听到温软轻柔的叹气声,好像有谁往他心里投了颗石子一样,“咚”地一声,心里翻起一圈圈涟漪。
第二天陆钊休息,两人跟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色如常地吃早餐。
早饭是温软做的阳春面,素面里放了猪油和昨天焯过水的腊肉,切的薄薄的,特别香。
贞心捧着碗把面汤都喝光。
温软也觉得味道好。
陆钊夹起碗里的腊肉,大小均匀,有肥有瘦,薄可透光,可见切肉时是花了心思的。
忽然想起温软是上海人,不常吃面,早餐习惯吃粥。
但自从来了西北,饭桌上还没看见过一粒米。
温家的娇娇小姐,洗衣煮饭照顾孩子很快上手,也从没埋怨过什么,反而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而且还拿出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物件,把家里收拾的舒适温馨。
除了新婚夜和两年未见,温软其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且这婚事,本就是他陆钊占了便宜。
陆钊其实做好了温软矫情作死的思想准备。
但温软没有,反而适应良好。
她好像是真来和他过日子的。
陆钊敛眉,喝完最后一口汤。
温软自然而然收拾碗筷,刚要收走,陆钊站起:
“我来刷。”
温软一怔,手里的碗筷就被陆钊接了过去。
贞心小小的人抢着表现:
“我来!”
温软眉眼一弯,说不出的温柔,她拉住贞心:
“让你爸刷。”
吃过饭,陆钊带温软和贞心去了黄政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