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我有点疼。”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纤长的脖子上，江潮揉乱了她的裙子。
他一向很温柔，今天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他微微扬起脖子，看着她的眼睛：
“轻不了，忍着。”
结束后，他从衣柜里翻出他的衣服和短裤，去了卫生间洗澡，架子上有他的毛巾，粉色是她的，蓝色是他的，
这个房子是江潮租给她的，一个不到20平的小屋，里面搭了一张床，连着一个卫生间。
这个屋子准确来说，是她陪睡的地方。
这三年来，只要他过来，她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
晴黎从床上爬起来，脱掉被他弄脏的裙子，放进塑料盆里，倒上洗衣粉。
卫生间的水流声戛然而止，江潮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出来的时候也不避讳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当着她的面穿内裤。
看了眼蹲在地上洗衣服的晴黎，江潮弯腰拿过她手里的脸盆，重新回到卫生间，帮她搓洗。
他身上总是很脏，修车留下的机油像是嵌入皮肤，指甲里也总是洗不干净，五根手指的指纹也都染上了黑色的，身上穿的是20块钱买的速干短袖，大多都是黑色，按他的话说就是耐脏，好洗。
没有人知道，华大文学系的高材生，导师眼中的优秀学生，出了校门，在一间潮湿闷热的出租屋里，会跟这样的人勾缠在一起。
他垂眸洗着衣服，给了她一个好看的侧脸，精壮的手臂线条，随着搓洗的动作焕发着男性最原始的张力。
她就站在卫生间门口，安静地等着他。
不久后，他洗完了，拧干衣服，放回盆里，递给她：
“洗完了，你拿去晾了吧。”
她乖巧地接过，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外面有一根不锈钢的杆子，是之前江潮帮她装上的，专门用来晾衣服。
等她晾完衣服回过头来时，看见他从床底下拉出他的手提包，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他带来的东西不多，几套衣服，一把剃须刀，还有一些洗漱用品，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和他这个人一样。
“要走了吗？”
他头也不抬，冷漠地回答她：
“嗯。”
“那你，下次还会来北京吗？”
江潮弯下腰穿鞋，把鞋带系紧：
“不过来了，就算是来北京也是因为要送货。”
晴黎双手撑在床边，乖巧地坐在那，抬起眼睫小心翼翼地问他：
“可明天是我的毕业典礼，你来吗？”
“我还有一车货要送回去，就不来了，我总不能撞上你的未婚夫。”
说完，江潮拎起手提包：
“我先走了，钱我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你好好读研，生活费我会按月打给你，你爸出狱了，以后好好陪陪他，多和他打打电话。”
她低着头，自顾自地说着：
“不用了，我的奖学金发下来了，不要你的钱。”
两个人沉默了一瞬，窗帘因为刚才晾了衣服已经打开了，外面的光线彻底照了进来，屋内的潮湿正在蒸腾。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鬓角上有细细的绒毛，行走间浮动着，刚洗完的头发随意揉在脑后，英气逼人。
房门打开了，他没有回头。
霎那间安静下来，晴黎坐了许久，直到熟悉的引擎声音离开这条巷子，她才回过神来。
他是真的，走了。
这是2020年的盛夏。
是她与江潮分开的盛夏。
是他们纠缠了三年来，最终的结局。
她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桌上放着他们的合照，上面的时间，定格在2017年凛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