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穿越了。
穿越成了丞相赘婿。
被绿的那种。
好不容易摘掉了绿帽子,又被长公主强行抓去当驸马。
正当他苦逼以为,这辈子八字就是赘婿命的时候。
长公主把他推上。
他从成了后宫三千的皇帝。
谁懂啊。
他只想做个富贵闲人而已。
“哟,姑爷回来了?大小姐说你会乖乖滚回来,一个野种能有什么硬骨头。”
五十多岁的王管家,一身宫廷刺绣,身上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见到秦毅,远远的就对他冷嘲热讽。
秦毅眼皮都没抬,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要立刻换掉这身!绿皮!
王管家嘲讽完,见对方毫无反应,声音变得严厉,“大小姐让你去白雪轩跪着,跪到大小姐满意为止,否则滚出丞相府。”
他双手环抱,想要看秦毅像狗一样滚去沈白雪的院子。
出乎意料的是,那道身影根本没有任何的停留,直直的朝着听竹院走去。
王管家脸色大变,转而为怒气。
“一个野种,乞丐,要不是小姐担心怀孕被人说闲话,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识相的赶紧去跪着,不然你的死期到了。”
秦毅脚步一顿。
穿越成赘婿就够倒霉了,还是一个众所周知头上绿油油的赘婿,他侧目冷冷看向王管家,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
嘴角勾起一个生死难料的笑。
“你吃里扒外,丞相大人知道吗?”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王管家此刻脸上煞白,他强装镇定道:“姑爷可不要胡说八道,老奴对老爷最是忠心。”
他举手发誓,表忠心。
随后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冲到秦毅面前。
威胁道:
“我劝你最好嘴巴干净点,不然以后你吃的就不是大小姐给你的馊饭,而是屎尿了!!”
“和我作对,我虽然不能身体上折磨你,但是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在这丞相府够的猪狗不如!”
秦毅笑了。
这原主在丞相府过的不就是猪狗不如。
丞相为了体面,让沈白雪不要苛待他的穿着,沈白雪还想出了让他穿一身绿来羞辱他。
可他不是原主,他是曾经管理上万现代高知人士的总经理,一个没啥见识刁奴要是搞不定,那这么多年的高管不就白当了。
他勾起唇角,低头,用一根手指勾掉了王管家腰间那价值不菲的玉佩。
“你一个野种,贱皮子赘婿居然敢抢我东西!”心爱的玉佩莫名其妙被抢了,王管家气的脸红脖子粗,伸手就要去抢。
秦毅把玉佩揣进怀里,低声道:
“若是我告诉你主人,孩子是瑞王的,你说他还会信你是忠心的吗?”
以沈辞的狠戾,只要这一件事就能把王管家扒皮抽筋,再吊起来活活烤成人干也是可能的。
沈辞最讨厌背叛。
王管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秦毅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怎么说跪就跪了?”他一副惊讶状道:“地上凉小心着凉。”
他拍了拍王管家身上的雪,非常自然说:“岳父还需要你,可千万别倒下了。”
王管家一脸青白交加,无措点头,看着秦毅的眸子全是惊恐。
这软骨头赘婿,怎么突然就硬气起来了?
不怕赘婿硬气,就怕他长脑子。
秦毅见王管家心虚的模样,并无什么成就感,面无表情道: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王管家满是不甘答应:“好。”
秦毅转身离开。
王管家张张嘴,最终没有再劝他去给沈白雪跪着。虽然还是那个人,从那道挺拔的背影可知,这位主已经不是那个刚抬回来的乞丐。
难道是已经被镇南侯府认回,成了真正的世子?
秦毅换掉绿皮。
昨夜原身被按头认野种,气不过离家出走,去了青楼,冻死在青楼门口。
他自己在现代也冻死了,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
原身被妻子沈白雪羞辱,只能穿绿色。
秦毅把所有的绿皮丢到院子烧了。
沈白雪进院子的第一时间,就看见在烧衣服。
还穿着瑞王的大氅。
那可是狐狸毛的,外面千两白银都买不到的。
“你...你...你个野种,低等的下贱人种,怎么配穿王爷的衣服。”
秦毅懒得理她,要不是冷,谁会穿奸夫的衣服!这房间除了绿色,都是沈白雪姘头瑞王的衣服配饰。
但凡多一个选择,他都不会穿。
沈白雪气的捂着肚子朝秦毅冲了过去。
在过去的一年多,她无数次的朝着他扇巴掌,把他踩在脚下,他只能一动不动受着。因为他知道,即使在这里受辱也比做乞丐既受辱又挨饿挨冻强多了。
被她打。
他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这一次,沈白雪坚信秦毅会站在那里等着她扇巴掌。
但,他躲开了。
猝不及防的,沈白雪摔在了地上。
“啊!....好痛,秦毅,你个野种,你个贱民,你居然敢躲开...本小姐要杀了你...你一条狗居然敢忤逆主子...”
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可置信,几个丫鬟赶紧上前扶住她。
“小姐,小心伤了胎气。”
怕胎儿出现问题,丫鬟劝沈白雪先回院子。
沈白雪的火气还没撒够,哪里愿意离开。
气急败坏指着秦毅。
“你,趴下!你只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寄居在我丞相府。想要留在丞相府,本小姐命令你趴下。”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窝囊废赘婿姑爷要要趴下来被沈白雪踩脸,像平时一样,被狠狠羞辱。
秦毅一动不动。
冷冷的看着沈白雪,凉薄的语调反问:
“那...你肚子的算是...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咯?”
空气安静的只剩下空中零散的雪花。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敢说沈白雪肚子的孩子是野种,真是活够了,这是想明天乱葬岗相见。
“秦...毅...你居然敢骂他是野种,那可是皇室血脉,未来的天子。你这个贱民怎么可以和他相比,你....你...”
沈白雪气的浑身发抖,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毅拍手。
“你肚子的是未来天子?那金銮殿上坐着的是什么?他睿王妃的儿子是什么?”他倚靠在墙上,言语全是漫不经心的讽刺。
沈白雪气狠了,面目十分狰狞。
“你疯了?你低等贱民,没人要的野种,一个乞丐,没有我丞相府可怜你、收留你,你如今早就死了。”
“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这话对原主管用,对现代来的秦毅,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他巴不得离开这个原主每天都被羞辱的地方。
丫鬟指着沈白雪身下的一摊血迹大叫。
“大小姐,血...血...”
“啊!”
沈白雪抱着肚子尖叫。
丫鬟婆子吓得脸上血色尽失,手忙脚乱把人抬走。
“把那个野种抓起来,关柴房。”沈白雪走之前大声吩咐。
几个仆人走上前。
秦毅冷眼扫视了几个仆人,带着不急不缓,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你们确认要把我抓去柴房?若是我在柴房一不小心刮花了脸...你们...可就要...乱葬岗做兄弟了!”
几个顿住脚步。
上一个刮花秦毅脸的人,骨头都被狗啃的一点都不剩了。
丞相大人说了,丞相府的女婿,一身是伤出去丢的是他丞相的脸,谁让他丢脸,他就让谁丢命。
几人左右为难。
秦毅双手伸出去,带着一脸温和无害的笑。
“走吧,去柴房,只要我没死,明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几个仆人扑通跪了下来。
后背都开始冒冷汗。
这窝囊废姑爷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以前听说要关起来,害怕的要死,如今这样像是个笑着的魔鬼。
“怎么跪下了?”
秦毅上前,“你们打算背着我去柴房?”在他靠近之前,几个仆人连滚带爬跑了。
...
他把瑞王所有值钱的衣服收了起来,叫了那个对原主不错的奴仆阿福,跟着自己出了丞相府。
秦毅把从王管家那里抢来的玉佩,还有瑞王留下的玉佩和衣服在当铺换了五千两银票。
穿上全新的衣服,带着阿福来到了京城最好的酒楼。
秦毅在京城也算名人。
但所有人的印象里这位奸相赘婿一身绿色,每次都低着头弯着腰,胆怯懦弱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的脸。
今日秦毅,昂首挺胸,一时间也没人认出来他。
小厮见他面相总觉得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见他一身打扮不俗,以为是新来京城的某世家大少爷,热情的招呼他上楼上雅间。
正往楼上走着,突然被几人拦住了去路。
“绿头龟今天怎么穿墨色长袍了?”
“哈哈哈。”
“还绣着金色暗纹,丞相府给了你窝囊费了?”
“沈大小姐不是说你只配穿绿色吗?”
“一个乞丐,你有钱吗?”
笑声四起。
楼上楼下的人都探出头来。
秦毅抬头,对上了一身白色长袍的秦冕。
原身原本是侯府的世子,就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狗东西,拿着一枚玉佩说自己才是真的侯府世子。
原身就被赶出来了,当了两年乞丐,被丞相沈辞抓去给自己的独生女儿当赘婿。
说起来,原主悲惨的遭遇都是因为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秦毅勾起唇角。
对方都撞上来了,不回敬,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我说这酒楼怎么一股臭味,原来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臭虫就该在阴沟里面待着,出来恶心人可不好!”他扇了扇鼻子,做出被臭味恶心到了呕吐状。
“你...”
秦冕没想到,被他早就踩在脚下的人,居然敢这么羞辱他。
他一脸阴鸷,抬脚朝着秦毅脸踢扫过去。
秦毅神色淡淡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一拉,一放。
秦冕就这么毫无防备,从楼梯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