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华晏的骄傲，她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他不会再纠缠。
回到家中。
司了了甩动着包包的金属链子，慵懒地迈上台阶。
“了了小姐回来了。”佣人笑道，“东西给您放在房间了。”
司了了点头。
“我妈呢？”没见人影，司了了问道。
佣人搓了搓手，声音不自觉放低：“太太跟清澜小姐出门了。”
司了了脚步顿了一下。
就在佣人头皮发紧，以为她要大发雷霆时，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
佣人悄悄抬头，只见那个漂亮骄纵的女孩儿，踩着随意的步伐，正上楼。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佣人才小心吐出一口气。
虽然了了小姐不会拿佣人发脾气，但没人愿意面对一个情绪失控的雇主。
司了了上了楼。
推开房间的门，堆满了礼盒、包装袋，是今天跟白茉逛街买的，杂七杂八。
“嗯？”她在桌上发现一个特别的牛皮纸袋，拿起来一看，上面贴着便签纸。
【了了亲启。
傅初霁。】
刚劲有力的钢笔字，傅初霁手写的？
司了了扔了包包，把牛皮纸袋打开，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打开，是一把钥匙。
钥匙下面垫着一张卡片，上面用标准的宋体印刷着一行地址。
“什么东西？”
司了了不理解，拿着小盒子走出门：“牛皮纸袋谁送来的？”
楼梯下面传来声音：“是一个姓李的，自称是傅初霁的助理。”
“说什么没有？”
“倒是没有，就说要给了了小姐，一定要交到小姐手里。”
司了了不在家，东西便放在她房间里了。现在她问起来，说明东西没送出岔子。
佣人在准备明天早晨的餐点，顺便问道：“了了小姐明早想吃什么？”
“鸡汤米线。”司了了没多想，“多放笋。”
“好嘞。”
司了了回到房间，拿起手机。
“喂，了了。”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傅初霁的声音，“什么事？”
司了了道：“你让人送的什么？”
“有件事麻烦你。”傅初霁道。
司了了挑起眉头，他居然有事麻烦她？
“你说。”她道。
“我有处房产，好些年没住人了，刚让人装修了一下，但是没时间去检查。”傅初霁沉稳的声音，“了了帮我看一眼？”
这算什么事？
他身边那么多助理，生活助理也有，比如那个姓李的。有时间给她送钥匙，没时间检查？
“都检查什么？”司了了问道。
她上次请他帮忙，他一句推脱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这次他开口了，司了了就不会拒绝。
“嗯……好不好看。”傅初霁说完就笑了，有点不好意思，“我审美不行，但你一定很懂。”
他有点推崇的口吻。
司了了有些诧异，这事儿没难度，当下应道：“行，我抽空去看看。”
电话里寂静了两秒。
“别的没事了。”司了了道，“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那头，傅初霁握着手机，视线落在书桌左上角的照片上，想起那天女孩说“改天请你吃饭”。
“没有了。”
司了了就挂了电话。
手机一扔，把钥匙和地址收进包里。
坐在床上，给白茉打电话：“明天陪我出门。”
“啊？明天啊，杳杳，我明天有约了。”白茉说道。
“跟谁？”司了了问。
白茉笑道：“你忘啦？我要帮你教训于蕙她们啊。”
“改天。”司了了霸道。
白茉道：“不要，都约好了。杳杳你明天什么事？半天能结束吗？我可以陪你半天。上午见于蕙她们，下午去找你。”
司了了挂了电话。
算了，自己去。
司母和司清澜没回来。司了了看了眼时间，都九点半了。
她调出视频通话，手指悬浮在按钮上方，又停住。
“你们在哪儿？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叫我？什么时候回来？”
梦中司母厌恶、疏离、冰冷的表情，一幕幕划过脑海。
司了了触电般，关掉手机，猛地扔出去。
心跳不受控制地快速，她闭着眼睛，用力吸气，又吐出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平复着心绪。
躺在床上，司了了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窗帘没合。
微弱的光亮，被窗户阻隔在外，闯不进卧室。房间角落伫立着一块块灰影，像是伺机蹲守的怪兽。
司了了一动不动，看着窗外，依稀又听到了雨声。
“哗啦啦——”
那晚的雨很大。司了了穿着好几天没换的裙子，被雨水浇得湿透，浑身冰冷。
唯一的热意，是后脑勺磕在喷泉边，流出的血液温度。
心绪再次不受控制地起伏，又狠狠压下。
“这次，我会赢。”
她是司家千金。
爸妈最爱的孩子。
那些讨厌她的人们，尽管讨厌她，全都拿她没办法。
黑夜褪去。
黎明又一次降临。
司了了答应了傅初霁，帮他看房子。
一早吃过饭，就驾车出门。
“了了小姐，中午回来吃饭吗？”阿姨站在台阶上，看过来。
司了了启动车子：“不知道。你先准备着吧。”
傅初霁给的地址，不算远，开车来回两个多小时。
她在那边转一圈，回来正好吃午饭。
“好嘞。”阿姨点点头，“了了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一辆白色越野车，很快驶离视野，阿姨叹了口气。
“这，太太怎么回事啊？”有个帮佣走过来，低声说道。
阿姨摇摇头：“别说这些。”
帮佣说道：“家里又没别人。说说怎么了？”
很快又走过来一人，“就是，你净瞎担心。”
“太太带着清澜小姐去哪儿了？昨天晚上都没回来。”
“是住别院了吧？司家又不止这一处房产。”
事实上司家每个人都有好几处房产，就连司了了也是。
“太太这是……更喜欢亲生的？”
“废话。谁不喜欢亲生的？”
“那了了小姐呢？”
“清澜小姐刚回来，在外面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太太肯定心疼她。”
“受苦？受什么苦？你们看她浑身上下，哪里像受过苦？”
佣人们闲话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