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砰!”

厚重的、新生的木门被王大锤用肩膀狠狠撞上,沉重的门闩落下,发出令人心安的闷响。将那轮悬于天际、散发着不祥血光的巨大月亮,连同那穿透力极强、令人遍体生寒的凄厉狼嚎,死死地隔绝在了厚厚的石墙之外。屋内瞬间陷入一种相对安全,却又被外界恐怖声响压迫得令人窒息的沉寂。

冰冷的石墙隔绝了寒风,却隔绝不了声音。那悠长、凄厉、仿佛带着钩子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拍打着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石壳堡垒。它们彼此应和,此起彼伏,数量多得令人头皮发麻,仿佛整个荒原都已被饥饿的狼群占据。

“妈的!叫!叫!叫丧呢!”王大锤烦躁地低吼一声,背靠着冰冷的石墙,胸膛剧烈起伏。他下意识地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仿佛那粗糙的木柄能给他注入对抗恐惧的力量。然而,就在他紧握的瞬间,消防斧那原本锋利的、沾满暗黑狗血的刃口处,一道细微却清晰无比的裂纹,如同狰狞的蜈蚣,在昏暗的光线下无声地显现出来。

【警告:物品“坚固的消防斧”耐久度严重下降(12/100)。过度使用或高强度碰撞将导致损毁。】

一行刺眼的红色系统提示,骤然浮现在王大锤的视野里,也同步投射在共享视野的我们面前。

“操!”王大锤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斧刃上那道裂缝,如同看着自己赖以生存的臂膀被折断,暴怒和心疼交织在他脸上,“才砍了一条狗!这破玩意儿就不行了?!什么狗屁‘坚固’!”他狠狠一拳砸在身边的石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石墙纹丝不动,反倒震得他指骨生疼。

这刺眼的警告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我们刚刚因为石屋升级而燃起的那点微弱的安稳感。武器!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一把可靠的武器,就是生命的延伸!王大锤的消防斧是我们目前最强的输出点,它若是崩了……

“大锤,冷静点!”我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不安,声音尽量沉稳,“斧头坏了还能想办法修或者找新的,人不能乱!那系统音说了,这里一切靠‘求生’,武器损耗再正常不过。”我目光扫过屋内三人,“现在外面情况不明,狼嚎听着离得还有点距离,但绝不会一直这么远。趁着这喘息的机会,我们得立刻做几件事!”

我的视线首先落在唐柔身上。她正蹲在角落里,借着石屋中央那堆用枯枝和茅草点燃的、摇曳不定的微弱篝火的光芒,专注地处理着白天剥下来的那张腐化野狗的皮毛。她手里拿着我的那把原始伐木斧——斧刃虽然钝,但重量和锋利的边缘勉强能当切割工具用。她小心翼翼地避开皮毛上那些令人作呕的腐烂斑点,将相对完整的部分切割成一条条细长的纤维状物质。篝火的光映在她专注而略显苍白的侧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坚韧。

“唐柔,”我开口道,“绷带图纸,材料要求是什么?”生存手册里提到过,基础医疗资源是前期最重要的保障之一。

唐柔抬起头,脸上沾了一点灰烬,眼神却异常明亮:“图纸上说需要‘基础纤维’,比如麻或者坚韧的草茎。”她扬了扬手里正在处理的那条相对干净的狗皮纤维,“我试试这个!狗皮虽然味道大,但纤维韧性好像还行,处理干净或许能用。还有白天在树林边缘收集到的一些干枯藤蔓,纤维也很结实。”她指了指旁边一小捆同样处理过的藤蔓纤维,“只要给我点时间,应该能做出来!”

“好!”我重重点头,“绷带交给你了,越快越好!这是我们保命的底牌之一!”我转向陈小乐。这个大学生此刻正抱着膝盖坐在篝火边,身体微微发抖,手里的弹弓被无意识地捏得紧紧的,指节泛白。他时不时惊恐地望向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尖牙利爪破门而入。

“小乐,”我叫他,“别光害怕。你的弹弓,是唯一能远程攻击的东西!威力小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打得准!想想白天打野狗眼睛那一下,干得漂亮!”我试图给他注入信心,“现在,你立刻去背包里翻翻,找找有没有大小合适、形状规整的石子,越多越好!把它们打磨得更圆滑些!再找些韧性好的树枝,想办法弄点‘箭’出来,哪怕只是削尖的细木棍!射程和威力总能提升一点!我们守夜需要你的火力支援!”

陈小乐猛地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里恐惧依旧,但似乎被我话语中的肯定和任务激发出了一丝光亮。他用力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好…好的苏木哥!我…我这就弄!”他立刻扑向角落堆放的杂物,开始翻找起来,动作带着一种被恐惧驱赶的急切。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烦躁不安、正心疼地抚摸着自己消防斧裂缝的王大锤身上。“大锤,你的力气最大,跟我一起,立刻加固门窗!石墙是结实了,但这门和窗还是弱点!”我走到那扇新生的木门前,虽然厚实,但终究是木头。我又指了指石墙上沿那条窄窄的玻璃窗——那是我们观察外界的唯一通道,也是潜在的破绽。“把屋里能找到的木头,粗的当顶门杠,细的削尖了备用!还有,白天收集的那些大块石头,搬几块过来,必要的时候堵门!我们必须把能想到的防御手段都准备好!”

王大锤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对斧头的担忧和对外面狼嚎的暴躁,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起来:“成!加固!妈的,谁敢来撞老子的门,老子就用石头砸碎它的狗头!”他啐了一口,立刻行动起来,开始搬动那些沉重的石块,寻找合适的木料。

我则走到石屋中央,集中精神,用意念呼唤出那个半透明的系统界面。淡蓝色的光晕在昏暗的屋内亮起。我直接点开了【科技】树。白天击杀腐化野狗后获得的微弱经验值,加上成功升级石屋似乎也给了少量经验,让我的人物等级提升到了Lv.1,同时解锁了科技树的第一个分支——【基础工具】。

科技树的界面像一棵倒置的、枝杈分明的光之树。最底端,也就是树根位置,只有一个图标亮着微光:【简陋伐木斧】(已掌握)。在它上方,延伸出两条纤细的光之脉络。左侧的一条脉络尽头,是一个灰色的斧头图标,旁边标注着:【石斧(粗糙)】。右侧脉络尽头,则是一个火把的图标:【简易火把】。

【石斧(粗糙)】

【解锁需求:人物等级Lv.1,石头x5,木材x3,纤维x2】

【效果:比原始木斧更坚固耐用,攻击力略有提升,砍伐效率提高。耐久度:40/40】

【简易火把】

【解锁需求:人物等级Lv.1,木材x2,油脂x1(或易燃树脂x1),纤维x1】

【效果:提供照明,驱散黑暗,对部分畏光生物有微弱威慑。燃烧时间:约30分钟。】

石斧!火把!这正是我们现在急需的东西!石斧能缓解王大锤消防斧即将报废的危机,火把则是夜间防守和可能发生的近身搏斗中不可或缺的道具!光,在黑暗中代表着安全,也代表着对敌人的威慑!

“唐柔!小乐!”我压抑着激动,声音有些急促,“我需要纤维!做石斧和火把!”

唐柔立刻停下手中的切割,将一小捆处理过的、相对干净坚韧的狗皮纤维递给我:“给!这些应该够!”她又拿起几根韧性十足的藤蔓纤维,“这些也给你!”

陈小乐也赶紧从自己翻找石子的地方,找出几根他刚收集的、细长坚韧的草茎:“苏木哥,这个行吗?”

“行!都行!”我接过这些珍贵的纤维材料。石头和木材我们白天砍树和开宝箱攒下了一些。至于油脂……我目光扫向角落那堆被剥皮后、依旧散发着腥臭的野狗残骸。“大锤!搭把手,把那堆狗肉处理一下!我需要里面的油脂!”

“好嘞!”王大锤二话不说,放下手里的石头,拿起他那把刃口带裂的消防斧,走到野狗残骸前。他皱着眉,忍着恶心,用斧刃熟练地切割、剥离着尸体上附着的脂肪层。很快,几块黄白色、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油脂被剥离下来。

材料齐备!

我立刻用意念选中【科技】树上的【石斧(粗糙)】图标。

【是否解锁并制造“石斧(粗糙)”?需求:石头x5,木材x3,纤维x2】

【是/否】

“是!”

【解锁成功!制造开始……】

随着提示,我背包里相应的资源瞬间消失。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全新的斧头凭空出现在我手中!

这把斧头比我的原始伐木斧要厚重许多。斧柄依旧是木质的,但显然经过了更精细的打磨,握感更舒适。斧头部分则是由一块被打磨出粗糙刃口的灰白色石头,牢牢地嵌入并捆绑在斧柄顶端,连接处用坚韧的纤维绳密密麻麻地缠绕固定。虽然看起来依旧原始,但那份沉甸甸的质感,锋锐的石质刃口,都透着一股原始而可靠的力量感。

【获得:石斧(粗糙) 耐久度:40/40】

“大锤!接着!”我毫不犹豫地将这把新生的石斧抛给王大锤。

王大锤一愣,下意识地接住。入手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眼睛一亮。他掂量了一下,又用手指小心地摸了摸那石质的、带着天然纹理的刃口,虽然不如钢铁锋利,但那份厚实和坚固感,远非他那把快要崩裂的消防斧可比。更重要的是,它没有那该死的耐久度警告!

“哈哈!好东西!”王大锤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战士获得新武器的兴奋和豪迈。他猛地挥舞了一下石斧,破空声沉闷有力,“够劲!谢了苏老弟!”他珍而重之地将这把石斧别在腰后,仿佛有了新的倚仗。

我马不停蹄,立刻解锁制造【简易火把】!

【简易火把制造成功!需求:木材x2,野狗油脂x1,纤维x1】

白光再次闪过。两根长约半米、由两根坚韧木棍并排捆绑而成的火把出现在我手中。火把头用纤维紧紧缠绕包裹着厚厚一层黄白色的野狗油脂,散发出浓烈的腥味。

“唐柔,小乐!火把!点上!”我将其中一根火把递给唐柔。

唐柔立刻将它凑到篝火堆里点燃。嗤啦一声,浸透油脂的纤维头迅速燃烧起来,散发出明亮、跳跃的橘黄色火焰!虽然伴随着油脂燃烧特有的噼啪声和刺鼻的腥臭味,但这团在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光芒,瞬间驱散了石屋内大片的阴影,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清晰可见,一股暖意也随之扩散开来。光,本身就代表着希望!

陈小乐也接过另一根火把点燃,兴奋又紧张地举着,似乎这跳动的火焰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就在这时,一直负责在门缝和那窄窄玻璃窗边警戒的唐柔,身体猛地绷紧,声音带着极度的紧张和一丝颤抖压低了响起:“嘘!别说话!外面…有东西过来了!很多!”

屋内瞬间死寂!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篝火的噼啪声和火把燃烧的嗤嗤声变得异常刺耳。

我们立刻凑到窗边和门缝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血色的月光,透过那条窄窄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一道令人不安的暗红色光斑。借着这诡异的光线和火把透出的微弱光芒,能勉强看到石屋外几米内的景象。

沙沙…沙沙沙……

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如同无数砂纸在同时刮擦着地面,从四面八方传来,迅速由远及近!那不是风声,不是枯叶滚动声,而是……爪子!无数爪子踩踏、刨抓碎石和枯叶发出的声音!

“嗷呜——!”

一声格外高亢、充满了暴虐和贪婪气息的狼嚎在极近的距离炸响!仿佛就在石墙之外!

紧接着,一双、两双、三双……幽绿、碧绿、甚至泛着诡异暗红色的眼睛,如同鬼火般,密密麻麻地在石屋外的黑暗中亮起!它们高低错落,缓缓移动着,贪婪、冰冷、饥饿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了黑暗和那层薄薄的玻璃,死死地钉在我们身上!

数量……太多了!至少有十几双!它们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将我们这间孤零零的石屋围在了中心!低沉的、充满威胁性的呜咽声和压抑的喘息声从黑暗中传来,腥臭的气息似乎已经渗透了石墙的缝隙!

“妈的……来了!”王大锤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绷紧的弓弦。他握紧了手中的新石斧,指节捏得发白,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死死盯着门外晃动的幽绿光点。篝火和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将他眉宇间的凶悍和决绝映照得如同石刻。

陈小乐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墙,一只手死死攥着那根燃烧的火把,另一只手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着石子,好几次差点把石子掉在地上。他急促地喘息着,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倒映着窗外密密麻麻的幽绿光点,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苏…苏木哥…好多…好多狼…”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游丝。

唐柔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左手举着火把,右手紧握着那把她的小刀,刀刃在火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芒。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嘴唇却紧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眼神专注而锐利,快速扫视着门窗的每一个缝隙,仿佛在评估着哪里最可能成为突破口。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令人心悸的绿眼,只是低声提醒:“门闩!顶门杠!都检查一遍!窗户!注意窗户!”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冷静,那是恐惧被强行压制后形成的冰层。

我站在门缝后,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沉闷的痛感。寒意顺着脊椎疯狂蔓延,手脚一片冰凉。目光透过狭窄的门缝,死死盯着外面那一片在血月下晃动的幽绿森林。太多了!这绝不是试探性的骚扰!它们有组织,有耐心,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在等待着谁发出进攻的指令!

“吼呜——!”

又是一声穿透力极强的狼嚎,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意味,从包围圈的外围传来。这声嚎叫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嗖!”

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带着腥风,猛地从黑暗中扑出!目标直指那扇紧闭的木门!

“砰!!!”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闷雷般在屋内炸响!整个石屋都仿佛震颤了一下!顶在门后的一根粗壮原木顶门杠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木屑簌簌落下!

“动手!”我嘶吼出声,肾上腺素瞬间飙升至顶点!恐惧被求生的本能彻底点燃!

“去死吧畜生!”王大锤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雄狮!就在那撞击声尚未消散的瞬间,他魁梧的身躯猛地侧移一步,动作快得与他体型不符!手中的粗糙石斧被他用尽全身力气,借着身体旋转的势能,朝着门缝外那刚刚撞门后可能短暂停顿的黑影,狠狠捅了出去!不是劈砍,而是如同使长矛般的凶狠直刺!石斧沉重的尖端在狭窄的空间里爆发出恐怖的贯穿力!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器入肉声!伴随着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石斧的尖端似乎刺中了什么柔软的部位!

“嗷呜——!”门外的惨嚎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哀鸣。

“打中了!”王大锤兴奋地大吼,猛地抽回石斧。灰白色的石质斧刃上,赫然沾染着大片粘稠、暗红的血迹!腥臭扑鼻!

这一击,如同捅了马蜂窝!

“嗷嗷嗷——!”

愤怒、狂暴的狼嚎声瞬间连成一片!包围圈骤然收缩!黑暗中,数道黑影同时从不同方向扑向木门和那唯一的玻璃窗!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而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暴雨般砸在木门和石墙上!顶门杠剧烈地颤抖、呻吟!那扇新生的木门表面瞬间出现了数道深深的爪痕和撞击的凹痕!每一次撞击都像砸在我们的心脏上!

“哗啦——!”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猛地响起!

是玻璃窗!

一只覆盖着灰黑色粗硬毛发、肌肉虬结的狼爪,裹挟着巨大的力量,狠狠拍击在那条窄窄的玻璃窗上!脆弱的玻璃应声而碎!尖锐的碎片如同冰雹般向内溅射!

“小心!”唐柔的惊呼响起!

一只狰狞的狼头,带着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细小血痕,猛地从破碎的窗口探了进来!腥臭的涎液滴落,布满血丝的暗绿色狼眼死死锁定了离窗口最近的陈小乐!它张开血盆大口,尖利的獠牙在火光下闪着寒光,喉咙里滚动着贪婪的低吼,作势就要扑咬进来!那狭窄的窗口,此刻成了致命的通道!

“啊——!”陈小乐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后退!

“小乐!打它眼睛!”我的吼声几乎撕裂了喉咙!同时,我手中的火把猛地朝那探进来的狼头捅去!跳跃的火焰灼烧着空气!

几乎是同时,陈小乐被我的吼声惊醒!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猛地拉开弹弓,皮筋被绷到了极限!一颗被他打磨得较为圆润的石子,在极近的距离内,带着他全部的力气和恐惧,激射而出!

“啪!”

一声脆响!石子精准无比地射中了那只独眼恶狼张开的血盆大口!不是眼睛,却是更脆弱的——上颚!

“嗷呜——!”那狼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嚎,探进来的狼头猛地向后一缩!獠牙似乎被石子崩到,鲜血瞬间从它嘴里涌出!

“给我滚!”唐柔的厉喝声响起!她一直冷静地等待着机会!就在恶狼因剧痛本能后缩的瞬间,她手中的火把如同毒蛇吐信,狠狠捅进了破碎的窗口!燃烧的油脂火头直接怼在了那狼吻上!

“嗤啦——!”

一股皮毛烧焦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伴随着一声更加凄厉、混杂着极致痛苦的惨嚎!那狼头猛地缩了回去,带着烧焦的皮毛和灼伤,消失在窗外破碎的黑暗中。窗外传来它在地上疯狂打滚、痛苦哀嚎的声音。

“干得漂亮!”我大吼一声,心有余悸。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窗户的破口成了新的致命弱点!而且,木门在数头野狼疯狂的撞击下,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顶门杠上裂纹蔓延!

“顶住!顶住门!”王大锤用肩膀死死顶住门后,额头青筋暴跳,对着我和陈小乐嘶吼,“苏木!火把!烧它们!小乐!往门外砸石头!砸死这帮畜生!”

我立刻将手中的火把调整方向,火焰对准门缝!灼热的气流逼退了想要再次扑咬门板的狼吻。

陈小乐则手忙脚乱地抱起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那是白天收集来准备堵门的。他涨红了脸,用尽吃奶的力气,将石头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朝着门缝下方预留的一点缝隙砸了出去!

“咚!”一声闷响!外面立刻传来一声吃痛的呜咽和爪子慌乱后退的声音。

“好!继续!”王大锤怒吼着鼓励。

就在这时,一直负责用火把压制窗口的唐柔,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后…后面!墙…墙上!”

我们悚然回头!

借着摇曳的火光,只见在石屋后方、靠近屋顶角落的位置,一块原本严丝合缝的石块,竟然在刚才连续不断的撞击震动下,微微地、令人心悸地……凸出来了一小块!周围的灰泥簌簌落下!一道细微的裂缝,如同蜿蜒的黑色小蛇,出现在石块边缘!

石屋……并非绝对无敌!在持续不断的、高强度的冲击下,它也会松动!也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