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手掌宽大,指关节粗壮,虎口和食指处有着厚厚的老茧……这模样,让她心里猛地一跳。
这人是遭遇了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木星目光扫过周围,发现男人身下的土地并没有大量新鲜血迹,看来他是受伤后挣扎逃到这里,才因失血过多和力竭昏迷的。
“妈妈,我们要不要救他?”
“救!”李欣看了男人的状况,猜出这人多半是军人:“木星,你在这看着点,妈去找找有没有止血的草药,这在山上,送医院肯定来不及,先得给他止住血!”
李欣到底是懂些草药知识的,她很快在不远处找到了几株七七菜,赶紧揪下来,放在石头上的捣烂,又撕下自己里衣比较干净的布条。
她让闺女帮着把男人的伤腿稍微垫高一点,自己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把捣烂的草药敷在那狰狞的伤口上,再用布条紧紧缠住止血。
“光这个不行,得把他挪个地方,这儿太扎眼了。”李欣环顾四周,想到了不远处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山洞,那山洞就是以前打猎的人暂时休息的地方
只是现在没有猎户了,山洞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们两人是不可能把男人给带回家的,要是被人发现她们住的地方有男人,那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木星,来,帮妈搭把手,咱把他挪到那山洞里去!”
刚刚扛上来,发现男人看着精瘦,份量着实不轻。
她咬牙坚持了几分钟,已经气喘吁吁。
李欣歇了口气,再次发力。
这一次,不知是求生的意志激发了男人的潜能,还是灵泉水起了作用,她感觉似乎轻松了一点点。
她就这样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缓慢地朝着记忆中的山洞方向拖行。
木星则警惕地跟在后面,一边帮忙清理痕迹,一边紧张地四处张望。
终于,那个山洞出现在眼前。
李欣几乎脱力,用最后一点力气将男人安置在屋内相对干燥的角落。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等缓过劲儿来,眼神便看向一边的男人。
李欣看着男人依旧惨白的脸,忧心忡忡:“这光止血不行,还得有消炎生肌的药……明天我得去找找看有没有白芨或者地榆……”
刚安顿好,李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木星却眼尖地发现男人身下压着个什么东西。
“妈,你看那是什么?”
李欣扒拉出来一看,是一个被血染透的、鼓鼓囊囊的军用挎包,入手沉甸甸的。
她下意识打开一看——
里面除了几份封着的文件、一点压缩干粮,竟然还有一小捆用油纸包好的小黄鱼和好几沓崭新的大团结!
两人看着那金条和钱,彻底愣住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李欣的手都在抖,但下一秒,她猛地将油纸包重新包好,塞回挎包,紧紧搂在怀里,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
“木星,今天看到的,谁也不能说!”
把男人安顿好后,李欣和木星两人就没在山上逗留,而是下山去。
隔天一早,两人拿着准备好粮食,一路小心谨慎的往山洞里走。
到了山洞后发现男人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躺着,好像都没有怎么挪动位置。
李欣见人还没醒,以为是伤口发炎高烧了,准备走过去看一眼伤口。
准备给男人换药、清理伤口。
李欣走过去,先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
她不敢耽搁,赶紧把带来的食物放在一边,拿出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解开昨天缠在男人腿手上的布条 —— 伤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了,但周围还是有些红肿。
到了下午的时间,李欣和木星再一次过来,这次李欣驾轻就熟的走到男人的身边,正低头准备给男人换药,没留意到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手指刚刚碰到男人的衣服,手腕突然就被攥住了。
那力道大的吓人,李欣疼得“嘶”了一声,抬头就撞见一双深邃的眼睛。
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醒的,眼尾泛着红,瞳孔里满是警惕,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就像一块冷硬的钢。
“你们是谁?”男人的声音很沙哑,但是眼神中锐利却没有消减多少。
看着李欣和身后的木星时,还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木星却不怕这个男人,而是从李欣的身后探出头,
“叔叔,你受伤了,我们可不是坏人。”
说完还指了指手里的食物,以及手里的药材:
“这都是我和妈妈的家,这是我们自己做的。”
男人盯着木星看了两秒,抓着李欣的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只是身体还紧紧绷着。
可他才动了一下身体,就疼的闷哼一声,脸色白了一分。
“你伤得挺重的,不能乱动,本来你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要送医院的,我扛不动你,就把你扛到这儿来了。”
“这山还挺深的,要是没人管你,晚上要喂狼了。”
男人没有说话,但是眼神软和了很多,靠在床头上喘着气。
李欣见男人放松下来,呈现出脆弱,便从木星的手上拿过水壶。
“这里是后山的山洞,我和我闺女上山采药,看到你躺在地上,伤得很重,就把你挪到这儿来了。” 李欣松了口气,拿起边上的水壶,
“你都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要不要先喝口水?”
说着把水壶递给霍峥。
霍峥看到水后抿了抿唇,想要伸出手接过水壶,却发现胳膊没有什么力气,有点尴尬的看了一眼李欣。
李欣这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手也伤到了。
于是她打开水壶,把水壶送到霍峥的嘴边。
几口水滑下喉咙,霍峥感觉身体都舒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