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2-12 04:49:02

第1章

陆承洲回国后的第一场慈善晚宴,就把我送上了热搜。

不是因为旧情复燃。

而是他花三百万拍下我那幅给我妈换肾的救命画——《生机》。

然后当着所有媒体的面,用一瓶82年的拉菲,从上到下,亲手淋了个透。

红酒浸透画布,像凝固的血。

他搂着身边娇俏的新欢,对着镜头轻笑:

“江瑾的画,就跟她的人一样,表面看着光鲜,内里早就烂透了,不值钱。”

全场哗然,闪光灯几乎闪瞎我的眼。

他嫌不够,又将那张三百万的支票撕得粉碎,扬在我脸上。

“这点碎纸,就当是你妈的丧葬费。别嫌少。”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求他。

我笑了。

我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穿过人群。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从香槟塔顶端,取下一瓶酒。

走到他面前。

在他以为我要泼他时,我扬起手,酒瓶狠狠砸在他头上。

“砰!”

红色的酒液混着鲜血,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

我丢开瓶颈,拍了拍手。

“陆承洲,你断我妈生路,我还你一头血。公平。”

我看着他因震惊而放大的瞳孔,笑着问:

“现在,你还觉得我的画,不值钱吗?”

1

我被两个保安死死按在地上,碎玻璃扎进掌心,血混着尘。

陆承洲捂着头,鲜血从他指缝里涌出来,染红了他昂贵的白衬衫。

他身边的纪楠月尖叫着扑过去,“承洲!你流血了!快叫救护车!”

陆承洲推开她,眼睛死死盯着我。

媒体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记录下这海城十年来最劲爆的豪门丑闻。

“江瑾,你他妈是疯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

我撑着地,想站起来,却被保安更用力地压下去。

肋骨传来一阵剧痛,我闷哼一声,嘴角却向上扬起。

“对,我疯了。”

我看着他头破血流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陆承洲,你毁我妈的生路,我就破你的头!今天这血,就是你给我妈的祭品!”

纪楠月扶着他,哭得梨花带雨。

“承洲,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可怕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柔弱地靠在陆承洲怀里,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记者听清。

“是不是你回国刺激到她了?她肯定是故意想引起你的注意......”

陆承洲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挥手让保安松开我,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引起我的注意?就凭她?”

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江瑾,你以为你还是三年前那个江家大小姐?”

“你现在,呸!什么都不是。”

他眼里的厌恶和轻蔑,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地疼,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丝脆弱。

“我什么都不是,也能让你头破血流。”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示弱。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

“是吗?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松开我,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你不是要钱给你妈治病吗?”

他掏出支票本,又签了一张,这次的数字后面多了个零。

三千万。

他把支票递到我面前。

“跪下,像狗一样把它叼起来,这钱就是你的。”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

纪楠月捂着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感。

“承洲,别这样,太伤人了......”她假惺惺地劝着。

我看着那张支票,像是看着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膝盖上的伤口磨着地面,疼得钻心。

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走到他面前。

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宴会厅。

“陆承洲,你和你身边这条狗,都给我听好了。”

“我的画,我妈的命,哪个都比你金贵。”

“你的钱,我嫌恶心。”

说完,我转身就走,背脊挺得笔直。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吼声:“江瑾!你给我站住!你会后悔的!”

后悔?从我选择这条路开始,我就没想过回头。

我只知道,我快没时间了。

我回头看着他头破血流的样子,笑了。

2

陆承洲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狠。

我去医院给妈妈交费,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了。

房东打来电话,说有人出了三倍的价钱买下这栋楼,让我立刻滚蛋。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街上,海城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试着去找工作,但没有一家公司敢要我。

“江小姐,我们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是......陆总那边打过招呼了。”

“抱歉,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陆承洲动用他所有的关系,在海城对我进行了全城封杀。

他要逼我走投无路,逼我跪下去求他。

可我偏不。

我用身上最后的一点现金,租了一辆带LED屏的宣传车。

我把车停在陆氏集团总部的摩天大楼下。

巨大的LED屏幕上,是陆承洲和纪楠月在晚宴上的高清大头照。

照片旁配着一行鲜红的大字:

“海城第一深情陆承洲,为小三逼死初恋亲妈!”

我拿着一个大喇叭,站在车顶上,用尽全身力气喊:

“陆承洲!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毁我的画,没本事出来见我吗?”

“你妈知道你这么缺德吗?你今晚睡得着吗?”

“你抢走我妈的救命钱,去给你那个小三买包,你良心不会痛吗?”

楼下很快围满了人,对着我和大屏幕指指点点。

无数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

陆氏集团的股价,因为这场闹剧,开盘就呈断崖式下跌。

不到半小时,几个保安冲了出来,想把我从车上拽下去。

我死死抓着栏杆,继续喊:“陆承洲!你做了亏心事,就只敢派几条狗出来咬人吗?”

终于,陆承洲那辆黑色的宾利出现在了街角。

车门打开,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脸色阴沉。

他一步步穿过人群,走到车下,仰头看着我。

“江瑾,你闹够了没有?”

“不够!”我冲他吼,“除非你把钱还给我,给我妈道歉!”

他冷笑一声,“给你妈道歉?她也配?”

“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

他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她给我抓下来。”

几个保镖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我拼命挣扎,但还是被他们粗暴地从车顶上拖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我的头磕在马路牙子上,瞬间血流如注。

意识模糊前,我看到陆承洲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他冰冷的手指划过我脸上的血迹。

“江瑾,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被他的人塞进车里,带去了他在半山腰的一栋私人别墅。

这里守卫森严,像一座华丽的牢笼。

我的囚禁生活,开始了。

3

别墅里,我的手机被没收,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

陆承洲每天都会来,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我。

看我因为胃痛蜷缩在地上,看我因为断了药而冷汗直流。

他似乎很享受我痛苦的模样。

“江瑾,求我。”他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晃着红酒杯,“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给你药,再给你一笔钱,让你妈做手术。”

我咬着牙,把涌到嘴边的血腥味咽下去,一个字都不说。

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

他摔了酒杯,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你以为你的骨头有多硬?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窒息感传来,我却笑了。

“陆承洲......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他不想我死得这么痛快。

第二天,他带来一个平板电脑,丢在我面前。

屏幕上,是我妈躺在病床上的视频。

她戴着呼吸机,脸色灰败,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护士正在给她做检查,她痛苦地呻吟着。

“医生说,你妈的情况很不乐观,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拖不过这个月了。”

陆承洲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江瑾,她的命,现在就握在你手里。”

“只要你乖乖听话,让我满意了,手术费和肾源,我都可以解决。”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你想让我......怎么听话?”我的声音嘶哑干涩。

陆承洲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抚摸着我的脸,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很简单。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女佣。”

“纪楠月很快会搬进来,你要负责照顾她和我的饮食起居。”

他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以后每天,你都要跪在门口迎接我回家。”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要磨掉我所有的尊严和傲骨。

我看着视频里奄奄一息的母亲,闭上了眼睛。

“好,我答应你。”

纪楠月搬进来的那天,穿了一件我以前最喜欢的牌子的高定长裙。

她挽着陆承洲的胳膊,像个女主人一样巡视着别墅。

当她看到穿着佣人服的我时,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呀,瑾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鄙夷。

“承洲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做这种粗活呢?你可是大画家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纪小姐,先生让我来问你,晚餐想吃什么。”

纪楠月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承洲,你看她,还真当自己是佣人了,真有趣。”

她捏着嗓子,颐指气使地报了一长串菜名,全是我不爱吃,却样样都是陆承洲过去最喜欢的。

“记得多放点辣,承洲最近喜欢吃辣。”她刻意强调。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厨房。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我死死捂住嘴,压抑着翻涌的恶心和剧痛。

晚饭时,我将菜一道道端上桌。

陆承洲和纪楠月坐在餐桌主位,像国王和王后。

纪楠月夹了一筷子水煮鱼,刚放进嘴里就呛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好辣......”

陆承洲立刻紧张地给她拍背,递水,眼神里满是心疼。

“不能吃辣就别逞强。”他责备的语气里带着宠溺。

纪楠月委屈地看着他,“我只是想......陪你吃你喜欢的东西嘛。”

一顿饭,变成了他们俩秀恩爱的舞台。

我像个隐形人,站在一旁,看着这刺眼的一幕。

胃里的绞痛越来越厉害,我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终于,他们吃完了。

纪楠月用餐巾擦了擦嘴,对我扬了扬下巴。

“今天的菜味道不错,就是太油了。去,把厨房的地板给我擦干净,要用手擦,不准用拖把。”

我没有说话,拿起抹布,跪在冰冷的地上,一点一点地擦拭。

陆承洲就站在我身后,冷冷地看着。

他的目光像鞭子,一下下抽在我身上。

深夜,所有人都睡了。

我偷偷溜进厨房,从柜子深处翻出了一包东西。

是我来之前,藏在身上的巴豆。

第二天,我“顺从”地答应给他们做早餐。

我亲手熬了海鲜粥,煎了溏心蛋。

在属于陆承洲和纪楠月的那两碗粥里,我加足了料。

他们毫无防备地吃下。

半小时后,别墅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冲水声。

陆承洲和纪楠月当着一众来拜访的朋友的面,上吐下泻,狼狈不堪。

整个别墅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陆承洲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一脚踹开厨房的门,双眼赤红地冲向我。

“江瑾!你找死!”

他扬起手,巴掌就要落下来。

我没有躲,而是迅速转身,抓起灶台上那锅滚烫的油,对着自己的脸就要泼下去!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毁了这张你最恨的脸!”

我歇斯底里地冲他喊。

“我死也要让你背上逼死我的名声!让你这辈子都活在噩梦里!”

滚烫的油锅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热气灼烧着我的皮肤。

陆承洲的巴掌僵在半空中。

他看着我眼里的疯狂和决绝,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混乱中,我口袋里的一个白色小药瓶掉了出来,滚到他脚边。

他下意识地捡起来,看到上面陌生的药名,皱起了眉。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随即被更深的厌恶所取代。

他更愿意相信,这不过是我为了博取同情,骗人的新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