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兽!”陆明远突然想起青衣居士提过的秘闻,“据说有些妖兽不化形,只靠肉身修炼,最终会成为‘古兽’,境界深不可测!”话音刚落,那碧眼蟾蜍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沙蜈群竟像见了天敌般,转身就要钻进沙地逃窜。可蟾蜍动作更快,舌头突然弹出,像道青色闪电,瞬间卷住两条水桶粗的沙蜈,吞进腹中。其余沙蜈吓得四散奔逃,蟾蜍却不紧不慢地追着,庞大的身躯在沙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很快就消失在暗红天幕下。
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散,陆明远才瘫坐在沙地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宋婉秋也松了口气,收起玄铁飞剑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若不是这古兽,我们今天怕是真要葬身在这无情沙漠里了。”
两人没敢多耽搁,来福早已叼着阴魔宗老者的储物袋跑了回来——刚才混乱中,它竟趁机从老者尸体旁拽回了袋子。陆明远捡起袋子,又让土甲龙刨开沙蜈尸体,取出1枚泛着墨绿色光泽的内丹:“这内丹能压制煞气,正好用来养伤。”宋婉秋则细心地用布条将内丹裹好,塞进陆明远的储物袋:“你的修为最低,更需要这个。”
就在他们准备找个隐蔽处调息时,土甲龙突然对着一处沙丘狂吠,还用爪子不停刨沙。陆明远走过去一看,沙下竟露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表面刻着诡异的符文,触手冰凉,丝毫不受沙漠酷热的影响。“这石头……像是上古遗迹的入口。”宋婉秋蹲下身,指尖灵力刚触到符文,石头突然发出一阵微光,然后就熄灭了,陆明远扒开石碑的沙土,两人一边又一边仔细研究着这未知的石碑。各种方法都试过可是却依然无法开启这个什么古遗迹,有种进入宝山却空手而归的失落。陆明看着石碑的缺口,竟然鬼使神差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石块放在这个缺口处,突然沙丘竟缓缓裂开,露出一道通往地下台阶。两人皆是又惊又喜,可望着这入口又一时犯难了,究竟是进去不进,要知道这里面很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机遇,也可能有着天大的危险在里面。正犹豫不决之间,突然听到惊天动地之声离他们是越来越近,难道是什么妖兽或者古兽要过来了,陆明远咬了咬牙,扶着宋婉秋就迈入了入口。
地下遗迹内弥漫着淡淡的土系灵气,与无情沙漠的煞气截然不同。两人沿着石阶走下去,发现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的月光石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里的灵气竟然能滋养经脉!”陆明远惊喜地坐下,将沙蜈内丹放在膝上,运转《厚土坤元功》——灵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炼气七层的瓶颈竟有了松动的迹象。宋婉秋也在他身旁坐下,玄铁飞剑放在腿边,脸上渐渐褪去了之前的紧绷,多了几分柔和。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就在石室中养伤修炼。陆明远每日都会将灵气最浓郁的位置让给宋婉秋,还会用土甲龙挖来的沙漠草药,给她熬制缓解经脉劳损的汤药。宋婉秋则会在他修炼遇到瓶颈时,轻声指点他调整灵力运转的轨迹,偶尔还会笑着递给他一块自己烤的干粮:“你呀,总是只顾着别人,自己的灵力都快耗尽了。”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都透着股清灵劲儿——笑时眼尾捎着暖意,似春风拂过湖面;蹙眉时鼻尖微蹙,又像小鹿撞见惊扰,陆明远只觉她宛如仙女转世,心跳骤然加速,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半分。宋婉秋被这毫不掩饰的注视烫红了耳尖,指尖悄悄绞着裙摆,原本舒展的眉梢轻轻垂下,连嘴角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只余下几分慌乱的羞怯,像被人撞见了藏在袖中的桃花瓣。宋婉秋攥着裙摆的指尖又收紧了些,终是忍不住抬眼,声音轻得像落在湖面的雨:“陆师弟,这般看着我……是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话刚出口,她自己倒先红了脸颊,连忙错开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来福。陆明远这才惊觉自己失了态,耳尖瞬间发烫,忙不迭收回目光,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连声道:“没有没有!宋……是我唐突了!” 话落又觉得不妥,喉结滚了滚,竟半天没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听得身旁土狗呜哇,都像是在笑他的窘迫。
这天夜里,石室的光芒突然变强,陆明远体内传来“咔”的一声轻响,炼气七层的修为竟突破到了炼气八层!他惊喜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宋婉秋含笑的目光,她的指尖也泛起淡淡的灵光——竟是也突破到了炼气十一层。“恭喜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起来,石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宋婉秋垂下眼,指尖轻轻拂过玄铁飞剑的剑身,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以前总觉得,修士的路要一个人走……没想到,和你一起修炼,竟会这么安心。”陆明远的心猛地一跳,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话都多余,只是伸手将一块温好的沙蜈内丹递到她面前:“这个你拿着,对你巩固修为有好处。”
宋婉秋接过内丹,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烫到般收回手,目光相触时,又都忍不住笑了。土甲龙在一旁蹭了蹭他们的腿,来福则趴在石台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尾巴轻轻晃着——石室里的灵气依旧柔和,只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几天后,两人决定继续探索遗迹深处。陆明远走在前面,用土系术法清理着路上的碎石,偶尔会回头对宋婉秋笑:“小心点,这里的石阶有点滑。”宋婉秋点点头,脚步轻轻跟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突然觉得,这场意外闯入的遗迹之行,或许比找到避难点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