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灶房里就冒起了炊烟。
李欣把最后一个杂粮窝窝头塞进布兜里,又灌了一壶凉白开。
她撩起围裙擦了擦手,走进里屋去叫闺女。
“木星,醒醒了,今天妈妈要去上山找找有什么可用的药材,你带着粮食下山去找陈萍姐姐玩?
等妈妈这边忙完了,我就过去接你好不好?”
李欣本想带着木星一块去山上的,但是看到木星这小身板睡眼惺忪的样子,心里软乎乎的,顿时不想让她跟着自己折腾。
赚钱什么的,自己来就好,女儿还这么小,还是不要跟着自己这么辛苦了。
听到这话的木星,迷迷瞪瞪的坐起来,小手揉了揉眼睛:
“妈,我不去陈姐姐家,我要跟你去。”
“山上的蚊虫多又很难走,你乖,在陈萍姐姐家等我就好。”
“我想跟你一起去,妈妈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木星并不是喜欢吃苦的人,而是担心李欣一个人在山上要是有什么意外,自己至少还有空间可以救两人的命。
还有,自己空间里有那么多的高科技,在资源丰富的大山里溜达,说不定两人还能捡到不少好东西、好药材。
见木星一脸坚持的样子,最后李欣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心想,她们两人这次上山,就在山的外围上走走就好,能找到药材最好,找不到也不着急。
反正家里的粮食吃。
两人很快就收拾利索,李欣拿着一把破旧的柴刀提着旧篮子就出门了。
路上李欣叮嘱一脸兴奋的木星:
“木星,我们上山之后,你要跟在我身后,不能随便乱跑,有的地方杂草长得太高,我怕看不清你。”
“知道了,我会跟紧你的。”木星乖巧点头道。
等进了山,空气顿时凉快下来,露水打湿了裤脚,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混在一起,挺好闻。
木星像个小跟屁虫,眼睛滴溜溜乱转,其实是在悄悄用空间感知哪边有“好东西”。
不过最外围的地方,已经被很多人踏足过了,有好东西早就被弄走了。
木星这边没有找到,李欣这边倒是找了不少的车前草。
这东西感觉在山上随处可见,很多人不知道这东西还可以药用,不少人还会拿来喂猪。
李欣本想采摘一些车前草,把量积攒的多一点,晒干就拿去卖,但后面想想,这样干活太没性价比。
人手多,倒是可以实行量大管饱。
现在只有她们母女两人,还是往前走走,采摘一些比较值钱的东西。
往前走一些距离,木星的空间终于探出了稍微比较值钱的东西。
“妈,这边!”她拉着李欣往一处坡地走,“我感觉这边土肥点!”
李欣笑她:“你个小人儿,还知道啥叫土肥?”话虽这么说,还是跟着闺女走了过去。
越跟着木星走,发现空气越来越潮湿,很快两人的裤脚都湿了一片。
没一会儿,李欣还真在一片灌木后头有了发现。
她蹲下身子,仔细辨认,发现面前有好几株植物在荫蔽处静静生长,茎顶轮生着几片掌状的复叶。
其貌不扬的黄绿色小花下,埋藏的却是最为珍贵的部分——“田七”
“这是田七!”
没想到这才刚刚上来,就让自己碰到了田七,这田七,三到七年才能生长成熟,而且生长的环境还很严苛。
就算不去医院问都知道,田七绝对能卖上好价钱。
一斤就算没有五十块钱的价格,那绝对有三十块钱。
李欣开心过后,立马拿起柴刀刨开土,保证自己一点都伤害不到根须,
“看这个个头大小,至少生长了5年以上。”
木星也在一边帮忙,心想,还好自己来了,不然这这边有多少宝贝要被埋没。
断断续续挖了十来分钟,总算把周边的一片田七都收入囊中,把田七仔细放好后,两人继续背着背篓往前面走。
一路上不仅采了不少的蒲公英,还有野菜。
见时间差不多了,李欣第一次没敢往深处走,采草药要慢慢来,单单一天赚不了多少钱。
接下来的时间,李欣只要有空,就会和木星上山采摘草药。
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她们白天上山采药,下午时间回来清洗晾晒草药,打算等采药的量够了去县城里的收购站。
这天,李欣和木星两人依旧上山采药,因为来的次数,对这山里渐渐熟悉了,也越走越深。
木星正在蹲着摘野菜的时候,李欣采东西的动作顿住了。
“那个....我没有看错吧....”
说着话,李欣就放下东西往前面急走了两步:
“真的是,还真的是木灵芝,虽然个头不太好,但这是顶好的东西了!”
说完,李欣很小心的蹲下身子,感觉连呼吸都变轻了,这次她不敢用柴刀,而是选择用边上的小木棍,一点点的把周边的东西和土给弄开。
将那朵小伞一样的灵芝给采下来,而后用软树叶给包好,放在背篓的最底下,还往上面盖了一些野菜。
“今天运气真不赖!!”李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日子有奔头,人就有精神头。
收拾好后,两人越走越深,想着是不是还有可能找到好东西。
忽然,木星抽了抽鼻子:“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感觉腥乎乎的……”
李欣也闻到了,她脸色微微一变,把闺女往身后一拉,自己往前走了两步,拨开一丛茂密的灌木丛——
“呀!”李欣吓得低呼一声,手里的柴刀差点掉了。
木星也吓了一大跳,心脏砰砰跳。
李欣先是吓得腿软,但看着那人惨状,又看看身边的闺女,她猛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是闺女的主心骨,不能慌!
靠近之后,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男人侧躺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已然昏迷。
即使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依然能看出他五官极其英俊,眉骨高,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硬朗。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黑蓝色工装外套,但李欣敏锐地注意到,里面露出的衣领似乎是……军绿色?
他胸腔处的衣服破了一个洞,周围的布料被大量深红近黑的血渍浸透凝固。
“同志?同志?”李欣低声呼唤,没有回应。
她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极其微弱,但还有气!
“妈妈,他还活着吗?”木星不知何时又跟了过来,小眉头紧紧皱着。
这男人看着根本不像附近的大队的。
他的伤……伤口边缘整齐,根本不像是野兽撕咬或意外摔伤,反而……反而像是被什么利刃所伤!
还不止一个伤口,身上足足三道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