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上辈子是全港第一风水师,断龙脉断得各路豪门排队跳维港。
泄露天机太多遭雷劈,再睁眼,我成了港岛首富霍家的小女儿。
我四岁那年就踩在自家祖坟头上,怒斥我爸选了个让全族暴毙的绝户坑,逼的我爸不得不迁坟保命。
从那天起我只学寻龙点穴、奇门遁甲、紫微斗数。
我八岁便已出师接单,随手画的一张平安符都被各路大佬供在上座。
直到破产的谢家少爷求上门,我跟随上天指示跟谢辞订婚。
我布下转运阵,三年时间助谢辞东山再起,重回巅峰。
可结婚宴上,谢辞的初恋情人挺着大肚子哭倒在他怀里。
他红着眼推开我,声音颤抖:
“阿宁,她怀孕了,你一定能理解把位置让出来吧?”
谢家老太见此把我拽下台,护着小三上位:
“哎哟喂,走路小心点可别摔着了。”
我轻笑一声,当众烧毁了压在香炉底下的谢家生辰八字。
“想要名分?成全你。这是我布阵时的契约,既然毁约,那借给谢家的三十年气运我今日连本带利收回,今晚子时,准备好全家暴毙吧。”
01
那尊用来镇压谢家财运风水的琉璃盏,被我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碎裂的脆响如同惊雷,生生截断了宴会厅内悠扬的婚礼进行曲。
“霍宁!你发什么疯!”
谢辞猛地冲上前,那张原本儒雅英俊的脸此刻扭曲得狰狞。
我从袖口抽出一张泛黄的宣纸。
“谢辞,三年前谢家负债十亿,你跪在雨里求我救命。我逆天改命,将霍家的一脉气运借给你。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你若负心,这气运便是催命符。”
我两指夹着契约,声音清冷: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豪门谢家。不过是一群靠女人借命续命的乞丐。”
“住口!”
一声苍老的怒喝传来。
谢家老太在佣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上台,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顿地。
“霍家丫头!楚楚肚子里怀的是谢家的长孙,是天赐麟儿!你要是识大体,就该把位置让出来,家丑不可外扬,你现在闹成这样,还要不要脸面?”
台下的霍震天忍无可忍,一挥手,十名黑衣保镖瞬间冲上台,将我护在身后。
“谢老太婆,你那张老脸皮是城墙做的?让我霍震天的女儿给你家小三腾位置?你也配!”父亲气得脸色铁青。
我轻轻按住父亲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天赐麟儿?”我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林楚楚的面门,“林小姐,原本我想给你留点脸面。既然谢老太非要提这孩子,那我就帮你们算算。”
我指着林楚楚的眉心,语气笃定:
“你夫妻宫塌陷,子女宫晦暗且带血煞。这哪里是麟儿,分明是讨债鬼投胎。这孩子若生下来,不出三日,必克父克祖。”
林楚楚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捂住肚子后退:
“你胡说!你就是嫉妒!”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再看她,转身指向宴会厅的大屏幕。
“这是过去三年,霍氏集团以无息贷款、慈善捐赠、项目合作等名义输送给谢家的资金,总计三十亿。”
我看着谢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冷冷道:
“谢辞,我们的婚约里签过婚前协议。你单方面悔婚,构成重大资产违约。”
我逼近他,声音压低,只有台上几人能听见:
“三十亿现金,加上利息,今晚十二点前必须到账。我要收回的不仅是钱,还有你们谢家上下三十年的阳寿与气运。”
谢老太终于装不下去了,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射出阴毒的光:
“霍宁!你真要把事做绝?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
我抓起香炉里的一把香灰,直接扬手洒在谢老太脸上。
谢老太尖叫着捂住脸,灰尘迷了眼,狼狈不堪。
“这是我对你们下达的通牒。”
“对了,刚刚我爸已经报案了。”
父亲霍震天从怀里掏出一张警方受案回执,展示给全场媒体和宾客:
“诸位,霍家已正式报案。”
02
谢家人还想跑,被赶到的警察压住。
警官一声令下,谢家老太那尖锐的咒骂声和谢辞的求饶声逐渐远去,只留下一地狼藉。
罪名是非法集资。
林楚楚抱着谢辞不撒手,被一并带走问话。
原本还在看戏的宾客们瞬间炸了锅,纷纷后退,生怕跟谢家扯上关系。
“把现场所有的账目、礼金记录全部封存,交给法务部。”我爸对身后的助理吩咐道。
“宁宁,做的好!”
我妈走过来,心疼地拉起我的手,眼圈发红:
“只是这婚事不是说上天安排的吗?”
“妈,我算出谢辞命犯天煞,不及时止损,死的就是我们全家。”
谢家律师给我爸打来了视频电话。
“霍董,我们老板想跟令千金谈谈。“
我接过手机。
“没什么好谈的,不还钱等着坐牢吧。“
那名金牌律师满脸倨傲:
“霍小姐,关于那三十亿,谢先生主张是恋爱期间的赠予。”
“赠予?”我按下桌上的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录音在会议室回荡。
“小叔,霍宁那个傻女人真的信了!我找人演了一出中邪的戏,她就立刻批了三个亿的挡煞金过来!哈哈哈,这钱转手就能洗进我们在国外的账户......”
“这份录音我已经发给警察了。”我关掉录音,目光锐利。
陈律师脸上的倨傲瞬间僵住。
没等他开口,我又点开一段视频。
画面中,谢辞搂着林楚楚在奢侈品店挥金如土,刷的正是霍氏集团打给谢家项目的专项资金卡。
“挪用公款,职务侵占,这怎么判来着?”
屏幕那头的陈律师额头渗出了冷汗,语气软了下来:
“霍小姐,凡事好商量。谢家愿意和解......”
“和解可以。”
我打断他。
“第一,让谢辞带着林楚楚,在霍氏大楼门前公开下跪,磕头谢罪,我要全港直播。”
“第二,三十亿连本带利,明天日落前归还。不然,我就引爆布在谢家祖坟的五雷轰顶局。”
说完,我直接切断了视频。
一直坐在旁边的父亲霍震天此时眼神复杂:
“宁宁,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爸,我用奇门遁甲推演了他们所有的变数。谢家每一步棋,都在我的局里。”
03
谢家果然没有下跪。
次日清晨,铺天盖地的通稿占据了全港媒体的头条。
《首富千金因爱生恨,下降头逼疯未婚夫!》
《豪门恩怨背后的巫蛊之术:霍宁是人是妖?》
配图是一张经过恶意修图的照片,我眼神阴鸷,手里拿着那张沾血的契约,看起来宛如厉鬼。
既然法律上站不住脚,那就用舆论把水搅浑,利用大众对玄学的恐惧,将我塑造成一个可怕的妖女。
紧接着,一段视频在网络疯传。
林楚楚躺在医院病床上,掀开衣服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伤痕,哭得梨花带雨:
“霍小姐......我知道你懂法术,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每天晚上我都感觉有人拿针扎我的肚子......呜呜呜......”
这招卖惨果然奏效。
网络舆论瞬间爆发。
我的详细信息被扒出,铺天盖地都是我被p的遗照。
“太可怕了,有钱人还会下降头?”
“怪不得谢少要悔婚,谁敢娶个女巫回家啊?”
“抵制霍氏!这种邪门的企业肯定有问题!”
这还没完,林楚楚在医院卖惨直播:
“我每晚都做噩梦,梦见你在掐我的脖子...”
网民的愤怒被瞬间点燃。
下午两点,一群自称正义信徒的人围攻了霍氏集团大楼。
他们手里提着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黑狗血,疯狂地泼向大楼的玻璃幕墙。
“妖女出来!滚出港圈!”
“烧死女巫!”
保安拼命阻拦,现场一片混乱。
我的手机震动,是谢辞打来的。
背景音很嘈杂,似乎刚从警局保释出来。
“霍宁,看到了吗?”
“你那些风水把戏吓唬谁呢?现在全港圈都觉得你是怪物。识相的就撤诉,再给我追加十个亿的精神损失费,否则......我有你的生辰八字,我会找南洋的大师,让你霍家家破人亡!”
“谢辞,你真的很蠢。”我淡淡道,“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既然你想玩大的,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挂断电话,我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特处局(国家特殊行政处)举报热线。
“我要实名举报,谢氏集团旗下御景湾楼盘,违规使用生桩镇压地基,涉嫌故意杀人及重大安全隐患。”
半小时后,特处局联合重案组直接查封了谢氏所有在建工地。
挖掘机轰鸣,在御景湾的地基下,挖出了一具被水泥封存的无名尸骨,尸骨上还贴着镇压符咒。
全网震惊。
这不是迷信,这是赤裸裸的命案!
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
我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没有过多废话,直接拿出证据。
身后的大屏幕上,不仅展示了生桩的挖掘现场,还罗列了谢氏楼盘偷工减料的详细数据。
“谢家为了敛财,不惜以活人祭祀,建造人造凶宅。这样的家族,有什么资格谈道德?”
记者们疯狂提问:
“霍小姐,那林楚楚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我看向镜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林楚楚怀的,根本不是谢辞的种。从面相上看,那是乱伦之相。”
全场死寂。
我缓缓说出那个名字:
“经过科学的DNA检测,孩子的父亲,是谢辞的小叔,谢明。”
04
直播间弹幕快得连成一片残影,服务器几度崩溃。
“卧槽!小叔?豪门乱伦?”
“这哪里是接盘侠,这是替叔叔养儿子,谢家玩得真花!”
我没有给谢家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让助理在大屏幕上放出了亲子鉴定报告的电子版,以及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虽然模糊,但能清晰地辨认出,林楚楚和谢明一前一后进入四季酒店的同一个房间,直到次日清晨才离开。
而那个时间点,谢辞正跪在霍家门口求我给他追加投资。
“不仅如此。”我指着屏幕上一张资金流向图,“谢明利用谢氏慈善基金,在海外购置豪宅养着林楚楚。”
“这笔钱,原本是用来资助孤儿院的。”
“谢辞,你以为的真爱,不过是你叔叔吃剩的,还是用你们谢家偷来的善款养着的。”
这不仅是伦理丑闻,更是经济犯罪。
“霍氏绝不会当这个冤大头,更不会为这种肮脏的家族买单。”
说完这句话,我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发布会。
回到办公室,我感到一丝疲惫。
即便我跟谢辞毫无感情,但亲手揭开这些脓疮,依然让人感到恶心。
我走到办公桌后的博古架前,拿起一枚有些裂纹的玉佩。
那是我为谢辞制作的护身符,替他挡过一次车祸。
玉佩在我手中化为粉末。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暴力撞开。
“霍宁!我要杀了你!”
谢辞浑身酒气,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剔骨尖刀。
“你去死!只要你死了,这一切都会结束!”
他嘶吼着向我冲来,刀尖直刺我的咽喉。
我心中一惊,侧身闪避。
刀锋划破了我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刺痛感袭来,却让我更加清醒。
我迅速退到办公桌后,顺手播放了手机录音。
“阿宁,你是我的神,是我的命。求你,救我,救谢家。”
“如果有朝一日我负了你,就让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那是谢辞为了求我救他发下的毒誓。
谢辞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握着刀的手在颤抖。
我捂着流血的手臂,“谢辞,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违背了誓言,所以你该死。”
就在这时,办公室那扇门突然被踹开。
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两名彪形大汉冲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谢辞一眼,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谢辞的胸口。
谢辞重重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场昏死过去。
是谢明。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直到背靠着落地窗。
谢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声音诱惑:
“既然谢辞无福消受你的旺夫命格,不如......你跟了我?”
“我不介意你跟过谢辞,甚至......我可以让你更舒服。”
05
我避开他伸过来试图触碰我脸颊的手。
伤口还在流血。
我坐在椅子上冷笑。
“谢明,你印堂发黑,是横死之相。”
谢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这时,两名保镖把昏迷的谢辞拖到角落。
“谢辞已经废了。”谢明看都不看一眼,语气轻松,“只要你肯把霍氏的资源并入谢家,我可以保证,今天的事既往不咎。甚至,我可以让你做谢家的女主人。”
“你做梦。”
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谢家的根基已经烂透了。你们靠吸血、借运、甚至杀人维持的繁荣,早就被天道记了账。谢明,你的死期不远了。”
“好!很好!”谢明恼羞成怒,猛地扬起手就要打我。
“谁敢动我女儿!”
父亲带着保镖涌入办公室,看到我手臂上的血迹,脸色暴怒:
“把这两个畜生给我扔出去!”
“报警!告他们入室行凶!故意伤害!”
被保镖拖出门前,谢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阴测测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霍宁,咱们走着瞧。”
他们离开后,父亲立刻叫来私人医生为我包扎伤口。
“宁宁,是爸来晚了。”父亲看着我的伤口,声音哽咽。
“爸,我没事。”我冷静地看着窗外,“谢家不会善罢甘休。刚才谢明走的时候,眼神不对。”
父亲冷哼一声:
“我已经让人查了,谢家那个老不死的,花重金请了南洋降头师公会的人。听说是什么黑衣法师团。”
接下来的三天,霍氏集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诡异危机。
先是霍氏旗下的几个核心楼盘,同时发生了工人坠楼事件,虽然都没死人,但现场都发现了奇怪的血手印。
紧接着,霍氏的股价开始莫名其妙地跌停。
我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霍氏股价的走势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以为这是五鬼运财,其实这是我布下的诱空局。留给你们的,不过是个空壳子。”
与此同时,一名在港圈极具影响力的玄学大师突然在社交媒体发文,称霍氏大楼风水大凶,主家德行有亏,必有血光之灾。
谢家立刻买通各大媒体,铺天盖地地散布谣言,称霍宁遭天谴,霍氏即将倒闭。
“通知下去,明天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我通知助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既然他们想玩,那就在大会上,把账一次算清。”
“告诉那位大师,让他最好把牢饭的口味先尝一尝。”
次日,霍氏集团大会议室。
谢明带着一众谢家旁支代表,大摇大摆地坐在了股东席上。
他们通过恶意收购,竟然凑够了5%的股份,拥有了列席权。
谢家二叔公率先发难,拍着桌子吼道:
“霍宁!你害的谢氏丢脸数值蒸发数亿,老太太被气的住院,利用风水一说装神弄鬼,我们要让你坐一辈子牢!”
面对指责,我只是静静地喝了一口茶。
“说完了?”
我放下茶杯,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会议室的灯光暗下,投影仪亮起。
屏幕上投射出一张复杂而精密的资金流向图。
“我不跟你们谈风水,我们谈谈钱。”
我指着图上几个红色的节点:“过去五年,谢氏集团以法事费、供奉费的名义,向海外一家名为天道宗的空壳机构转账超过五十亿。而这家机构的实际控制人......”
画面切换,出现了谢明和谢辞两人的签名文件。
“就是你们叔侄俩。”
全场哗然。
我目光转向那个叫嚣得最凶的二叔公:
“二叔公,您这么激动,是因为您也分到了这笔香火钱的万分之一吗?”
二叔公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其他的谢家代表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恐慌。
家族联盟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谢明猛地站起来,脸色涨红,指着屏幕吼道:
“这是伪造的!这是幻术!霍宁,你居然敢在股东大会上用妖术骗人!”
2
06
“幻术?”
我轻笑一声,按下了遥控器。
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
出现的是谢明在国外设立的秘密信托契约,以及他名下数十个海外秘密账户的详细流水。
每一笔,都与掏空谢氏集团的账目完美对应。
“这也是幻术吗?”
谢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林楚楚给我的。”
我淡淡开口,吐出最残忍的真相。
“你逼她打掉孩子,还想把她送给你的生意伙伴当玩物。她走投无路,只能找我求一条生路。”
枕边人的反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明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彻底没了声息。
会议室里,谢家的代表们乱成一团。
我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提议,罢免董事会所有谢姓成员的职务。”
“同意,还是我把这些证据,直接移交给国家特殊行政处?”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我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开了免提。
“喂,霍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的声音。
“李处长,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神情严肃的特工走了进来。
二叔公吓得捂住心脏病发,两眼一翻,当场就晕了过去。
杀鸡儆猴。
剩下的,再不敢有异议。
罢免议案,全票通过。
谢明和一众谢家高管,面如死灰地被特工带离。
我当场宣布,霍氏集团,将全面接管并重组谢氏所有资产。
尘埃落定。
一周后,监狱。
隔着玻璃,我见到了谢辞。
短短几天,他仿佛老了十岁。
“阿宁......”他抓着话筒,声音沙哑,“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只要你肯撤诉,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谢辞,你醒醒吧。”我看着他,眼中只有冷漠,“我来,是为了告诉你,谢氏已经更名为天机控股,并入了霍氏。你引以为傲的家族,没了。”
谢辞的表情凝固了,随即变得扭曲: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毁了我的一切!气运......对!那张借运契约!你不是说收回气运吗?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死?你骗我!都是假的!”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让你立刻死太便宜你了。”
“信则有,不信......你也逃不掉。”
我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几天后,我再去探视谢明。
他隔着玻璃,阴狠地看着我:“我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除掉你。”
“看你现在一无所有的样子,比直接杀了你,有趣多了。”我回敬道。
谢明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霍宁,你别高兴得太早。”
“我妈在最后还留了一个替死阵。”
“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07
替死阵。
从拘留所出来,谢明最后那句话,始终在我脑中盘旋。
我立刻回公司,起了一卦。
卦象大凶。
死门开于西南,指向一个国家,泰国。
我立刻让助理调取所有与谢氏集团相关的,位于泰国的项目资料。
很快,一份价值百亿的海外祈福寺庙修建合同,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合同签订于我接手谢氏的前三天。
百亿善款,已经全额支付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离岸宗教组织。
我让人查了那个所谓的寺庙选址。
资料传回来的瞬间,我浑身冰冷。
那地方,是泰国最有名的乱葬岗,是真正的极阴之地。
用百亿资金,在乱葬岗上修建邪庙,这背后牵扯的因果业障,足以让任何一个沾染上的人万劫不复。
更可怕的是,合同的签署人,是已经中风昏迷的谢老爷子。
法人代表那一栏,赫然是谢家老太的代签。
但法律担保人那一栏......
是我的名字。
旁边,还有一个清晰的,用朱砂印上去的血手印。
以及一枚我再熟悉不过的,我霍宁的私人印章。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连环套。
谢家老太用这个项目,金蝉脱壳,卷走了谢氏最后的百亿资产。
同时,她伪造了这份替身契约,将所有的法律风险和玄学上的滔天罪孽,全部栽赃到了我的头上!
一旦这个邪教组织被查,我作为担保人,不仅要面临百亿的债务追偿,更可能因为资助境外邪教组织而面临牢狱之灾。
这计谋,何其歹毒!
助理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
“大小姐,不好了!我们查到谢老太的行踪了,她......她三个小时前,已经搭乘私人飞机,飞往泰国了!”
她卷款潜逃了。
人证物证俱在,我根本无法自证清白。
我陷入了重生以来最大的绝境。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来自泰国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了谢老太得意又怨毒的声音。
“霍宁......呵呵呵......”
她在电话那头,开始念诵一段古怪的咒语。
我感到一阵心悸,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这是我谢家最后的翻盘局,我要用这百亿业障,压得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就等着,给我谢家满门,陪葬吧!”
08
面对谢老太的隔空咒杀,我强压下翻涌的气血。
我平静地对着电话开口。
“在你动手之前,我已经以霍氏集团的名义,向国际刑警和国家特殊行政处,同时提起了诉讼。”
“红色通缉令,应该已经到泰国警方手上了。”
电话那头的咒语声,停了。
我继续说:
“你以为你转移的是谢家的钱?”
“错了。”
“从我接管谢氏的那一刻起,那就是我霍家的钱。”
“你偷走的,是我霍家的买命钱。”
“这钱,你有命拿,没命花。”
谢老太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你胡说!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因为你的贪婪。”
我冷笑一声。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走我的那枚私章。”
“你以为那只是一块普通的印章吗?”
“那是我用追踪符的材料,亲手刻制的。”
“从你带着它上飞机的那一刻起,你的位置,就在我的实时监控之下。”
我听着电话那头逐渐急促的呼吸声,缓缓补充道:
“现在,泰国特警应该已经到你所在的酒店门口了。”
“不......不可能!”谢老太发出惊恐的尖叫。
“不信,你听。”
我将手机放在桌上,静静等待。
几秒后,电话里传来了巨大的破门声,以及泰国警方的呵斥声和谢老太绝望的哭喊。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助理站在一旁,已经完全看呆了。
我淡淡地解释: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贪婪,那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泰国警方人赃并获。
百亿资金被成功冻结追回。
这场足以拖垮霍氏的终极危机,被我以一种教科书式的方式,完美化解。
几天后,我去医院看望被引渡回港的谢老太。
她因为邪术反噬,加上急火攻心,已经彻底变成了植物人,只能躺在病床上,眼珠子绝望地转动。
我走到她床边,俯下身。
“你输了。”
我看到有浑浊的泪,从她眼角滑落。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无声地求饶。
我摇了摇头。
“太晚了。”
“天道已经判了你谢家死刑,谁也救不了。”
“我会让你一直这么清醒地活着,亲眼看着我,如何将你一生的心血,全部吞并,化为我霍家的基石。”
我要让她在无尽的绝望和悔恨中,度过余生。
这,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
09
尘埃落定。
谢氏集团被正式更名为天机控股,完全并入了霍氏集团的商业版图。
港岛四大家族之一的谢家,自此,彻底成为历史。
我召开了家庭会议。
我爸坐在主位上,第一次,对我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阿宁,是爸爸错了。”
他声音沉重。
“这些年,我太依赖你的能力,总想着让你为家族开疆拓土,却忽略了你这么做,会面临多大的危险。”
“爸对不起你。”
我妈坐在旁边,早已红了眼眶。
她走过来抱住我,眼泪滴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女儿......以后,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妈妈再也不想让你碰那些......折寿的东西了。”
我有些不适应。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是天机控股30%的股份转让书。
“爸,妈,这是我该做的。”
我试图用我习惯的逻辑,去处理这份亲情。
“你们生我养我,这是因。我还你们股份,这是果。我们之间,因果两清。”
我爸看着那份文件,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拿起它。
当着我的面,将它撕得粉碎。
“霍宁,你记住。”
“我是你爹。”
“父女之间,没有你我,更没有什么狗屁的因果债。”
“霍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种爱,是不用计算,不求回报的。
10
最终的判决下来了。
谢家核心成员,以诈骗、非法集资、洗钱、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被悉数判刑。
谢明,二十年。
谢辞,八年。
谢老太,因身体原因,被判死缓,在监狱医院里度过余生。
那些曾经风光无限的名字,变成了一个个冰冷的囚号。
我的生活,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但平静之下,是巨大的空虚。
直到我接到林楚楚的电话。
“霍小姐,谢谢你。”
电话那头的她,声音听起来平静了许多。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我准备离开这里,去一个小城市,重新开始。”
“谢谢你,最后给了我一条生路。”
我挂了电话,心中并无波澜。
几年后,我爸带我去一个新开发的墓园视察风水。
我在那里,偶遇了提前出狱的谢辞。
他穿着一身廉价的蓝色工作服,头发花白,背也驼了,正在费力地清扫着地上的落叶。
他比同龄人看起来,苍老了至少二十岁。
他看到我,眼神躲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却主动走了过去。
“过得怎么样?”
他不敢抬头看我,声音嘶哑,充满了屈辱:
“还......还行。”
我听说,他为了减刑,在里面表现得很好,出来后找不到工作,只能来墓园做最辛苦的清洁工。
一个月,三千块。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递给他。
他愣住了,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我面无表情地开口。
“不够?”
“听说市中心公厕的清洁工,一个月五千,包吃住。”
他浑身一颤,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收回钱,转身。
“谢辞,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脏。”
身后,传来了他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到此,彻底了断。
11
谢辞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一年后,天机控股的年会上,我作为集团总裁,站在台上发表着公式化的演讲。
台下,是无数崇拜、敬畏、仰望的目光。
他们视我若神明。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厌倦。
我看着眼前璀璨的水晶灯,忽然想起了上辈子。
我算尽天机,断尽龙脉,最后却落得个被天雷劈死的下场。
这一世,我登上财富的顶峰。
算尽天下,然后呢?
年会结束,我独自开车去了浅水湾。
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湿的凉意。
我接到父亲的电话。
“阿宁,又不开心了?”
“爸,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海面,第一次说出了心里的迷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那就什么都别做。”
父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可以不用做霍大师,也不用做霍总。”
“你只要做霍宁,做我霍震天的女儿,就够了。”
我看着远处翻涌的海面,突然就笑了。
是啊。
我一直活在命盘里,活在算计里,活在仇恨里。
我忘了,怎么生活。
第二天,我向董事会提交了辞职申请,将公司全权交给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团队。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无限期的长假。
我翻出了儿时被我弃之不顾的陶艺转盘,上面落满了灰尘。
我开始笨拙地学着捏泥。
在一家陶艺工作室里,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小姐,你这个手法,挺有意思的。”
我回头,看到一个男人,他眉眼温润,气质干净。
他自称是无名的陶艺师,叫顾清河。
他开始手把手地教我。
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无名陶艺师,而是国际上最负盛名的文物修复大师。
我们一起修复一件碎裂的宋代青瓷。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带着陶泥的粗糙和掌心的温热。
他告诉我:“你看,残缺也是一种美,不是所有事,都要求一个绝对的圆满。”
我看着那件在灯光下,被修复得别具一格的瓷器。
忽然觉得。
我的人生命盘上,似乎多了一颗无法计算,也无需计算的吉星。
我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了两个字。
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