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霉味混着化学试剂的刺鼻气息涌出来，楚安的“世界探测”瞬间警报大作——半径十米内，七道紫黑色的能量波动正在跳动，像七颗跳动的心脏。
“是……月考的学生？”林晚晴的声音发颤。她的星火本源在掌心忽明忽暗，映得后颈的冰凰翎胎记泛着淡蓝。
实验室中央摆着三排旧课桌，桌上铺着泛黄的答题卡，最上面一张写着“高三（3）班 林小夏”。楚安认出这是总考倒数的女生，此刻她的后颈贴着一枚银色芯片，芯片上缠着和陈迈一样的紫线——那是上周陈迈失踪前，他们在他校服里发现的诡异纹路。
“小夏？”林晚晴轻声唤，伸手去碰她的肩膀。
“别碰！”周芷莹拽住她，冰凰翎虚影在掌心凝聚成冰盾，“她的灵脉被锁了。”
话音未落，林小夏突然抬头。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旋转的紫斑，嘴角咧到耳根：“终于等到你们了……祭品。”
“砰！”
她的指甲暴长三寸，刺向林晚晴的手腕。周芷莹的冰锥瞬间射出，精准钉在林小夏手背，冰碴子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冻住了那截紫指甲。
“冷静点！”楚安按住林晚晴的肩，自己则盯着墙上的电子钟——23:59:59，距离“月考开始”只剩最后一分钟。
“叮——”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只有他能看见：【检测到7名被控制学生（祭品），祭坛启动倒计时：1分钟。宿主需在时间内破坏7枚“蚀心芯片”（学生后颈），或关闭祭坛核心能源】。
楚安的“世界探测”扫过全场，终于在实验室最角落的讲台上，找到了那台老式投影仪。镜头正对着讲台中央的圆形凹槽，凹槽里浮着一团紫雾，正是之前陈迈召唤的旋涡雏形。
“投影仪是能源！”他大喊，“毁掉它，祭坛就开不了！”
“我冻住他们！”周芷莹甩出三根冰矛，刺穿了离得最近的两个学生（其实是祭品）的后颈芯片。紫线断裂的瞬间，那两个学生瘫软在地，恢复了正常。
林晚晴咬破指尖，在答题卡上画星火符文：“这些答题卡是媒介！邪神用试卷吸收脑力当燃料！”她的指尖掠过一张答题卡，卡纸瞬间燃烧，冒出青色的火。
“安安！这边！”周芷莹的声音突然变急，“小夏的芯片在脑子里！”
楚安转头，看见林小夏的太阳穴鼓起一个紫包，芯片正往她大脑里钻。他抓起镇界镜残片冲过去，镜面与芯片产生共鸣的瞬间，金光炸开。林小夏尖叫着摔倒，芯片“啪嗒”掉在地上，变成一滩黑血。
“还剩四个！”林晚晴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被紫雾溅到的），她的星火本源开始发烫，“楚安，投影仪的开关在哪？”
“在这儿！”周芷莹踢开讲台下的杂物，露出一个生锈的配电箱。她的冰锥戳开锁扣，拉下电闸——但投影仪的红光反而更亮了。
“没用……”楚安的“世界探测”显示，投影仪的能源来自虚数空间，“它吸的是……我们的生命力？”
他突然想起爷爷的信：“虚数祭坛以活人的生机为引，打开空间裂缝。”此刻实验室的温度正在骤降，林晚晴的睫毛结了霜，周芷莹的冰凰翎虚影都在发抖。
“叮——”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倒计时：【宿主生命体征：85%（低温症预警）；周芷莹：70%；林晚晴：60%。祭坛启动剩余时间：30秒】。
“抱紧我！”周芷莹张开双臂，冰凰翎虚影暴涨，把三人裹进冰茧。冰茧外的紫雾疯狂撞击，冰纹上出现细密的裂纹。
“安安，你爷爷的信……”林晚晴的声音闷在冰茧里，“那半枚钥匙呢？”
楚安摸出兜里的青铜钥匙，突然福至心灵——他把钥匙插进投影仪侧面的锁孔！
“咔嚓！”
投影仪发出刺耳的蜂鸣，红光瞬间熄灭。虚数空间的裂缝开始闭合，林小夏和其他祭品的芯片纷纷脱落，掉在地上变成灰烬。
“成功了？”周芷莹的冰茧裂开一道缝，她探出头，看见电子钟停在23:59:00，仿佛刚才的一分钟从未存在。
“等等……”楚安蹲下来，发现灰烬里混着几根银色头发——和陈迈后颈的紫斑颜色一模一样。
“是守界人联盟的人？”林晚晴凑过来，“爷爷说过，联盟里有叛徒……”
周芷莹突然指向实验室的通风口。那里垂下一根紫线，线的另一端系着个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从我们觉醒开始……”
楚安的后颈泛起凉意。他想起三天前放学路上，那个戴鸭舌帽的陌生男人；想起上周陈迈失踪前，曾在课桌里塞给他一张纸条：“小心实验室的投影仪”；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宁城的秘密藏在镇界镜里”……
“叮——”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只有他能看见：【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宿主关联记忆解锁：1997年7月15日，楚家守护的“镇界镜”封印了第一个蚀心者，代价是楚家儿媳（楚安母亲）被困虚数空间】。
楚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终于明白，爷爷信里没写完的那句话是什么——妈妈根本没离开，她被锁在虚数空间里，而这个祭坛，可能是解开她枷锁的钥匙。
“走！”周芷莹拽起他的手腕，“摄像头拍下了我们的样子。守界人联盟的人要是知道我们动了祭坛……”
“等等！”林晚晴突然蹲下来，捡起一片芯片灰烬。她的指尖掠过灰烬，星火本源亮起的瞬间，灰烬里浮现出一行极小的血字：“联盟内鬼，代号‘寒鸦’”。
实验室的通风口传来“咔嗒”一声，像是有人转动了门锁。
“快走！”楚安拽着两人冲向出口。铁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门缝里漏进来的光，照见墙上新贴的告示——
【高三（3）班月考时间调整：明早6:00，地下实验室集合。】
而告示下方，用红笔圈着一行小字：未到场者，视为自动放弃高考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