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上辈子是赌神,死在了公海的赌船上。
投胎时孟婆汤掺了水,我成了京圈秦家独女。
别家千金还在玩芭比,我三岁就拆穿了我爸商业对手的牌局。
从那天起,秦家的教育彻底跑偏。
别人学插花礼仪,我学算牌、攻心和风险博弈。
二十岁,家族为我安排联姻,对方是陆家独子陆沉。
我花了两年,为两家公司做局,清扫了所有商业对手。
我把这场联姻,变成了一场必赢的牌局。
然而在订婚宴上,陆沉的初恋从国外哭着回来。
他当众甩开我的手,“秦舒舒,你可以走了,婉婉离不开我。”
他妈闻言扔给我一张支票。
“一千万,我们陆家不亏待你。”
我笑了,从手包里摸出一把牌拍在桌上。
“可以,不过要赌一把。”
“你猜对了,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分文不取。”
“你猜错了,赔我二十亿,你才能带她走。”
...........
我把支票撕得粉碎,纸屑在空中飘散,我随手一扬。
“两年的商业布局,十三个并购案,我帮陆氏赚了至少五十亿。”
我上前一步,盯着陆沉的眼睛:“现在想过河拆桥?晚了。”
周婉身子一抖,往陆沉怀里钻得更深,陆沉护住她,推了我一把:“别在这发疯!保安呢?把她赶出去!”
几个保安围上来,我没动只是冷冷地扫视全场。
台下的宾客窃窃私语:“我就说嘛,秦家这种暴发户怎么配得上陆家。”
“你看她那样子,还以为自己是女主人呢,现在被甩了,真解气。”
我从手包里摸出一副扑克牌,熟练地切牌、洗牌,动作行云流水。
“陆沉,你不是一直说我只会算计吗?今天我们就赌运气。”
我把牌拍在桌上,“一把定输赢,你赢了,我从此消失。”
陆母冷笑:“凭什么跟你赌?你现在有什么资格?”
“凭我手里握着陆氏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你儿子转移资产的流水。”
陆母脸色瞬间煞白,指着我的手都在抖。
陆沉咬牙切齿:“你敢威胁我?”
“是交易。”
周婉拉着陆沉的衣袖,小声抽泣:“别理她,她就是个疯子。”
陆沉深吸一口气:“赌什么?”
“猜这张牌的大小。”我指尖点了点牌背,“A最大,2最小。
“猜对了,我把所有证据销毁,祝你们百年好合”
猜错了,赔我二十亿青春损失费。”
全场哗然,二十亿,这不仅仅是个数字,这是陆氏集团流动资金的半壁江山。
宾客们伸长了脖子,陆沉死死盯着那张牌,额头上渗出冷汗,他输不起,但他更怕坐牢。
“好,”陆沉声音沙哑,“我跟你赌。”
我嘴角微勾,手指按在牌上,“开牌吧。”
陆沉的手伸向那张牌,周婉突然尖叫一声:“不要!”
她扑过去按住陆沉的手,“陆沉哥,她是骗你的!她肯定出老千了!”
我收回手,抱臂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牌就在这,众目睽睽,我怎么出千?”
周婉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舒舒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陆沉哥,可是爱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
“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为难陆沉哥,也不要拿陆家的前途开玩笑。”
她走到我面前,突然要给我下跪:“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皱眉,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想碰她,嫌脏。
周婉却顺势向前一扑,她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掌擦过地面,破了点皮,渗出一丝血珠。
“婉婉!”陆沉大吼一声,冲过来抱起周婉。
周婉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好疼.....”
陆沉猛地抬头,眼底全是红血丝:“秦舒舒!你找死!”
2
陆沉把周婉交给陆母,他站起身,大步朝我走来,气势汹汹。
周围的宾客吓得纷纷后退,我站在原地,腰背挺直。
“是她自己摔的。”
“闭嘴!”陆沉怒吼,“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指着大门方向,声音提高了八度,“滚吧,再敢纠缠,别怪我不念旧情!”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暴戾情绪。
周婉突然惊叫一声,指着我的手包:“陆沉哥!她包里有刀!她想行凶!”
我手一顿,还没反应过来,陆沉已经一脚踹翻了桌子。
“秦舒舒!你这个疯婆子!”
巨大的圆桌轰然倒塌,碗碟碎了一地,汤汁四溅。
我也被这股大力带得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在碎瓷片上。
陆沉冲上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眼珠子瞪得通红:“你想干什么?啊?得不到就要毁掉?”
我被迫仰起头,看着这个我认识了两年的男人,此刻他满脸怒气。
“放手。”我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寒意,“我有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刀了?”
我把手包倒过来,除了口红粉饼,只有几幅扑克牌。
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没有刀,连个指甲刀都没有。
周婉躲在他身后,捂着嘴一脸无辜:“我看错了,对不起舒舒姐,我太害怕了。”
陆沉非但没松手,反而手上更加用力,勒得我呼吸困难。
“婉婉是被你吓的!你这种人,带刀也不稀奇!”
周围的保镖围了上来,把我和陆沉隔开。
秦家的管家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想上来又不敢,毕竟这是陆家的地盘。
我指着那张被扣在桌上的扑克牌,嗤笑道:“怎么?不敢赌了?知道自己要输,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脱身?”
我被保镖隔在圈外,冷冷地看着他。
那张价值二十亿的牌,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顿了顿,话锋一转:“我秦舒舒,是你的合伙人,是你的未婚妻,但从来不是你可以随意丢弃的筹码。”
我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今天,就按道上的规矩来,这二十亿,不是分手费,是我这两年为你鞍前马后,为你得罪整个京圈,应得的佣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你的爱情,我要我的利益,很公平。”
陆沉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也冷了下来。
我手里握着的,不仅仅是他的把柄,更是整个陆氏集团的命脉。
“秦舒舒,你在威胁我。”他陈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
“不,我只是在跟你算账。”我摊开手,“当然,你也可以不赌。”
“不敢赌?陆大少爷也有怂的时候?”
陆沉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阴鸷。
他忽然又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好,很好。”
我抽出一张牌扣在桌上。
陆沉咬牙,“我猜大!”
我似笑非笑:“确定?”
“确定!”他吼道,“开牌!”
我两指夹起那张牌,缓缓翻转,展示给众人。
红桃2。
3
陆沉瘫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张牌:“不可能,你出千!”
“愿赌服输。”我把牌甩在他脸上,“二十亿,少一分都不行。”
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二十亿买你的真爱,这笔买卖你不亏。”
陆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抓起桌上的一瓶红酒,像是疯了一样朝我泼了过来,怒吼道:“秦舒舒!你敢耍我!”
冰凉的液体浸湿我的头发,染红我白色的礼服。
“清醒了吗?你以为你是谁?”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视线变得模糊而血红。
陆沉把空酒杯重重顿在桌上,玻璃发出一声脆响。
“这就是给你的教训,别给脸不要脸。”
他指着大门方向,声音提高了八度。
“滚吧,再敢纠缠,别怪我不念旧情!”
我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转身向宴会厅大门走去。
“等等,给婉婉道歉。”陆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命令口吻,他搂着周婉,缓步向我走来,那几个与他交好的朋友也跟了上来,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圈子,堵住了我的去路。
周婉靠在他怀里,怯生生地说:“陆沉哥,算了吧,舒舒姐她已经很难受了。”
“婉婉,你就是太善良了。”陆沉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随即目光转向我,“有些人,你不一次性把她打疼,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他指了指周婉,“她胆子小,不像你,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惯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的话,字字诛心,不仅羞辱了我,还顺便抬高了周婉的“纯洁无瑕”。
“道歉?”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沉,你是不是忘了,就在几分钟前,你还输了我二十亿。”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赢家道歉?”
我上前一步,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他身后那几个看好戏的狐朋狗友身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或者,你们谁替他还了这二十亿,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磕头认错,怎么样?”
那几个人眼神躲闪,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生怕被我点名。
他恼羞成怒地吼道:“秦舒舒,你别给脸不要脸!钱我会给你,但今天你必须给婉婉道歉!否则,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哦?”我挑眉,迎上他凶狠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让我走不出这个门,凭你,还是凭你身后这群连二十亿都凑不出来的废物?”
我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陆沉,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什么。”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群看好戏的所谓上流精英。转身就走,步伐坚定,没有丝毫停留。
走出宴会厅大门,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秦家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咱们报警吧!”
我摇摇头,钻进车里,眼神一直盯着宴会厅的出口。
4
陆沉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一步步向我的车走来,他用那根球杆,轻轻地敲了敲我的车窗。
“叩,叩,叩。”
那声音不大,一下下敲在人的心上。
“秦舒舒,下车。”
我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疯狗,“陆沉,你还想怎么样?”
陆沉把脸凑过来,酒气熏天,令人作呕,他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过。
“秦舒舒,你爸那个死鬼赌鬼,生出你这么个赔钱货。”
听到他提我爸,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你说什么?”我声音低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说你爸是个死赌鬼!输光了命才把你养大!”陆沉越说越兴奋,口沫横飞,面目可憎。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陆家的玩物!”
周婉在旁边掩嘴偷笑,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陆沉哥,别说了,舒舒姐会伤心的。”
“伤心?她这种人就没有心!冷血动物!”陆沉把手里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渣飞溅。
“秦舒舒,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跪下磕三个头,”他指着满地的碎玻璃,眼神凶狠毒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儿!我陆沉说到做到!”
周围的保安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敢上来触霉头。
我看着这群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既然你们非要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站在满地碎玻璃前,陆沉以为我怕了,笑得更加猖狂得意。
“这就对了嘛,乖乖磕头,本少爷兴许饶你一命。”
我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陆少既然这么有雅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玩?”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秦舒舒只会靠家世压人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猥琐下流:“哟呵,开窍了?想通了?”他伸手想摸我的脸,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
“去我的私人会所,那里安静,没人打扰。”我抛出诱饵,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
“怎么?陆少不敢去?怕我吃了你?”
陆沉这种人,最受不得激将法,尤其是当着女人的面。他冷哼一声,一把搂住周婉的腰:“去就去!老子还怕你不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他回头招呼那几个狐朋狗友,大手一挥,“都上车!今晚秦大小姐请客,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我转身上了自己的车,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离了酒店,向着郊区疾驰。
我坐在后座,拿着湿巾一点点擦拭身上的酒渍,动作机械而麻木,脑子里在飞速计算着接下来的布局。
陆沉的车紧跟在后面,时不时还按几下喇叭挑衅。
车子驶入环城高速,周围的车辆渐渐稀少。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出事了,您父亲的墓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说清楚,怎么回事?”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声音都在颤抖。
“刚才看守墓地的大爷打电话来,”助理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不敢说,“说陆家派人去了墓地,把你父亲的墓碑砸了还把你父亲生前留下的那些手稿全烧了”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我本想给你们留条活路,毕竟死人不能复生,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去动我爸的安宁。
“还有”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怕我承受不住,“他们还在墓碑上泼了红油漆。”
“写了赌鬼不得好死。”
我猛地挂断电话,手机屏幕被我捏出了裂纹。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前面的司机冷冷下令:“停车。”
司机愣了一下,看着窗外荒无人烟的国道:“小姐,这儿不能停啊,后面陆少的车”
“我让你停车!听不懂人话吗?”我怒吼一声,吓得司机一脚刹车踩到底。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冒起青烟。车子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后面所有的去路。
陆沉的车差点撞上来,也是一个急刹停住。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破口大骂:“秦舒舒!你他妈找死啊!会不会开车!”
我推开车门,迎着刺眼的车大灯走了下去。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却吹不散我眼里的杀意。
2
5
我站在路中间,强光刺得我眯起眼。
陆沉带着人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那根高尔夫球杆。
“疯了?想在这儿碰瓷?”他晃着身子走近,一脸的不可一世。
他身后的狐朋狗友也跟着起哄:“陆少,跟这疯婆子废什么话,直接拖走算了。”
周婉跟在后面,裹着他的外套,“舒舒姐,你要干嘛呀?这荒郊野岭的,怪吓人的。”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向陆沉,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像是在丈量他的死期。
“陆沉,我爸的墓,是不是你让人砸的?”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你知道了?消息挺灵通啊。”
他把球杆扛在肩上,凑近我的脸,“没错,就是老子让人砸的。怎么着?一个死赌鬼,占着那么好的风水宝地,浪费,我那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看着他那张张狂的脸,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好,很好。”
我猛地抬手,一把抓住他挥舞的球杆。
陆沉一惊,想抽回去,却发现纹丝不动。我的手劲大得惊人,能捏碎核桃,也能捏碎骨头。
“你干什么?松手!”陆沉慌了。
我猛地一拽,连人带杆把他扯到面前,膝盖狠狠顶向他的腹部。
“唔!”陆沉闷哼一声,整个人弓成了虾米,手里的球杆脱手,落入我掌心。
“陆少,既然你这么喜欢砸东西,那我也让你尝尝被砸的滋味。”我扬起球杆,毫不犹豫地挥下。
砰!球杆重重砸在他的膝盖骨上。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啊!”陆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腿倒在地上打滚,“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周围的人都傻了,没人想到我会突然动手,而且下手这么狠。
那几个保镖反应过来,刚要冲上来,我反手一挥,球杆指着他们的鼻子:“谁敢动?下一个断的就是脖子。”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眼神。
保镖们被震住了,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周婉吓得尖叫,转身想跑回车里。
“回来。”我冷冷开口,“再跑一步,我就废了他另一条腿。”
周婉僵住了,哭着转过身:“舒舒姐,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走到陆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条死狗。
“疼吗?”我用球杆戳了戳他的断腿。
陆沉疼得浑身抽搐,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秦舒舒你死定了,陆家不会放过你的”
“陆家?”我轻笑一声,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过了今晚,京圈就没有陆家了,你不是喜欢赌吗?我也喜欢,刚才在宴会上那局没完,我们接着赌。”
我指了指不远处那栋废弃的烂尾楼,那是秦家早年的一处产业,荒废很久了。“去那儿,我们玩把大的,赢了,我把命给你,输了,我要你们陆家所有人的命。”
6
烂尾楼里没有灯,只有车大灯照进来的几束光,尘土飞扬,阴森恐怖。
陆沉是被保镖抬进来的,扔在水泥地上,像一滩烂泥。
周婉缩在角落里,妆都哭花了。
那群狐朋狗友被我的保镖没收了手机,一个个抱头蹲墙角,大气不敢出。
我让人搬来一张破桌子,两把椅子。
我坐在陆沉对面,把那副扑克牌扔在桌上。
“发牌。”我对秦家的管家说。
他颤颤巍巍地过来,手都在抖。“小......小姐”
“发!”我喝了一声。司机吓得一激灵,赶紧开始洗牌。
陆沉疼得脸色惨白,还在嘴硬:“秦舒舒,这是绑架!你会坐牢的!”
我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的神情模糊不清。
“坐牢?那也得你有命去告我。”我把烟灰弹在他手背上,烫得他一缩手。
“第一局,赌你名下的股份,陆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你的命根子,敢不敢跟?”
陆沉瞪大眼睛:“你疯了?”
“不敢?”我拿起球杆,轻轻敲击着地面,节奏缓慢,像是死神的倒计时,“没关系,赌徒最怕的不是输,是没得上桌。”
“你不敢,我就找你的朋友们玩,用他们的手脚当赌注,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恨你?”
他身后的那群人闻言,脸色都变了,惊恐地看着陆沉,生怕他真的拒绝。
烂尾楼里灌进来的风带着呼啸声,球杆拖在地上的声音刺啦作响,混合着远处隐约的狗吠,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陆沉看着那根沾血的球杆,又看看身后那些所谓的朋友的眼神,咽了口唾沫,恐惧战胜了贪婪。“我跟!但是你要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我就放你走,并且自首,给你顶罪。”
陆沉眼睛一亮,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毕竟运气这种事,谁说得准?“好!发牌!”
司机发了两张牌,一人一张,暗牌。“还是比大小,A最大,2最小。”
陆沉颤抖着手掀开牌角,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狂喜:“哈哈哈哈!老天都在帮我!”
他猛地把牌拍在桌上,是一张K,黑桃K,除了A,没人能大过他。
“秦舒舒!你输定了!赶紧给老子松绑!跪下道歉!”
周婉看到牌面,眼里也闪过一丝光亮,悄悄松了口气。
我面无表情,手指夹着那张牌,没有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陆沉,你真的以为,这是运气?”我手腕一翻,牌面朝上。
红桃A,鲜红的A,像血一样刺眼。
陆沉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周婉刚放松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算计。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出千!你肯定出千了!”
我把烟头按灭在桌子上,站起身。“愿赌服输,签字吧。”
助理递上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陆沉拼命摇头:“我不签!那是我的钱!我不签!”
我拿起球杆,高高举起,对着他完好的那条腿,“签,还是残?你自己选。”
陆沉看着那根球杆,崩溃大哭:“我签!我签还不行吗!”他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在那份文件上签下了名字。
那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陆少,只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我收起文件,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很好,第一局结束。现在,我们开始第二局。”
7
陆沉瘫在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失去了股份,他在陆家就失去了话语权。但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翻盘,他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局,”我重新坐下,眼神玩味,“赌你在海外的那个秘密账户,里面有三个亿吧?那是你准备跟周婉私奔的钱。”
陆沉猛地抬头,一脸惊恐:“你怎么知道?”那个账户极其隐秘,连我妈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查到的?
“我想知道的事,没有查不到的。”
我把玩着手里的扑克牌,“怎么样?跟不跟?”
陆沉咬着牙,那是他最后的退路,如果输了,他就真的身无分文了。“我不跟!我有权不玩!你这是抢劫!”
我笑了,笑得格外灿烂。“你可以不跟,那我们就换个赌注。”我指了指角落里的周婉,“赌她,你赢了,钱和人都带走,你输了,钱归我,人.......”
我顿了顿,目光在周婉身上扫了一圈,“人归我的保镖。这荒郊野岭的,兄弟们也挺寂寞。”
周婉尖叫起来:“不要!陆沉哥救我!我不要!”
她冲过来抱住陆沉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陆沉哥你不能拿我赌!我是婉婉啊!你最爱的婉婉啊!”
陆沉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周婉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和桌上那叠代表着三亿资产的文件之间,来回游移。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滴落,“嗒”地一声打在牌桌上。
三亿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陆沉眼底的红血丝在颤抖,那是赌徒极度的贪婪战胜了最后的人性,他一点点掰开周婉抓着他的手指,动作缓慢却坚定。
“婉婉,你会理解我的,对吗?”他声音沙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赢了就带你走,我运气一向很好。”
“陆沉!你是个畜生!”周婉凄厉地尖叫,被他狠狠推开,摔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闭嘴!”陆沉红着眼怒吼,转头死死盯着我,“发牌!”
我没有急着发牌,反而笑着对周婉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抢的男人,为了三亿,他能把你卖给我。”
“你猜猜,如果赌注再大一点,比如陆家全家的性命,他会不会亲手把你推下楼?”
周婉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这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在金钱面前,毫不犹豫地把她推上了赌桌。
“发牌!”陆沉红着眼吼道。这次,他死死盯着发牌的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牌发下来了,还是比大小。陆沉颤抖着掀开牌,方块Q,不小了,赢面很大,他松了一口气,看向我:“开牌吧,我不信你把把都赢!”
我没动,只是看着周婉,她怨毒地看着陆沉,眼神里最后一丝爱意消失殆尽。
“秦舒舒,”周婉突然开口,声音尖锐,“我帮你,只要你放过我,我告诉你他所有的秘密!”
陆沉大惊失色:“周婉你敢!”
“闭嘴!”我喝止了陆沉,看向周婉,“成交。不过,得等这局结束。”我掀开牌,梅花K。
又压了他一头。仅仅大一点点,却足以致命。
“不!”陆沉抱住头,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作弊!”
我收起牌,冷冷地看着他。“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陆少,你输了,现在,你是穷光蛋了。”
8
陆沉输红了眼,他扑向桌子,想抢回那些文件,被保镖一脚踹翻,他在地上蠕动。
“还没完!我还有东西!我还有陆家的别墅!还有豪车!我都押上!再来一局!”他嘶吼着,完全丧失了理智,典型的赌徒心理,总觉得自己能翻本。
我摇摇头:“那些东西,现在已经是银行的了,刚收到消息,陆氏股价暴跌,银行已经冻结了你们所有资产,你现在,一无所有。”
陆沉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神涣散。“完了全完了”
周婉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嫌弃。“废物。”
她踢了陆沉一脚,“早就跟你说别惹她,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大家都得死。”
陆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婉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为了我们啊!”
“为了我们?”周婉冷笑,“你是为了你自己!刚才拿我当赌注的时候,你想过我吗?陆沉,我看错你了。”
她转过身,对着我露出讨好的笑,“舒舒姐,我知道错了,其实我根本不爱他,我是收了陆夫人的钱,回来拆散你们的,陆夫人嫌你家世太强,怕你掌控陆家,所以才找我演这出戏。”
我都愣了一下,原来如此,怪不得陆母配合得那么默契,怪不得周婉回来的时机那么巧。
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局,只有陆沉这个傻子,被蒙在鼓里,以为是真爱回归。
“妈”陆沉喃喃自语,“妈为什么要害我”
“她不是害你,”我淡淡地说,“她是太想控制你了,可惜,玩脱了。”
我看着这场闹剧,觉得无比厌倦。这两个人,一个蠢,一个坏,真是天生一对。
“好了,”我站起身,“戏看够了,该结束了。”我走到陆沉面前。
“还有最后一局。”
“赌什么?”陆沉眼神空洞,“我什么都没了”
“你有。”我指了指他的手,“赌你的手,当年,我爸就是被人剁了手,死在赌桌上的,今天,我要你还回来。”
陆沉猛地缩回手,拼命摇头:“不!不要!我不敢了!舒舒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他顾不上腿疼,翻过身,对着我疯狂磕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砰砰作响,鲜血直流。
“晚了。”我把一副崭新的牌扔在他面前,“抽一张,比大小,赢了,手留下,人滚,输了手留下,另外一条腿也留下。”
9
陆沉看着那副牌,像是看着催命符。他知道,他没有选择。
他颤抖着伸出手,在牌堆里摸索,汗水滴在牌背上。终于,他抽了一张,紧紧攥在手里,不敢看。
“开。”我命令道。
陆沉闭着眼,把牌翻了过来,是一张2,全场最小的牌。
陆沉绝望地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我随手翻开自己面前的牌,随便一张,都比他大。
其实,这根本不是运气。从走进这里的那一刻起,每一张牌的位置,都在我的脑子里。
我是赌神,记牌、算牌,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我早就控制了牌局,我想让他赢,他就能赢,我想让他输,他就得输。
这从来都不是一场赌博,这是一场处刑。
“愿赌服输。”我捡起地上的球杆,递给旁边的保镖,“动手。”
“不要!”陆沉惨叫,“舒舒!我是爱你的!我们两年的感情!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看那血腥的一幕。“爱?你也配提爱?当你让人砸我爸墓碑的时候,当你为了钱把周婉推上赌桌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人了。”
身后传来重物击打的声音,和骨骼碎裂的脆响。
陆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烂尾楼里,久久不散。周婉缩在墙角,捂着耳朵,吓得失禁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尿骚味,令人作呕。
我走出烂尾楼,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陆家完了,陆沉废了。那些曾经伤害过我和我家人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陆沉签的那些文件,送到律师楼。另外,找最好的工匠,去修我爸的墓,用最好的石料。”
挂断电话,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10
一个月后,京圈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陆氏集团宣布破产,陆家母子背负巨额债务,流落街头。
有人看见陆沉坐在轮椅上,在天桥底下乞讨,双腿尽废,右手也没了,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念叨着“A最大,2最小”。
而那个所谓的初恋周婉,卷走了陆母最后一点首饰,跑路了,听说在国外被人骗光了钱,沦落风尘。
而我,接手了陆氏的残局,并入秦家版图。秦氏集团一跃成为京圈首富。
父亲的忌日那天,我独自一人去了墓园。新的墓碑已经立好了,汉白玉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把一束白菊放在墓前,又倒了一杯酒。
“爸,我来看你了。那些欺负咱们的人,我都收拾了,您在下面,可以安息了。”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他在回应,我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笑得温和,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狂傲。
“他们都说您是赌鬼,可我知道,您教我赌,不是为了赢钱,是为了看透输赢,算计人心。”
人生就是一场最大的赌局,最重要的不是手里的牌,而是敢不敢下注的胆量和看穿对手的眼光。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我闭目养神。助理递过一部加密手机,低声说:“秦总,那边又来电话了。”
我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公海上的新船快要启航了,神之手的席位,我们一直为你留着。”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壳上敲击着摩斯电码。
车窗外,是京圈的繁华盛世,这一切如今都姓秦。
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悸动,那份听到牌局二字时血液瞬间沸腾的感觉,却骗不了人。
我看着车窗倒影里的自己,西装革履,沉稳干练,是商界女王秦总。
但在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另一个灵魂正在苏醒,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与不羁。
我不需要选择。
京圈是我的江山,牌桌是我的王座,我全都要。
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对着电话那头,用他们最熟悉的语言,轻轻说出那个开启一切的词:
“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