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海别墅。
傅初霁让她看的房子是一座独栋，位于郊区，临江。
风景不错。
“你怎么在这？”司了了拿着钥匙下车，就见别墅大门打开着。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庭院中，正在跟人结算工钱。
司了了在傅初霁的办公室见过他。
“司小姐好，我是傅总的助理，李鑫。”年轻男人转身，点了点头。
拿到工钱，几名工人陆续离开，别墅里只剩下李鑫和司了了。
“傅初霁让我过来看看。”司了了看他一眼，就往别墅里面走去。
李鑫跟在后面：“我来为司小姐介绍一下。”
他是傅初霁的助理，敢留下来，当然有几把刷子。
“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茶室，书房，娱乐室……”
这是功能规划，事实上家具都还没安置，各个区域基本都是空的。
司了了抬头，观望一圈，指着客厅上方：“这灯是谁安的？”
“是原来就有的。”李鑫看着上方，镇定回答道。
这栋别墅不是新盖的，只是很多年没住人了，傅初霁叫人重新装修。
只见上方，过于华丽的吊灯几乎占了天花板的一半，让整个空间视觉变低，狭小而拥挤起来。
庸俗的审美。
司了了皱了皱眉，收回视线，抬脚往楼梯走去。
李鑫跟在后面，继续说道：“二楼有卧室，书房，衣帽间……”
整个二楼，也都是空的。
“你们傅总让我来看什么？”司了了转身问道。
什么都没有。让她看什么？验收装修质量吗？李鑫肯定比她懂。
李鑫答道：“傅总说，希望司小姐帮忙参考一下装修方面。”
司了了不说话，抱臂看着他。
“要好看。”李鑫继续说道，示意先一步下楼，在客厅里找到一个大纸箱，拿美工刀拆开。
“这里是厂家、商家送来的设计方案。”
纸箱里是一本本杂志，封面上印着全屋装修、室内装修、灯线设计等。
司了了随手捞起一本，翻阅。
“怎么叫好看？”她问道。
人跟人的眼光不一样。司了了知道自己眼光好，但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吃她这套。审美本身就是很主观的事。
李鑫答道：“傅总说，要司小姐愿意住进来的标准。”
司了了翻阅杂志的动作顿了一下，嗤笑：“怕我不上心？”
担心她敷衍他？应付了事。
把手里的杂志扔了。
打开手机，一通打字，然后举起给李鑫看：“记下来。”
李鑫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对准她的屏幕拍照：“记下来了，司小姐。”
“找到后，拿给我。”司了了转身，大步离去。
司了了有自己习惯的设计风格。卧室里更换的家具，公寓里的装修摆设，这些年下来，已经有合作的厂家和工作室。
傅初霁既然让她装修，那就一切按她的来。
李鑫目送她离去，收起手机，将一箱子杂志分别拿出来，挨个对比。
——
“了了小姐回来了。”
车子开进家门，就听到阿姨的声音，“太太和清澜小姐也回来了。”
刘阿姨在司家的时间比较长，照顾司了了的时间也最久，话里话外就有些提醒。
“什么时候回来的？”司了了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刘阿姨道：“你刚出去没多久，太太她们就回来了。”
见司了了走近，低声说了句：“云天悦府。”
这是司母名下的一处房产。
离温泉比较近。
她们两个昨晚泡温泉去了。
“我都听妈的。”
“你这孩子，干嘛总听我的，妈也想听听你的意思。”
沙发上，司母和司清澜正在喝茶，有说有笑。
司清澜穿着居家服，天蓝色的绸缎长裙，波浪卷发披肩，食指上戴着一枚铂金戒指。
神情放松而自然，好像这就是她家，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你回来了。”司母看到司了了，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去哪儿了啊？”
挪了挪身子，让出地方。
昨天跟司清澜出去一天，晚上没回来，也没给司了了打电话。
昨晚司母几次看手机，还以为手机坏了，不然司了了怎么没给她打电话？
她观察着司了了的神色，“我下午去做SPA，你去不去？”
司了了把包一扔，在她身边坐下，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倚在她身上。
“你这孩子！”司母下意识抱住她。
随即想起坐在另一边的司清澜，清了清嗓子，推开她，“坐好！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司了了懒洋洋道：“多大了，都是妈的女儿。”
司母只推她。
“我就是七老八十，也是妈的女儿。”司了了不肯起来，死死赖在她身上。
气得司母拍她：“你七老八十？我都一百岁了，可遭不住你。”
“妈，那你要加油啊。”司了了懒洋洋倚着她，“不能被别的老太太比下去了。”
司母无语：“几个老太太能活一百岁？嘴里没个谱。”
“我妈就能！”司了了转身抱住她，脑袋歪在她颈窝里，撒娇说道。
司母被她腻歪惯了，嘴角不自觉浮起笑容，“行了行了。你要把我勒得喘不过气了。”
自然亲昵的动作，是假装刻意不来的。
司清澜看在眼里，一言不发，只是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司母余光看见了，立刻把司了了推起来，“行了。以后别没大没小。”
司了了这次顺势坐起来，往沙发背上倚去：“我生日快到了。”
司母第一反应，知道你生日快到了。
随即，她往旁边看了一眼，“清澜的生日也快到了。”
司母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姐妹俩是同一天生日。”
司了了没说话。
司清澜也没说话。
“了了啊，你——”这次司母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是姐姐。”司了了独断专行，不容拒绝地道：“生日宴怎么安排，我说了算。”
司母想说什么，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才是姐姐。”司清澜坐直身体，犹如微风中摇曳的玫瑰花，舒展而带刺，“你不愿意，可以离开。”
“毕竟，你不是这个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