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易中海推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厂里那些谣言，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等明天厂里广播一通报他的“英勇事迹”，自然烟消云散。
刚进中院，他就发现自家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手足无措的何雨水，另一个，则是拄着拐杖面沉如水的聋老太太。
看这架势，显然是专程在等他。
果然，一见他露面，聋老太太立刻用拐杖重重杵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中海！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听柱子说了，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阎老西那个抠门精欺负他？你还逼着他当众道歉！你……你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易中海一听就明白了，准是傻柱那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受了委屈跑去找聋老太太告状了。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是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位在院里一向地位超然的老祖宗。
聋老太太见他沉默，还以为他像以前一样理亏，在等着自己训斥完再服软认错。
她等着易中海像往常一样，说几句“老太太您消消气，是我考虑不周”之类的场面话。
没想到，易中海只是淡淡地开口，语气里没有半分恭敬：“老太太，您要是为这事儿来的，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觉得我做得没错，教育柱子尊重大院里的长辈，天经地义。”
聋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易中海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他这是要反了天吗。
一股邪火窜上头顶，她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上什么辈分体统了，抡起手中的枣木拐杖，就朝易中海的脑袋砸了过去！嘴里还骂着：“我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一旁的何雨水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就想上前夺下拐杖：“老太太！别动手！”
易中海见状，不怒反笑。
好啊！
一个个的，还真把他当成以前那个为了维持“尊老”人设而一味忍让的易中海了。
说时迟那时快！
易中海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杖身。
聋老太太只觉得拐杖像是砸进了铁箍里，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她惊愕地抬头，对上易中海那双冰冷的眼睛。
“老太太，年纪大了，火气别这么旺。”易中海冷冷地说完，手腕猛地一发力，向外一甩，随后就是一个窝心脚讲聋老太太踹飞。
“哎呦！”
聋老太太惊呼一声，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连同拐杖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结实，她脑袋磕在青石板上，顿时鼓起一个大包，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得她龇牙咧嘴，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愣是没爬起来。
何雨水彻底傻眼了，捂着嘴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易中海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呻吟的聋老太太，语气里没有半分怜悯，反而带着嘲讽：“老太太，您这可算是袭击他人了。我刚刚是正当防卫，没伤着您，算您运气好。”
“我把话撂这儿，以后您要是再敢跟我动手动脚，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讲究什么尊老爱幼了！”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得聋老太太透心凉。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易中海。
已经不是她能够随意拿捏和道德绑架的那个“一大爷”了。
两人这次，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易中海心里没有半点后悔。
如今他武道入门，身负十年功力，岂能再像原主那样，为了点虚名活得憋憋屈屈？
穿越一场，若还不能快意恩仇。
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什么道德天尊，那是对讲道理的人用的。
对付这种倚老卖老、还想动手的，他易中海不介意让对方见识见识，什么叫物理超度！
屋中，易中海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何雨水就跟了进来，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易中海看了她一眼，想起刚才她下意识想拦住聋老太太的动作，心里还算满意。
他故作不知地问道：“雨水来了。老太太那边怎么样了？”
何雨水没好气地翻了个娇俏的白眼：“一大爷，您还问！您那一脚，老太太现在还在院里哼哼唧唧，半天没爬起来呢！”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一大爷，您……您真是我认识的那个一大爷吗？我怎么感觉您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确实感到陌生。
以前的一大爷，在聋老太太面前永远是恭恭敬敬，哪怕心里有想法，表面功夫也做得十足。
可今天，他居然敢直接动手，还把老太太给打了！
这简直是颠覆了她十几年来的认知。
易中海闻言，非但不慌，反而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反问道：“傻丫头，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就说，你是喜欢以前那个处处忍让的一大爷，还是喜欢现在这个？”
何雨水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嘟起嘴，脸上却浮现出甜甜的笑容，主动靠进他怀里，仰头看着他：“那当然是喜欢现在的一大爷了！以前的一大爷好是好，可总觉得隔着点什么，现在的一大爷……更真实，更有劲儿！”
一旦确认了周围安全，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何雨水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她踮起脚尖，双臂环住易中海的脖子，主动将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大胆。
一番温存后，两人才气息微喘地分开。
易中海搂着她，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看似随意地问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站在我这边了？连你亲哥……也不管了？”
他需要确认何雨水的立场。
毕竟，血缘关系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谁知，何雨水一听“他哥”两个字，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气鼓鼓地说：“哼！别提我那个傻哥哥！让他这次吃点亏长点记性才好！省得整天没脑子，尽干些丢我们老何家脸面的事！”
她对傻柱的怨气，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她那个傻哥哥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讨好秦淮茹，何曾真正关心过她这个亲妹妹的死活？
要不是有一大妈时常接济，加上她自己命硬，何雨水觉得自己能不能平安活到这么大都是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