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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映川安坐在轮椅上,手里攥着吊起的输液管,暖着。
“宋小姐,你醒了?你和秦意昭已经结下了梁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当我的私人助理,我也好护着你。”
宋时宜朝他点点头,哑声道谢。
宋时宜在医院里休息了半个月,除了沈映川派人隔三岔五探望,期间也没有人打扰,她倒也乐得清静。
然而出院时,宋时宜迎面撞上了沈在舟。
他不经意扫过宋时宜脸上的伤口,喉结滚了滚:
“明天是沈明决举办的投资商宴,你想办法帮我拿到那个老东西的股权证明书,千万不要出现纰漏。”
“好。”
对上宋时宜古井无波的眼神,沈在舟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挣扎了许久,终是开口:
“我和秦意昭没...”
“沈总不用和我解释,当初是您救了我母亲,我自然什么都听您的。”
宋时宜疏离的语气彻底点燃了沈在舟的怒火:
“宋时宜,你究竟在发什么神经?你是不是喜欢上沈映川了?”
宋时宜看向沈在舟喷火的眸子,嗤笑一声:
“沈总怕不是忘了,是您利用他心软又真诚的特点,把我推到他身边的。
在沈总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是您的棋子,是您复仇的工具,您还有真情吗?”
“他心软又真诚?”沈在舟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周身的气压极低:
“那我就是阴狠无情的小人了?是他亲生父母害死了我母亲,他作为既得利益者,凭什么无辜?
他现在享受的一切资源,本该就是我的,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有什么错!”
“还有,你和秦意昭不——”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沈在舟的咆哮。
沈映川推着滚动着轮圈,快速靠近,挡在宋时宜面前:
“大哥,宋小姐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你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你倒是护她护得紧!”
沈在舟猛地吸了一口气,紧攥的拳头骤然摊开。
终究还是退开半步,转身离去。
宋时宜一夜未眠,心头发慌,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驱车来到宴会厅后,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沈在舟。
秦意昭侧身站在他身边,两人身影在光晕中叠合,宛若一对璧人。
连周围寒暄的商界名流眼中都掠过一丝“天生登对”的赞许。
宋时宜咽下喉间的苦涩,垂眸欲走。
“宋小姐!”
绯色裙摆绽开,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鼓点,秦意昭最终停在宋时宜面前,红唇勾起一抹弧度:
“宋小姐,好久不见啊。”
说话间,她故意拿出一枚吊坠,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道:
“这是前些日子宋小姐住院的时候,在舟随手给我的,好看吗?”
宋时宜的呼吸一滞,那是她从出生就戴着的项链,已经陪了她二十多年,早就是她的一部分。
她送给沈在舟的时候,他说过会好好保存的。
思及此,宋时宜看向后面的沈在舟,只见他目光躲闪,移开了视线。
宋时宜心下了然,平静道:
“秦小姐喜欢便——”
没等她说完,秦意昭的手一松,玉吊坠掉到地面上,发出脆响,裂成三半。
见此情形,沈在舟快步走上前来,竟是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吊坠。
径直抓起秦义昭的手,满脸写着担心:
“昭昭,你没受伤吧?”
宋时宜不愿看到二人你侬我侬的画面,慢慢蹲下身,屏住呼吸,一半,两半,去拾那些碎块。
就在宋时宜即将触碰到最后一块吊坠时,一抹浓郁的香水味骤然靠近。
力道不大,却足够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