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更新时间:2025-12-17 22:23:35

就像这个等级森严。

却又充满未知的世界。

最右下,是一个充值按钮,还有显示为“0”的积分。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

喉咙里那股灼热的刺痛感,伴随着身体深处传来的忽冷忽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感染瘟疫,发烧了。

还病得不轻。

其实古代的左青风,就是在这场瘟疫中,发烧感冒,冷,才一命呜呼的。

他不再犹豫。

目光,落在了那两个格子上。

阿莫西林,四季抗病毒合剂。

家里的母亲在小区外面的健之佳卖药,他自己也知道阿莫西林和头孢不能同时吃。

心中默念,取出。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道具栏里,那两个格子的图标瞬间变暗。

而在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瓷瓶。

不是现代的药盒和药水瓶。

是那种古装剧里富贵人家用的,入手温润的白瓷瓶。

瓶身上,没有任何字。

但左青风的脑海里,却清清楚楚地知道。

大的那个,是四季抗病毒合剂。

小的这个,就是阿莫西林。

他拔开小瓷瓶的木塞,倒出一粒。

一枚雪白圆润的药丸,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甚至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一看就不是凡品。

瓶子里,刚好十枚。

他不再多想,抓过身边草堆旁那碗水,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

然后,又拿起那个大点的瓷瓶,喝了一大口那所谓的“合剂”。

药液入口,没有苦涩,反而带着一丝甘甜。

做完这一切,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左青风头一歪,枕着身下有些潮气的茅草,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夜里。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感觉很热,像是被丢进了蒸笼。

总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在不停地给他加衣服。

一件,又一件。

厚重的棉袄,沉重的皮裘,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热得不行,挣扎着,怒吼着,拼命地跑。

他跑出了那间大宅,跑到了无人的旷野。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身上那些厚重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狠狠地甩在地上。

当最后一件衣服离开身体的瞬间。

一股极致的清凉,从他的脚心,瞬间窜到了天灵盖!

整个人,仿佛被冰泉洗涤过一遍。

所有的燥热,所有的沉重,所有的混沌,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他,醒了。

猛地睁开眼睛。

窗外,天光大亮。

左青风动了动身体,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传遍四肢百骸。

喉咙不疼了。

嘴唇不渴了。

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那个纠缠了原主好几天,最终要了他性命的病魔,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知道。

从这一刻起,在这条通往宁古塔的绝路上,他终于有了第一个,能攥在自己手里的筹码。

在这条黄泉路上,他为自己,赚回了第一条命。

左青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那股盘踞在胸口的沉闷与燥热,随之消散无踪。

活着的感觉,真好。

心念再动,湛蓝光幕浮现。

他看向道具栏的第二个格子。

那双靴子,和一件被叠得方方正正的黑色衣物。

【防护服二件套】

取出。

更换,变换样式。

靴子,还是寻常的差役官靴,但效果已经不一样了。

身上满是汗臭、破旧不堪的官差服,还有囚服被他毫不犹豫地扔在墙角,用毛草盖好。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触手冰凉,却又无比贴身的新官服。

外面,还套着一件宽大的,连着兜帽的斗篷。

他拉起兜帽,帽檐下,垂下一块半尺长的黑布。

不大不小,刚好遮住了他的口鼻,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这里没有镜子,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换了一个人。

从里到外。

将那一大一小两个救命的瓷瓶收入道具栏。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门外,天寒地冻。

一股凛冽的寒风,夹杂着一股奇异的肉香,扑面而来。

茅屋前,那几个本该睡个懒觉的衙役,此刻正围着一堆篝火,聚在一起。

地上,散落着一地绚烂的五彩鸡毛,在乱糟糟的屋子里里,像一摊被打翻的颜料。

篝火上,一根削尖的木棍穿过一只早已处理干净的野鸡。

正被烤得滋滋作响,金黄的油脂一滴滴落在火堆里,溅起一小簇黑烟。

香气,就是从这里来的。

当左青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交谈声,戛然而止。

火堆旁的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惊愕。

不解。

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惧。

“左……青风?”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开口的,是个满脸胡茬的半百老人。

他身上的差服比其他人颜色要深一些,眼神里,也多了一份不属于这里的沉稳。

左青风的记忆告诉他,这人叫李福。

是这趟差事里,四个带队的班头中,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也是以前,偶尔会提着一壶浊酒,去他家和父亲喝上几杯的。

“李叔。”

左青风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稚嫩,但中气十足。

李福眼中的惊愕更甚,他上下打量着左青风外面那身黑袍,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是人是鬼。

“你……你好了?”

“嗯,好了。”

“他娘的,你小子命真硬!”

李福愣了半晌,随即一拍大腿,粗犷地笑了起来。

那张被风霜刻满痕迹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真切的喜悦。

他冲左青风招了招手。

“过来,坐。”

“躺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饿坏了吧。”

几人挪了挪屁股,在火堆旁,给他让出了一个最暖和的位置。

李福伸手,动作麻利地从烤鸡上撕下一条最肥美的鸡腿,带着烫手的温度,直接递了过来。

“来,配着这碗粗茶,先垫垫肚子。”

“还能赶路吗?要是还虚,等到了前面的吉林乌拉尔,叔出钱,给你雇辆骡车。”

左青风看着那条油光锃亮,散发着致命香气的小鸡腿,没有客气。

他接了过来,又从旁边一个大叔手里,接过一碗缺了个口的粗瓷大碗。

碗里,是微黄的茶水。

他先喝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入喉,瞬间驱散了五脏六腑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