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11零点,我咬牙给女友清空两万购物车,还藏了枚求婚戒指,想给她终极惊喜。
“宝贝等我,有大礼!”我攥着戒指盒,脚步轻快地奔向她家。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男人的调侃:“还是我疼你吧?不像那傻子,打折货都当宝。”
女友娇嗔回应:“那是,他哪比得上你大方。”
我推门而入,两人瞬间僵住。男人挑眉打量我,女友慌忙起身:“阿宇,你听我解释!”
我盯着她慌乱的眼神,突然发现她脖颈间,戴着我去年双11送的项链,而链坠里,竟嵌着陌生男人的照片。
我握紧戒指盒,冷笑一声:“解释?不如说说,这链坠里的人,是谁?”
转身的瞬间,我拨通了一个号码,有些事,远比撞破出轨更棘手……
双十一零点,我眼睛都没眨,一口气给林沫沫清空了两万的购物车。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疾走,像是个急于表功的毛头小子。一旁的同事张鹏凑过来瞥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卧槽,宇哥,你这是下血本了啊!”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支付成功的界面跳出来,两万三千八百六十四块五毛,这对于一个刚毕业三年的程序员来说,不算小数目。但为了林沫沫,值得。
“不只是这些,”我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丝绒小盒,打开。一枚精致的钻戒在办公室灯光下熠熠生辉,“今晚求婚。”
张鹏眼睛瞪得溜圆:“我靠!你来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合上盒子,小心放回口袋,“等了她这么多年,从大学到现在,是时候了。”
我和林沫沫大二就在一起,走过五年风雨。她陪我熬过找工作的低谷,我陪她度过母亲病重的艰难。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坚定的选择。
直到三个月前,她开始变得不一样。
加班越来越多,消息回得越来越少,偶尔见面也心不在焉。我问起,她只说工作压力大,一个新项目让她焦头烂额。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次看到她那双眼眸,我就骂自己多心。林沫沫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宇哥,发什么呆呢?”张鹏拍拍我肩膀,“赶紧的,给你的女主角送惊喜去啊!”
我看了眼手表,零点二十三分。林沫沫家离公司不远,打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走了。”我抓起外套,拍了拍装有戒指盒的口袋,像是抚摸着一个甜蜜的秘密。
下楼时,我给林沫沫发了条消息:“宝贝等我,有大礼!”
她没回。可能已经睡了吧,我心想。正好,杀她个措手不及。
十一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冻人,我站在路边拦车,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缭绕。手机震动,是林沫沫回消息了?
打开一看,是银行扣款通知。看着那串数字,我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压了下去。为了林沫沫,一切都值得。
出租车很快到了她家小区外。我快步走向她那栋楼,夜风刮在脸上,却丝毫冷却不了我心头的火热。
想象着她看到戒指时的表情——会是惊喜地捂住嘴,还是喜极而泣?她会说什么?“我愿意”?还是“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
电梯缓缓上升,我对着反光的金属门整理了下头发。二十四楼到了。
走廊尽头的2401室,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这么晚还没睡?我心头一喜,正好,她醒着。
走近门口,我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这么不小心?我皱眉,准备进去后说说她,一个女孩子独居,安全意识不能少。
手刚触到门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和我不熟悉的亲昵:“还是我疼你吧?不像那傻子,打折货都当宝。”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那声音我不认识,但那语气中的亲昵和鄙夷,像一把冰锥刺进我的心脏。
紧接着,是林沫沫娇嗔的回应:“那是,他哪比得上你大方。”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五年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那些互相扶持的日子,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诺,在这一句话面前,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推开门,动作机械得不像自己的身体。
客厅里,林沫沫和一个陌生男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西装,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闪着金钱的光芒。
林沫沫穿着一件我从未见过的真丝睡裙,领口低得刺眼。
两人看见我,瞬间僵住。空气凝固了,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提醒着时间还在流动。
男人先反应过来,挑眉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而林沫沫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起身,睡裙的肩带滑落一边都浑然不觉。
“阿宇,你听我解释!”她脸色煞白,声音发颤。
但我没在看她的脸,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脖颈间——那是我去年双十一送的项链,花了我整整三个月的兼职收入。
而此刻,那条项链的链坠打开着,里面嵌着一个陌生男人的照片。
正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我握紧口袋里的戒指盒,盒子的棱角刺痛我的掌心。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解释?”我冷笑一声,声音冷得连自己都陌生,“不如说说,这链坠里的人,是谁?”
林沫沫下意识地捂住项链,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那男人却悠然起身,走到林沫沫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权。
“看来瞒不住了,沫沫。”他语气轻松,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挑衅,“正式认识一下,我是沫沫的男朋友,周瑞。”
沫沫。他叫她沫沫。那是只有我最亲密的人才能叫的昵称。
我感到一阵反胃,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
林沫沫避开我的目光,眼泪开始往下掉,却丝毫没有推开周瑞的意思。
多么讽刺的画面。我,交往五年的正牌男友,站在这里像个闯入者。而他,那个第三者,却像个主人一样搂着我的女人。
“所以,”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只是个傻子,对吧?一个只会送打折货的傻子。”
周瑞笑了,那笑容刺眼得很:“别这么说,兄弟。沫沫跟你在一起这几年,也挺开心的。只是小孩子才谈感情,成年人嘛,总要现实一点。”
他说话时,手指轻轻摩挲着林沫沫腰侧的曲线,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林沫沫微微颤抖,却依然没有躲开。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肉体出轨那么简单。她脖颈上那条我送的项链里,嵌着另一个男人的照片——这是何等残忍的背叛。
五年感情,原来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口袋里的戒指盒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脏抽搐。
转身的瞬间,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
“李律师,”我声音低沉,一步步走向门口,“我改变主意了。关于我父亲的那份股权代持协议,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操作。”
电话那头的律师明显愣了一下:“陈先生,您确定吗?这份协议一旦启动,可能会引起瑞科集团高层的震动,尤其是周家...”
我停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周瑞正低头对林沫沫说着什么,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我确定。”我冷冷道,目光落在林沫沫脖颈那条项链上,“有些事,远比撞破出轨更棘手。”
挂断电话,我不再看那对男女,大步跨出门外。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曾经属于我和林沫沫的世界。
电梯缓缓下降,镜子里的男人双眼赤红,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
周瑞。瑞科集团的太子爷。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程序员,一个可以随意羞辱的“傻子”。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他瞧不起的“打折货”,实际上是他家族企业苦苦寻求的合作方——科讯科技最新研发的核心产品。
他更不知道,我手中握有的,不仅仅是给林沫沫准备的求婚戒指。
还有能让他从云端跌入尘埃的东西。
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夜风寒冽,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爸,”我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同意进入科讯董事会。另外,终止与瑞科的一切合作谈判。”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是我父亲沉稳的回应:“想通了?”
我看着远处林沫沫公寓的窗口,灯光依然亮着。
“嗯,”我轻轻应道,“游戏才刚刚开始。”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心脏那块已经麻木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钝感,仿佛整个胸腔都被灌满了水泥。
五年。
我和林沫沫从大二开始在一起,整整五年。
记得大二那个雨天,她在图书馆门口躲雨,我鼓起勇气把伞分她一半。她抬头看我时,眼睛亮得像落进了星星。
“陈宇?”她有些不确定地叫出我的名字,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注意到我这个总坐在她后排的男生。
那时的林沫沫,会因为一碗十块钱的麻辣烫开心一整天,会珍惜我兼职攒钱给她买的每一件小礼物,会在我熬夜写代码时悄悄送来温热的牛奶。
我们挤在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分享一碗泡面,她总是把火腿肠夹到我碗里,笑着说:“你多吃点,你要写代码,费脑子。”
毕业那年,我拿到科讯的offer,她兴奋地抱着我转圈,说:“阿宇,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那时的我们,虽然贫穷,却拥有彼此全部的真心。
可人心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我站在小区外的路灯下,抬头望着二十四楼那扇熟悉的窗户。灯光依然亮着,里面住着一个我完全陌生的林沫沫。
那条项链——我记得太清楚了。
去年双十一,为了买下那条蒂芙尼的钥匙项链,我接了三份兼职,整整三个月没有休息一天。当她打开盒子时,惊喜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阿宇!这太贵重了!”她眼眶泛红,扑进我怀里,“我不要这么贵的礼物,你太辛苦了。”
我摸着她的头发,心里软成一滩水:“值得,我的沫沫值得最好的。”
她珍重地戴上那条项链,郑重其事地说:“我要戴一辈子,等到我们老了,我就告诉孙子,这是你爷爷当年吃三个月泡面给我买的定情信物!”
多讽刺啊。
一年后的今天,那条象征着我们爱情的项链里,嵌着另一个男人的照片。
而那个男人,刚刚在我面前,用轻蔑的语气称我为“傻子”。
口袋里的戒指盒硌得我生疼。这枚一克拉的钻戒,是我用参与公司核心项目的奖金买的。原本想着,今晚就向她求婚,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现在看来,我给的未来,远不如周瑞能给的名牌包和铂金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上跳动着“沫沫”两个字。
我盯着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
五年了,这个号码我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每次它闪烁,我都会第一时间接起,生怕错过她的任何需要。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电话自动挂断,紧接着又响起来。一遍,两遍,三遍...
我终于接起电话,却没有出声。
“阿宇!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林沫沫带着哭腔的声音,“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依然沉默,只是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她焦急的呼吸声。
“阿宇?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和周瑞真的没什么,他只是我的客户,今晚是来送我回家,因为我喝了点酒...”
“喝了点酒,”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所以需要穿真丝睡裙接待客户?”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那条项链,”我继续说,“里面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什么照片?阿宇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明显慌乱起来,“我不知道什么照片...”
“林沫沫,”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我们在一起五年,你觉得我是个瞎子还是傻子?”
“不是的,阿宇你听我说...”她开始哭泣,那种我曾经最心疼的呜咽声,此刻却只让我感到反胃,“周瑞只是对我有好感,但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今晚真的是个误会!”
“那你现在让他离开。”我冷冷地说。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交谈声,然后是她压低的声音:“周瑞,你能不能先走?我男朋友误会了...”
一个清晰的男声透过话筒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误会什么?沫沫,你不是早就想跟他分手了吗?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不好吗?”
我闭上眼睛,感觉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阿宇!不是这样的!”林沫沫的声音带着恐慌,“周瑞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周瑞的声音更近了,似乎抢过了手机,“陈宇是吧?我劝你识相点,沫沫跟我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幸福多了。你连条像样的项链都买不起,只能送打折货,凭什么给她幸福?”
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所以,你承认你们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传来林沫沫带着哭腔的声音:“阿宇,对不起...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受够了挤地铁、吃外卖、为了一点折扣熬夜到零点的生活!周瑞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你想要的一切,”我重复着这句话,突然笑了,“就是那些名牌包和铂金链?”
“你不懂!”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永远都不懂一个女人想要什么!我二十五岁了,我的闺蜜们都背爱马仕、开保时捷,而我呢?我连打个车都要看余额!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我静静地听着,内心那片冰冷的水泥开始龟裂,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
“所以,这五年的感情,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感情?”她嗤笑一声,那笑声陌生得让我心惊,“感情能当饭吃吗?感情能让我在闺蜜聚会时抬得起头吗?陈宇,你醒醒吧,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
我抬头望着那扇窗,灯光依然亮着,却再也照不进我心里。
“好,我明白了。”我的声音异常平静,“林沫沫,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阿宇...”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迟疑,“你...你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放心,为了你,不值得。”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夜风的寒意直抵肺腑。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李律师。
“陈先生,协议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方便签字?”
“现在,”我说,“我现在就过去。”
拦下一辆出租车,我报出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车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映照着我面无表情的脸。
周瑞以为他赢了,用他的金钱和地位轻易夺走了我五年的爱情。
林沫沫以为她找到了更好的归宿,用青春换取她所谓的“想要的一切”。
他们都不知道,有些游戏,才刚刚开始。
有些代价,需要一辈子来偿还。
我掏出那个戒指盒,打开,钻石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你会后悔的,林沫沫。”我轻声说,合上盒子,将它放回口袋。
“比你以为的,还要后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