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川几乎第一时间扯过旁边的衣服,盖在她腿上,太阳穴直跳,“滚出去!”
姜至记得说话的男人,叫蒋淮,跟她一个县城的,是男主头号狗腿子。
秦砚川少年起家时拉了蒋淮一把,回京市把蒋淮也带走了,替他开公司做生意。
书里蒋淮认为她会毁了秦砚川,准备放走被囚禁的她。
结果被秦砚川抓个正着,后来她不仅再也没见过蒋淮,也没见过除了秦砚川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脚踝上锁着沉重的铁链,困在不见天日的小黑屋。
他们在外面说话。
姜至本来就乱糟糟的脑袋被蒋淮的话搅得更乱。
他要是为她好,就应该只带她一个人远离魔窟。
她换上的确良布料的粉白色连衣裙,小v领恰好到处的开到锁骨,出纤长白皙的颈项,七分袖收腰洋气又合身,衬得她比雪还白,她提着裙摆高兴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不枉她斥了三十九元两毛巨资。
穿起来果然漂亮。
姜至偷偷打开门,和秦砚川撞了个面对面。
换完衣服的姜至活色生香,比玫瑰还娇艳。
秦砚川呼吸一促,不自然地别开眼。
“你拿刀把他们给,”他舌尖顶着边腮,有几分难以切齿。
姜至仰起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无辜,“给怎么了?”
傻子才会硬碰硬承认。
反正没人看见,是他们自己蹦跶坐上她的刀把自己造成阉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男人少个鸟又不会死,割了是造福社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干什么?
没劲!
秦砚川活生生气笑了。
这伙犯罪团伙半个月前就在京市流窜了,拐卖了几十名板亮条顺的少女,公安追踪到了具体位置瓮中捉鳖,周围的商户收到风声时都关了店,群众也撤了,唯独她上蹿下跳。
如果不是他刚好来找蒋淮,她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
现在还被劫犯指控阉割男人。
听起来匪夷所思。
但天底下再没有比秦砚川更了解她的人,是真是假他清楚。
她不要脸他还要脸。
秦砚川目光落在她散乱的黑发上,磨了磨牙,恨不得现在就去质问她,除了他还看过多少个男人的xx?
但到底没说出口,掰过她圆乎乎的脑袋,常年握枪的大掌给她胡乱扎着头发。
等在四合院外的蒋淮等人面面相觑。
川哥竟然给女人绑头发?
姜至被拽去公安局做笔录。
她长得娇美乖顺,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甜甜的喊姐姐,把女公安同志哄得差点要把自己的存折放哪告诉她了。
好漂亮的小姑娘!
公安更加认为两个少了鸟的劫犯在胡言乱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怎么可能那么放浪大胆?
登记笔录的女公安给她倒了杯热水,温声安慰她:
“我们不可能信任匪徒的话,更倾向于他们自相残杀,那两个人还单独被秦团长痛揍了一顿,只留了说话的嘴,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说起当时血腥的场面,她脸上带了几分骇然和后怕。
有冷面阎王之称的秦小公子发起狠来竟这么可怕,拳拳下的都是死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抢的是他的女人。
她继续叮嘱:“有几名嫌犯跑了,伤了好几个群众,现在还在搜捕中,这几天注意安全。”
姜至乖巧点头。
经过一番折腾,天色已经黑了。
公安局附近漆黑冷清,不远处亮着一盏昏黄的路灯。
秦砚川倚在车身,指尖随意夹了根猩红的烟头,烦闷地吸了口,漫不经心瞥向夜校大门。
烟雾缭绕中,他俊冷的眉眼不甚清明。
那股阴翳的气息却怎么都散不去。
余光捕捉到她娇小的身影,秦砚川招了招手。
“过来。”
他一身清冽的皂香混着淡淡烟草味,有些好闻。
暗色路灯映照他分外清绝的脸,带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无疑是好看的,多年过去了,她仍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但姜至皱起秀眉,娇纵地挥去面前的空气。
秦砚川掐灭了烟,嗓音透着股狠劲,“长本事了,下男人下三路的手,这几年没少跟男人打交道?”
姜至想说那倒没有。
顶多钓鱼混点好处,村里县城全是穷鱼,否则她不会甘愿被姜萍萍怂恿跑到京市来。
但为了气秦砚川,她故意掰着手指头算:“对,五、六、七......”
她噗嗤一笑:“数不清了,反正很多。”
秦砚川太阳穴又是一跳,“一点名声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