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易中海在一种陌生的环境中醒来，短暂的迷茫后，昨夜的疯狂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娄晓娥，以及这间属于许大茂的屋子，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可后悔的。
许大茂那小子想把他往死里整，他睡了许大茂的老婆，这顶多算是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
更何况，从身心体验上来说。
这笔买卖，他易中海稳赚不赔。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这边动静声还是惊醒了床上的娄晓娥。
她睁开眼，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易中海，昨夜种种不堪回首的画面瞬间浮现，她脸颊顿时烧得通红，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脸，不敢与他对视。
易中海系好最后一颗扣子，转身就要离开。
娄晓娥见状，也顾不得羞耻了，急忙撑起身子，声音带着颤抖：“你……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万一易中海提上裤子不认账，她一个弱女子，能拿他怎么办？
去告发他？
那她自己也就身败名裂，没脸活下去了。
易中海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慈祥：“晓娥同志，你放心。我易中海说话算话。我这就去厂里，找保卫科说明情况，就说许大茂是一时糊涂，我愿意谅解。争取让他早点回来。”
听到这句保证，娄晓娥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无力地瘫回床上。
看着易中海推门而出的背影，她眼神复杂难言。
自己竟然和丈夫以外的男人……
而且对方还是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头子……
这简直荒谬！
更让她困惑的是，昨晚的体验分明告诉她，易中海绝不是什么“老绝户”！
如果他是绝户，那许大茂算什么？
太监吗？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更乱了。
易中海神清气爽地走出许家，仿佛只是早起串了个门。
他刚拐过屋角，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竟是拄着拐杖的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易中海，尤其是一大清早，从后院深处过来。
她浑浊的老眼瞬间锐利起来，死死盯住易中海，心里警铃大作：这老绝户，天刚蒙蒙亮，从许大茂家方向过来，他想干什么？
她压下心惊，故作平静地试探：“是中海啊？这一大早的，你来后院有啥事？”
易中海心里暗骂一声“晦气”，面上却堆起无可挑剔的笑容，语气自然地说道：“哦，是老太太啊。我这不是得了后院的房子嘛，过来看看，琢磨着添置点什么家具。”
聋老太太知道房子的事，听他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心里的怀疑稍减，但并未完全消除。
她干瘪的脸上挤出一丝笑：“那是得好好收拾收拾。”
两人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易中海便借口要去厂里，快步离开了。
多跟这老太婆待一秒，他都觉得空气污浊。
看着易中海消失在月亮门后的背影，聋老太太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阴霾和警惕。
她活了大几十年，看人极准。
眼前的易中海，和半年前的一大爷，简直判若两人！
如今的易中海，眼神里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野心，行事更是肆无忌惮。
“此子已成气候，心术不正，留不得……”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收紧，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必须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他成了柱子的绊脚石！”
易中海到了轧钢厂，没有直接去车间，而是拐了个弯，径直走向保卫科。
他现在是厂里的红人，保卫科的人见到他都客客气气，没多盘问就放他进去了。
保卫科科长张东正坐在办公室里，看到易中海来访，有些意外，但他立刻热情地起身相迎：“哟！易师傅！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
易中海笑着和这位保卫科科长握了握手，两人寒暄几句后落座。
易中海开门见山：“张科长，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为了我们院那个不成器的许大茂。”
张东闻言，眉头微挑，露出探究的神色：“哦？为了许大茂？那小子不是刚因为诬告您被关起来吗？怎么，他又犯别的事了？”
他心里琢磨，易中海难道是来落井下石的？
易中海却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宽宏大量的表情：“哎，张科长误会了。”
“许大茂诬告我，确实可恨。但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家里还有个年轻媳妇，要是他真因为这事丢了工作或者受了重罚，他媳妇往后日子可怎么过？”
“我们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我作为长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张东听着这番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可不是什么愣头青，易中海这套说辞，表面上是高风亮节，可他总觉得，这老家伙对许大茂媳妇的“关心”有点过头了。
不过，既然原主自己都跑来求情了，这点小事，他自然也乐得卖个人情。
“易师傅！您这胸襟，这觉悟！真是我们全厂学习的榜样啊！”张东一拍大腿，满脸敬佩，“成！既然您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必须给！我这就让人把许大茂放了，他今天就能回家！”
易中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声道谢。
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
他心里却暗自冷笑：许大茂啊许大茂，你小子能出来，全靠你媳妇深明大义！
啧，你媳妇是真不错！
另一边，保卫科的拘留室里。
许大茂被关了一夜，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整个人蔫头耷脑。
当保卫科干事冷着脸打开门，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拽出来时，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被粗暴地推出保卫科大门，重见天日的许大茂，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觉得无比屈辱和窝火。
他垂头丧气地往家走，心里把易中海骂了千百遍。
刚拐过一个墙角，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抓住他的胳膊。
许大茂吓得一激灵，以为保卫科反悔了，张口就要骂：“哪个王八羔子……”
可一回头，看到的却是崔大可那张带着阴笑的脸。
许大茂认识他，两人之前没少一起干些寻花问柳的勾当，算是志同道合的酒肉朋友。
“是你啊，崔大哥！你拉我干啥？我这儿急着回家呢！”
许大茂没好气地说。
崔大可把嘴里的烟头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灭，凑近许大茂，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煽动性：“大茂兄弟，你就这么算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熊样！被整得这么惨，你就一点都不恨易中海那个老东西？”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许大茂的心窝子！
他顿时咬牙切齿，眼睛都红了：“恨！我他妈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崔大哥，你是不是有啥法子治他？”
崔大可阴险地笑了笑，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这才招手让许大茂把耳朵凑过来。
许大茂此刻已被仇恨冲昏头脑，想都没想就贴了过去。
崔大可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许大茂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
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和狠毒，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身败名裂的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