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更新时间:2025-12-05 12:21:20

渊北寒没有理会那名厂卫。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满箱的金锭上停留超过一瞬。

仿佛那足以让世人疯狂的财富,在他眼中,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黄土。

他对着身后的亲卫,再次抬了抬手。

动作随意,甚至带着一丝不耐。

亲卫们会意,立刻上前。

“啪!”

“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开箱声,在大厅内接连不断地响起。

那声音,像是密集的巴掌,一记接着一记,狠狠地扇在沈家所有人的脸上。

如果说第一箱金锭,是万丈金光。

那么接下来的十几口箱子,便是璀璨的星河,被强行拽入了这凡俗的厅堂。

第二箱,是满满的东海明珠,每一颗都圆润饱满,光华流转,个头足有龙眼大小。

第三箱,是整齐码放的羊脂白玉,玉质温润,毫无瑕疵,雕琢成了各式各样的如意、玉佩。

第四箱,是各色罕见的宝石,红的、蓝的、绿的,在烛火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彩,几乎要刺痛人的眼睛。

第五箱,第六箱……

有前朝名家的字画。

有早已失传的孤本。

有贡品级别的绫罗绸缎。

还有一整箱,一整箱的……地契和房契。

京城最繁华地段的铺子,城郊的良田万顷,江南的秀美庄园……

每一张纸,都代表着一笔足以让一个世家豪族眼红的财富。

宾客们已经无法呼吸了。

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有人下意识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传来,才让他们确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这不是聘礼。

这是在搬空国库!

这哪里是入赘?

这分明是拿钱,把整个安远侯府买下来!

沈语薇的血气,再一次涌上喉头。

她看着那些她做梦都不敢想的珍宝,看着那些她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富贵,如今,却像垃圾一样,被堆在了沈惊晚的面前。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脏。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一切都属于沈惊晚那个贱人!

她不甘心!

她不服!

李氏的身体已经彻底软了下去,若不是身边的丫鬟死死架着,她早已瘫倒在地。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泼天富贵”四个字。

她亲手推出去的富贵。

她亲手得罪的活阎王。

她完了。

沈家,也完了。

安远侯,沈长青,作为一家之主,此刻却是全场最狼狈的人。

他双腿发软,冷汗浸透了背心。

他看着那一箱箱的财宝,眼中没有贪婪,只有无尽的恐惧。

这些东西,是聘礼吗?

不,这是催命符!

渊北寒这是在告诉他,告诉全天下的人,他能轻易拿出这么多钱财来“入赘”,就能更轻易地,碾死他这个小小的安远侯府。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渊北寒终于再次开口。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的沈惊晚,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仿佛在看一堆不值钱的石头。

“算是本座,给惊晚的见面礼。”

薄礼?

见面礼?

人群中,有人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

这还只是见面礼!

这比安远侯府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还要多上数倍!

渊北寒不再看任何人。

他牵起沈惊晚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

他很自然地,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十指相扣。

沈惊晚的身体僵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挣脱。

她能感觉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霸道,却并不灼人。

“我们走。”

渊北寒说着,牵着她,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厂卫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躬身肃立。

他们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安远侯府众人的心尖上。

没有人敢阻拦。

没有人敢出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两个身影。

一高大,一纤细。

一玄黑,一血红。

明明是如此不协调的两个人,此刻并肩而行,却透出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和谐。

就在他们即将迈出大厅门槛的那一刻。

渊北寒的脚步,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

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已经面如死灰,几乎站立不稳的安远侯。

“本座的王妃,不是谁都能欺辱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王妃!

他称沈惊晚为,王妃!

一个太监,竟然称自己的妻子为王妃!

这是何等的僭越!何等的狂妄!

可偏偏,没有人敢质疑。

因为他是渊北寒。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他说她是王妃,她便是王妃!

渊北寒的声音,还在继续,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话音落下。

“噗通”一声。

安远侯沈长青,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警告。

这是最直接,也是最致命的警告。

渊北寒不再停留。

他牵着沈惊晚,在所有人敬畏、恐惧、艳羡的复杂目光中,一步步走出了这个曾经让她备受屈辱的厅堂。

门外,那顶简陋的冲喜小轿早已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辆无比华丽的马车。

车身由金丝楠木打造,四角悬挂着明珠,车帘是上好的云锦,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拉车的,是四匹神骏非凡的汗血宝马。

渊北寒亲自扶着沈惊晚,登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启程。”

随着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而清晰的声响,渐行渐远。

偌大的安远侯府宴会厅,死寂一片。

满堂的宾客,看着那一地晃得人睁不开眼的奇珍异宝,再看看瘫软在地,颜面尽失的沈家众人。

一场精心准备的冲喜宴。

彻底变成了一场人尽皆知的打脸宴。

安远侯府的脸面,连同里子,都被人撕得粉碎,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成了泥。

……

华丽的马车内,空间宽敞。

厚重的车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软毯,角落的银质香炉里,燃着宁神静气的龙涎香。

沈惊晚坐在软榻上,身上的大红嫁衣,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目。

渊北寒就坐在她的对面。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不再像在大厅时那般带着审视和探究,而是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惊晚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从上门求亲,到百抬聘礼,再到那句“我的王妃”。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不真实。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为她出头。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堵住朝臣的悠悠之口,而她,需要一个靠山来摆脱沈家的控制。

他给的,已经远远超出了交易的范畴。

车厢内,沉默在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轻轻晃动了一下。

沈惊晚抬起头,终于第一次,主动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张俊美却苍白的面容,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然后,她轻轻地开了口。

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清晰。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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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

1. 《震惊!九千岁携亿万家产入赘,侯府脸都不要了!》

2. 《说好的冲喜,你却偷偷当了王妃?全家吓尿了》

3. 《薄礼?这泼天富贵你管这叫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