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菱连续三年被网友评为娱乐圈最清纯最灵动的小花。
一张素颜照,就占据了热搜榜首整整三天。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她却始终没有任何黑料和绯闻,是无数人心中唯一的小仙女。
可没有人知道,她早就和那个大她十八岁的百年豪门、神秘低调的谢氏掌权人谢远舟隐婚三年。
三年间,谢远舟像对亲女儿一样,对江以菱如珠似宝般疼爱。
江以菱从没有后悔过嫁给他。
直到今天,她在谢远舟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醒来。
听到他的声音,她笑得眉眼弯弯,赤着脚下了床,轻手轻脚打开一条门缝,想给他一个惊喜。
谢远舟十指交叉坐在她为他定制的人体工学椅上。
办公桌前谢远舟的大秘半低着头正在汇报工作。
江以菱跟着剧组去了偏远山区,信号太差,她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见过谢远舟。
此时贪婪地看着他的面容,舍不得移开目光。
突然,他修长的剑眉微蹙,似乎有什么难以忍耐的事情正在发生。
江以菱以为他胃病犯了,急得就要冲出去。
却见谢远舟的一只手向下探去,跟接着他腰腹微微用力,口中发出一声轻吟。
江以菱这才注意到,一颗乌鸦鸦的头颅正藏在漆黑厚重的办公桌下,谢远舟的双腿之间起伏。
一刹那间,她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死死盯着谢远舟那只左手,她最爱的修长五指,扣在那颗头颅的后脑勺收力。
她又听到了一声轻哼。
结婚三年,她在床上听过到无数次这样的声音,是他只有享受到极致时才会发出的性感声响。
这道几不可闻的声音像一刀利刃精准穿头江以菱的心脏,在她心上凿出一个大洞。
心脏处鲜血淋漓的痛楚,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以为爱她如命的谢远舟出轨了!
江以菱死死地盯着他办公桌下扣着女人后脑勺的那只手,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思绪和灵魂脱离了痛不可挡的躯体,她好像又看到了他们的从前。
谢远舟是江以菱父亲的好友,他比她大整整十八岁。
江以菱从小就知道,谢叔叔对她最好了,他会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她被绑架时,他彻夜不眠,查到绑匪地点,不顾自己的安危,第一个冲进匪窝救她。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爸爸在国外出差,他穿着深色驼绒大衣,满载一身风霜,等在她的学校外。
他带她坐着他的私人飞机,去北极看她心心念念的极光,带她去看鲸。
他们幸运地看到了巨大的鲸鱼浮出水面,喷出的水在阳光下迸发出彩虹色的光芒。
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低沉地诉说他的爱意。
一切美好得像是一场幻梦。
江以菱就此沦陷。
她知道,爸爸知道他们在一起一定会生他的气,她主动提出要跟他地下恋。
谢远舟很心疼她,觉得她受委屈了,宠爱她更甚从前,捧在掌心,如珠如宝。
她随口开玩笑说想要星星,他就买下小行星以她的名字命名,将购买合同送到她手里。
因为谢远舟那么好,所以他求婚的第二天,江以菱就从家里偷出证件,迫不及待地跟他领了证。
他要回大陆,她就找借口跟爸爸大吵一架,跟着他从港城来到大陆,做他的谢太太。
三年来,他处处都做得很好,像她们认识的十几年里那样,对她极尽宠爱。
她要一,他会给二,他没有的,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刻为她取来送到她面前。
和谢远舟结婚三年,江以菱只有一个甜蜜的烦恼,就是怎么让爸爸接受她嫁给了她的谢叔叔。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说爱她胜过生命的男人会出轨!
还在他工作的严肃场所里。
怎么可能?
秘书工作汇报结束,退出了办公室。
江以菱的灵魂回归身体。
她死死地盯着门缝外,办公室门关上的下一秒,谢远舟不再隐忍,将办公桌下的女人一把捞起。
女人留着一头及耳短发,穿着浅灰色职业套装。
那张脸,江以菱竟然认识。
是跟谢远舟在生意场上旗鼓相当的女强人楚超然。
谢远舟曾经在江以菱面前夸过她,说她毕业于顶尖商科学院,性格雷厉风行,能力不输于任何男人。
那时候江以菱只是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那我呢?”
谢远舟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低笑着亲昵地说:“菱菱是我的珍宝,世界上没有人能跟你比。”
言犹在耳。
一门之隔,江以菱看着谢远舟粗暴地一把撕开楚超然的套裙,将她按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他重重俯身上去。
两人一同发出舒服的长吟。
楚超然突然问:“你的小媳妇,跟我比怎么样?”
谢远舟身下用力,随意调笑道:“天真幼稚又娇气,她拿什么跟你比?嗯?”
门外两人热火朝天,门内的江以菱仿佛置身最绝望的深渊。
她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发不出声音,无人可以求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云收雨歇。
谢远舟抱着楚超然来休息室准备洗漱。
推门的一瞬间,看到眼神灰寂的江以菱,谢远舟脸上餍足的笑容顿住。
楚超然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笑道:“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江小姐。”
江以菱死死地盯着谢远舟,像是还在不死心地想寻求什么答案,又像是灵魂都在悲泣着恳求他给她解释。
谢远舟看着她缓缓说道:“菱菱,你该长大了。”
他没有否认,甚至没有一丝心虚愧疚。
江以菱闭上眼睛,任由心脏狠狠跌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谢远舟搂着楚超然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去了浴室,任由她留在原地。
两人激情过后留下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江以菱忽然恶心欲呕。
她擦干眼泪,穿好鞋袜,去办公室里坐着等谢远舟。
两人走出休息室时,不仅谢远舟回到谢氏总裁从容不迫的模样,楚超然也从内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职业套装,恢复成精明干练、成熟优雅的女强人形象。
江以菱已经不想问谢远舟的总裁休息室里为什么会有楚超然的衣服。
她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地说:“我要离婚。”
楚超然扬眉一笑,眼神里透露出不屑和嘲弄:“江小姐,你今年二十二岁,不是两岁,还只会用这样哭闹的方式跟大人要糖吃吗?”
而谢远舟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跟江以菱下雨天故意牵着他的手去踩地上水洼时的笑容没有区别。
“菱菱,别闹了。”
江以菱的双眼被他的笑容刺痛,重复了一遍:“谢远舟,我要跟你离婚。”
谢远舟轻微的叹气:“离婚,然后呢?回港城跟你爸爸告状说我欺负你?”
江以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她却丝毫不觉得痛。
她倔强地说:“不回港城,我靠自己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楚超然嗤笑一声:“谢总,你慢慢哄小孩,我先走了。”
高跟鞋干脆利落的声音随着办公室门打开又关闭,彻底消失。
谢远舟上前,像以往那样去摸江以菱的头:“菱菱,不要闹了。你不回港城,跟我离了婚,失去我的保护,你怎么活?”
江以菱忽然觉得,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人。
她不想再争辩:“你违背誓言出轨,我一定要离婚。”
谢远舟眼中闪过沉怒:“再说一次。”
江以菱望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谢远舟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靠自己。”
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走到江以菱面前弯下腰,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江以菱也签下名字。
谢远舟用内线电话叫来谢氏法务部门的律师,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他。
“拿去办理手续。”
律师见谢远舟面沉如水,不敢多问,连忙应声拿着离婚协议走了。
谢远舟弯下腰,微微俯视着江以菱。
“离婚冷静期一个月,但是菱菱,签了字你就不再是谢太太。”
江以菱心中一痛,她更加用力地掐着掌心逼迫自己清醒。
谢远舟不容辩驳地说道:“这些年,我实在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不知天高地厚。走出象牙塔,你会明白失去谢太太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菱菱,你该学着长大了。”
江以菱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克制住没有发出质问。
他们口中的长大,难道就是接受爱人会背弃誓言,丈夫当着她当面出轨,还面不改色坦然接受吗?
那她宁愿永远不长大。
爱错了人,她认,但她绝不屈服。
江以菱高高抬起头,拿着离婚协议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