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绿茶甜心在总决赛当众假摔,栽赃我。
油腻导师锁门威胁,想逼我就范。
就连刚认亲的豪门哥哥,也为了白莲花养女甩我耳光!
经纪人王哥戳着我脑门吼:“你这个扫把星!滚出去跪下道歉!”
顶流导师裴颂解开领带:“岑今,别给脸不要脸,我让你在圈里混不下去信不信?”
我那好哥哥蔚斯年更是红着眼护着养女:“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诅咒!你到底哪里比得上雨桐!”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笑了。
1
选秀总决赛的后台,乱得像个菜市场。
“乔薇!乔薇!你是最棒的!”
粉丝的尖叫声隔着墙都能刺破耳膜。
乔薇,我们这届的人气甜心,正被一群人围着补妆。
我是岑今,她的伴舞之一,没人注意的透明人。
音乐快要响了,乔薇忽然回头对我笑了一下。
那笑容甜得发腻。
她提着裙摆,优雅地走向舞台。
在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她高跟鞋的鞋跟,精准地踩住了我宽大的伴舞裙摆。
我动弹不得。
她登上了万众瞩目的高台,在聚光灯下,她迈出了下一步。
“啊——!”
一声惨叫。
她整个人以一个诡异的姿态摔了下去,脚踝向外翻折,呈现出一个可怕的角度。
音乐停了。
全场死寂。
直播弹幕在那一刻,我猜,一定是空白的。
“呜......”
乔薇的哭声打破了寂静。
她梨花带雨地抬头,隔着半个舞台,精准地指向我。
“岑今......我知道你嫉妒我拿了C位......”
“可、可你为什么要绊倒我......我的脚......我的舞台......”
轰——
全场炸了。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我猛闪。
经纪人王哥一个箭步冲过来,脸黑得像锅底。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想把我捏碎。
“你这个扫把星!你想死吗!”
他把我往舞台上拖。
“滚出去!现在!跪下给乔薇道歉!”
直播弹幕我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
“岑今滚出娱乐圈!”
“恶毒的贱人!竟然下黑手!”
“诅咒女王又开始了!谁沾上她谁倒霉!”
我被王哥拖得一个趔趄。
我抬起头,看向舞台中央那个哭得楚楚可怜的乔薇。
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乔薇头顶上那根紧绷的、黑紫色的“诉讼线”。
比如,她那只脚踝,确实是真真实实地脱臼了。
她对自己都这么狠,难怪能红。
我笑了。
王哥看我还在笑,气得扬手就要打我。
我没躲,我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嘈杂。
“你确定现在要闹大吗?”
王哥的手僵在半空。
乔薇的哭声也顿了一下。
我没看他们,转过身。
“哎呀!”
我假装被脚下的电线绊倒,直直撞向了旁边堆叠如山的设备架。
“哗啦——哐当——!”
那玩意儿是背景板,中空的,不重,但声势浩大。
设备架倒塌,发出巨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刚才还围在舞台边的记者,全都扛着“长枪短炮”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
“设备倒了!”
“岑今!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哥脸都绿了,他没想到我敢把事情闹得更大。
记者们把我和王哥团团围住。
而另一边,更多的镜头,对准了还倒在地上“表演”的乔薇。
镁光灯下,她扭曲的脚踝清晰无比。
她脸上的痛苦和眼底的算计,在高清镜头下,再也藏不住了。
她被迫在全国观众面前,用一只脱臼的脚踝,演完了她最狼狈的一出戏。
当晚,热搜爆了。
#乔薇 假摔#
#岑今 诅咒女王#
#心疼乔薇#
#岑今滚出娱乐圈#
但在午夜十二点,一条新的词条空降热搜第一。
#乔薇工作室偷税漏税#
税务局官博,蓝V认证,发了一篇长文通告。
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是:
人气偶像乔薇,昨夜被担架抬出医院时,因涉嫌巨额税务问题,被等候多时的警方当场带走。
她被带走时,脚上还打着石膏。
很狼狈。
2
乔薇倒了,我的“诅咒女王”之名,算是彻底坐实了。
公司里,练习生们见我就绕道走,仿佛我身上有瘟疫。
王哥也彻底放弃了我,把我扔在宿舍里自生自灭。
直到三天后,我收到了导师裴颂的信息。
“来我休息室,单独辅导你。”
裴颂,选秀导师,圈内顶流,油腻又自大。
我看着这条信息,面无表情。
我能看到,裴颂头顶那根黑色的“牢狱线”,已经细得像根蛛丝了。
我敲门。
“请进。”
我推门进去,他立刻反锁了房门。
休息室里没有别人,只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岑今啊。”
裴颂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坐。”
我没动。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他见我没反应,也不装了,站起身朝我走来。
“公司要雪藏你了,你那个诅咒的名声,谁敢要你?”
他走到我面前,手不老实地想搭上我的肩膀。
“不过呢,我倒是很欣赏你。”
“你这股劲儿,比乔薇那种装模作样的有意思多了。”
我侧身躲开他的手。
他脸色一沉。
“岑今,别给脸不要脸。”
“今晚你从了我,我保证你下个节目还能当C位。”
“你要是不从......”
他冷笑一声。
“我裴颂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整个娱乐圈混不下去。”
“你信不信?”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根即将断裂的“牢狱线”。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按下了录音键。
“你确定你的‘好运’还够用吗?”
裴颂愣住了,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练习生。
他恼羞成怒。
“你他妈找死!”
他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假装顺从地给他倒了杯酒。
“裴老师,您别生气。”
在他伸手来接的瞬间,我手一歪。
滚烫的热酒,不偏不倚,全泼在了他的裤子上。
“嗷——!”
他发出一声猪叫,烫得跳了起来。
“贱人!你敢烫我!”
在他咒骂着查看伤势的时候,我抓起了桌上那个沉重的KTV麦克风底座。
不,我抓起的是那个死沉的水晶烟灰缸。
我没砸他。
我转身,用尽全力,狠狠砸向了休息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哐啷——!”
玻璃碎裂的巨响,在安静的走廊里炸开。
楼下的安保和狗仔队,绝对都听见了。
“你疯了!”
裴颂彻底慌了。
我趁他愣神的功夫,拉开门冲了出去。
在他追出来之前,我“贴心”地帮他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我靠在墙上,喘着气,拨通了匿名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我要报警。”
“星光大厦1702室,有人聚众吸毒。”
警察和记者几乎是同时到的。
记者是闻着血腥味来的狗仔,被玻璃碎裂声引来的。
警察是来抓人的。
他们破门而入。
闪光灯亮起。
裴颂和他那几个“朋友”,正围着一桌子的“好东西”发懵。
我“受惊过度”,缩在角落。
“瑟瑟发抖”的视频,和裴颂等人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画面,同时登上了第二天的头条。
#裴颂 聚众吸毒#
#顶流塌房#
#岑今再显神威#
3
我彻底“名声大噪”了。
虽然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
公司老板,一个姓钱的霸总,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岑今啊。”
他十指交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你可真是公司的‘福星’。”
“一个乔薇,一个裴颂,全折你手里了。”
“现在外面都说我们公司是‘诅咒大本营’,谁来谁倒霉。”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公司是待不下去了。”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解约协议。”
我拿起来看。
天价违约金,后面的零多得我数不清。
“钱总,我没钱。”
“我当然知道你没钱。”
钱总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那股雪茄味熏得我恶心。
“你一个孤儿,哪来的钱?”
他低头,声音里满是暗示。
“不过,钱嘛,可以换个方式还。”
我看着他。
他头顶那根“破产线”已经黑得发亮了。
我笑了。
“钱总,我跟你赌。”
他一愣。
“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C位出道。”
“这次总决赛,我要是拿了C位,我和公司的合约,一笔勾销。你放我自由。”
“要是我输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任你处置。”
钱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
“岑今,你是不是疯了?”
“你现在全网黑,粉丝投票倒数第一,你拿什么赢?”
“就凭你那张乌鸦嘴?”
他笑着同意了。
他甚至当着法务的面,签下了这份对赌协议。
他觉得他赢定了。
他要让我在决赛上输得一败涂地,然后名正言顺地把我变成他的玩物。
总决赛当晚。
直播平台因为我的“诅咒”体质,涌入了千万观众。
他们不是来看我表演的,是来看我今天“克”谁。
乔薇和裴颂倒台,所有“黑幕”票源全部作废。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公平竞争。
轮到我了。
我没有唱跳,我只唱了一首很安静的歌。
在我上台前,我看到了那个内定的第一名,她头顶的“声带线”正在轻微地颤抖。
我走过她身边,轻轻“推”了一下。
该我上场了。
我唱得很平静。
下一个,就是她。
她开口的第一句,堪称完美。
弹幕都在刷“冠军稳了”。
第二句,高音。
“呀——”
一声撕心裂肺的破音,响彻全场。
她懵了。
评委懵了。
观众也懵了。
她慌了,想重唱,可越唱越破。
最后,她哭着跑下了台。
我的表演,成了全场唯一一个稳住的。
投票结果出来。
我,岑今,C位出道。
我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VIP席位上的钱总。
他的脸,比哭还难看。
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
我看到,他那根黑色的“破产线”,在他接起电话的那一刻。
啪。
断了。
裴颂的丑闻,牵扯出了他公司背后所有的黑色产业链。
股价暴跌,资金链断裂。
钱总,破产了。
4
C位出道的当晚,赢得了自由身。
我没回宿舍,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待着。
刚走出电视台大门,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堵住了出口。
车门打开,下来一群黑衣保镖,生生在疯狂的粉丝和记者中辟出一条路。
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朝我走来。
女人穿着旗袍,雍容华贵,但脸色苍白。
男人一身高定西装,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孟舒一看到我,眼泪就下来了。
她颤抖着,从脖子里掏出一个挂坠。
那是一块玉佩,只有一半。
她走到我面前,哆哆嗦嗦地想碰我,又不敢。
“孩子......你的玉佩......能给我看看吗?”
我脖子上戴着一根红绳,上面是另一半玉佩。
孤儿院院长给我的,说是我唯一的信物。
我拉出玉佩。
两半玉佩,在空中,严丝合缝。
“啪。”
孟舒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
“我的女儿......我的星星......”
她哭着就想抱我。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对这种八点档的认亲戏码毫无兴趣。
“你们认错人了。”
我转身就走。
“站住!”
一声爆喝。
车上又下来一个年轻男人,是蔚斯年。
国内顶尖的赛车手,桀骜不驯,也是蔚家的太子爷。
他冲上来,一把拦在我面前,眼神里全是鄙夷和不屑。
“演什么?”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假摔,下药,诅咒,现在又来一出豪门认亲?”
“怎么,嫌钱总给你的对赌协议不够?”
“想用你那套诅咒的把戏,来威胁我们蔚家?”
他字字诛心。
“斯年!不准胡说!”
蔚鸿山呵斥他。
“爸!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她就是想......”
“哇——”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孟舒受不住刺激,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妈!”
“老婆!”
场面瞬间大乱。
蔚鸿山抱着孟舒,回头看我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失去了耐心。
“请”岑小姐上车。
两个保镖走上来,一边一个,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没有反抗。
因为我看到了。
在我们三个人头顶,有三根纠缠在一起的、血红色的“亲缘线”。
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第二章
我被强行塞进了劳斯莱斯。
5
车开进了一个庄园。
我被“请”进了蔚家豪宅。
客厅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端着水杯,焦急地等待。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柔完美的微笑。
“你就是岑今妹妹吧?快请进。”
她就是谢雨桐,蔚家收养了十八年的养女。
蔚斯年一看到她,脸上的戾气就消散了大半。
“雨桐,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斯年哥,我担心爸妈。”
她体贴地接过蔚鸿山的外套,又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妹妹,你刚回来,一定吓坏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房间,你喜欢吃的草莓蛋糕,我也让厨房备好了。”
她温柔、漂亮、知书达理。
蔚斯年全程对我冷嘲热讽,对比谢雨桐的体贴,更显得我格格不入。
“雨桐,你对她这么好干什么,她这种人喂不熟的。”
“哥,别这么说妹妹。”
谢雨桐拉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的。
“妹妹,你回来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哭了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头顶那根粗壮得异常、闪耀着金光的“好运红线”。
那根线的末端,正分出无数细小的、透明的根须。
它们分别插在蔚鸿山、孟舒,和蔚斯年三人的命运线上。
源源不断地,吸取着他们的光芒。
我终于明白了。
这他妈根本不是什么圣母姐姐。
这是个寄生藤。
“姐姐真是太贴心了。”
我笑了。
谢雨桐给我端来一碗“安神汤”,说是给我压惊。
“妹妹,快喝吧,这是我亲手给你炖的。”
我看到,她递汤过来的时候,一根新的透明根须,正从她手腕上,悄悄探向我的手。
想吸我的运气?
我接过碗。
“斯年哥养的那只德牧呢?”
我问。
蔚斯年一愣:“‘战斧’在后院,怎么了?”
“我听说它上周比赛拿了冠军,一定也累了。”
我端着汤,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走到后院。
那只威风凛凛的德牧“战斧”,正吐着舌头。
我把碗递过去。
“它先喝吧。”
“岑今你干什么!”蔚斯年怒道,“那是雨桐给你炖的!”
“姐姐的心意,给狗喝也是一样的。”
“战斧”不明所以,几口就把汤舔干净了。
然后,它呜咽了一声。
倒在地上,开始抽搐,口吐白沫。
“战斧!”
蔚斯年目眦欲裂,冲过去抱起他的狗。
客厅里,谢雨桐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6
“战斧”被连夜送去抢救。
谢雨桐哭着解释,说她不知道汤里怎么会有问题。
蔚斯年信了,他只觉得我是个连狗都容不下的毒妇。
蔚鸿山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封锁了厨房。
这件事,不了了之。
但家里给我办的欢迎宴会,还是照常举行了。
衣香鬓影,全是上流社会的人。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好奇和一丝掩藏不住的鄙夷。
——这就是那个“诅咒女王”?
谢雨桐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像个真正的公主。
“不小心”,把一杯昂贵的红酒,从头到尾,全洒在了我刚换上的高定礼服上。
“呀!妹妹!对不起!”
她惊呼,眼泪说来就来。
宾客们都围了过来。
我这身白色的礼服,瞬间被染红,狼狈不堪。
蔚斯年立刻冲过来,把谢雨桐护在身后。
他看都没看我,反而先斥责我。
“雨桐是好心给你敬酒,你为什么躲开?”
“她脚踝还没好,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说脚踝还好。
他一说,我就想起了乔薇。
我看着谢雨桐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没说话,也没换衣服。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问旁边的侍者。
“有剪刀吗?裁纸刀也行。”
侍者懵了。
我从他托盘里拿过一把切水果的小刀。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抓起湿透的裙摆。
一刀,两刀。
把被弄脏的及地长裙,硬生生割成了利落的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
把割下来的布料扔在地上。
端起另一杯酒,敬向全场。
“不好意思,见笑了。”
宾客们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小声的议论。
这一手,比哭闹管用多了。
谢雨桐的脸,僵住了。
宴会后,她又“好心”地提议。
“妹妹,你刚回来,心情不好,明天我陪你去马场散散心吧。”
她为我挑选了一匹马。
那是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马场里最烈的一匹。
我看到,那匹马的“狂躁线”异常粗壮,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我还看到。
哥哥蔚斯年,那个爱赛车如命的人。
他头顶那根金色的“座驾线”上,不知何时,被谢雨桐悄悄缠上了一根细细的黑线。
7
马场。
蔚斯年和谢雨桐都在场边。
“妹妹,这匹‘黑风’是最好的马,你试试?”
谢雨桐笑得温柔。
我翻身上马。
在我坐稳的那一刻,马鞍下,一根细针狠狠刺进了马背。
“希律律——!”
“黑风”受惊,前蹄腾空,嘶鸣着冲了出去!
它像疯了一样,直直冲向赛场的防护栏。
“啊!岑今!”
“妹妹!”
谢雨桐和蔚斯年“惊慌”地大喊。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摔死。
谢雨桐已经准备好了“自责”的眼泪。
马背上,风声呼啸。
我死死抓住缰绳。
看着那匹马因为剧痛而混乱的命运线。
找到了那根“恐惧线”。
在马即将撞上护栏的最后一秒。
我用尽全力,“拨动”了它!
马对护栏产生了极度的恐惧。
它猛地转向,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它来的地方!
冲向了场边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啊——!”
谢雨桐尖叫着,想控制轮椅躲开。
但太晚了。
“黑风”冲了过来,谢雨桐连人带轮椅,被撞翻在地。
她那只刚有点好转的脚踝,再次着地。
“咔嚓。”
我听见了。
我勒住终于平静下来的“黑风”,翻身下马。
谢雨桐倒在地上,痛得昏了过去。
我平安落地。
另一边,蔚斯年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
“什么!”
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怎么可能!出发前刚检修过!”
“刹车失灵?!”
他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不用问也知道。
他即将参赛的、价值千万的定制赛车,在运输途中,突发刹车失灵。
车毁了,司机重伤进了ICU。
蔚斯年,亚洲冠军赛,被取消了资格。
他猛地回头看我。
我正冷冷地看着他。
“哥哥,看来我的诅咒,对家人也有效。”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8
蔚斯年崩溃了。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砸东西,嘶吼。
他这辈子,就只有赛车。
现在,什么都没了。
谢雨桐被接回家,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她不顾自己的伤,一瘸一拐地来到蔚斯年门前。
“斯年哥......你开门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
“车没了可以再造,比赛明年还有......你别放弃啊......”
蔚斯年猛地拉开门。
看到哭成泪人的谢雨桐,最后的防线也垮了。
他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痛哭。
“雨桐,还是你对我好......还是你对我好......”
“都是那个贱人!都是她!她毁了我!”
谢雨桐一边安慰他,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护身符。
“斯年哥,这是我特意为你去庙里求来的护身符,你戴着它,它会保佑你平安的......”
蔚斯年感动得一塌糊涂,接过来就要戴上。
“真好闻。”
我靠在走廊的另一头。
蔚斯年和谢雨桐猛地回头。
我走过去。
“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看看。”
我一把,从蔚斯年手里抢过了那个护身符。
入手冰凉。
我“看”着它。
护身符里,根本不是什么香灰。
而是一根缠绕得死死的、浓烈的“厄运黑线”。
它正像一条毒蛇,试图彻底锁死蔚斯年那根已经断裂的“事业线”。
谢雨桐这是要他永无翻身之日。
“你还给我!”蔚斯年怒吼。
“好啊。”
我笑了笑。
我当着他的面,走到客厅的壁炉前。
手一松。
护身符掉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不——!”
谢雨桐发出尖叫。
蔚斯年彻底爆发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过来。
“啪——!”
一声脆响。
我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
“岑今!”
“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诅咒!”
“你为什么非要针对雨桐!”
“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我慢慢地转回头。
我捂着脸。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我笑了。
“我针对她?”
“蔚斯年。”
“你很快就会知道。”
“到底是谁,在针对谁。”
9
蔚斯年的那一巴掌,好像打通了蔚家的任督二脉。
家里开始接二连三地出事。
先是母亲孟舒,她本就身体不好,受了刺激,一病不起。
接着是父亲蔚鸿山的公司,接连几个重大决策失误,股票大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蔚家,风雨飘摇。
只有谢雨桐,她“坚强”地撑起了这个家。
她一边照顾孟舒,一边“通宵达旦”地帮蔚鸿山分析数据。
我冷眼旁观。
看着她喂给孟舒的药,加重了孟舒的病情。
看着她递给蔚鸿山的文件,全是陷阱,正一步步把他引向破产的深渊。
她不是在帮忙。
她是在掏空蔚家。
这天晚上,蔚鸿山又在书房发火。
谢雨桐在旁边“温柔”地劝解。
我推门而入。
“爸,谢雨桐在撒谎。”
我开门见山。
“岑今!”蔚鸿山一拍桌子,“你又在发什么疯!”
“妹妹......”谢雨桐眼眶一红,“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可现在是家里最难的时候......”
我没理她。
我从蔚鸿山桌上抽出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
“这个人。”
我指着文件末尾的签名——钱副总,公司的CFO,蔚鸿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他是谢雨桐的人。”
“什么?”蔚鸿山愣住了。
“你查他的海外账户,查他妻子的珠宝购买记录,查他儿子的留学费用。”
“他不是在帮你。”
我看着谢雨桐那张惨白的脸。
“他是在帮你姐姐,偷走你最后一点‘财运线’。”
蔚鸿山气得浑身发抖。
“岑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总是跟我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污蔑钱叔叔......”谢雨桐哭道。
我看着蔚鸿山。
“查,还是不查?”
“你现在,除了我,还能信谁?”
蔚鸿山死死地盯着我。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厌恶,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意识到,我这个“诅咒女王”,说的每一句话,都应验了。
他没再说话。
他当着我们的面,拨通了他私人助理的电话。
“去查钱副总。查他所有。”
谢雨桐的身体,晃了一下。
10
蔚鸿山设了个局。
第二天,他假装心脏病发,被送进了医院。
公司群龙无首。
那个钱副总,果然动手了。
他试图在蔚鸿山“病危”时,转移公司最大的一笔流动资金。
在转账的最后一刻,被蔚鸿山和律师堵在了办公室。
人赃并获。
证据显示,钱副总的秘密账户,最终指向了一个注册在海外的空壳公司。
那个公司的持有人,是谢雨桐。
蔚鸿山彻底垮了。
他没有报警,而是私下,去了一趟孤儿院。
那家当年孟舒找到谢雨桐的孤儿院。
记录显示。
谢雨桐,和我,岑今,是同一天被送进孤儿院的。
蔚鸿山又找到了当年那位已经退休、奄奄一息的老院长。
在病床前,老院长颤抖着,说出了全部的真相。
“对不起......蔚先生......”
“雨桐......雨桐是我远房亲戚的孩子......”
“她从小就......很特别,她能感觉到谁‘运气好’......”
“她发现了岑今......她说那个孩子,是天生的‘好运’......”
真相,残忍得令人发指。
是谢雨桐,偷走了我的玉佩信物。
是她,为了能被蔚家选中,故意制造了一场“意外”。
让我在孤儿院的集体出游中“走失”。
走失,多么温柔的词。
她把我亲手交给了人贩子。
然后,她拿着我的信物,顶替了我的身份,成了蔚家众星捧月的养女。
蔚鸿山回到家。
他走进孟舒的病房。
蔚斯年也在。
他把录音笔,放在了床头柜上。
老院长的忏悔,一字一句,清晰地在房间里响起。
“砰。”
是蔚斯年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孟舒在病床上,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天花板,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只是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然后,一口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11
谢雨桐知道,一切都暴露了。
她疯了一样地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想卷走家中保险柜里最后一点资产。
她冲进孟舒的病房,想制造混乱。
也许是想拔了孟舒的氧气管。
我早就在等她了。
坐在孟舒的床边,替她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谢雨桐冲进来,看到我,像见了鬼一样。
“是你!岑今!是你!”
“想跑?”
我站起身,挡在她面前。
“你偷走了不属于我的命运。”
“现在,是时候还回来了。”
我看着她那根靠吸血维持的、已经开始不稳定的“好运红线”。
“不!你不能!我是蔚家的女儿!我才是!”
她尖叫着,想推开我。
我抬起手。
“看”着那些她种下的“因”。
“拉动”了那些她应得的“果”。
我把她与她所有受害者的命运线,强行“连接”在了一起。
“叮咚——”
别墅的门铃响了。
第一批人,是税务局的。
“我们接到举报,谢雨桐小姐,涉嫌参与乔薇的税务案件,请你配合调查。”
“叮咚——”
第二批人,是警察。
“我们接到线报,谢雨桐小姐,与裴颂聚众吸毒案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叮咚——”
第三批人,是商业犯罪调查科。
“谢雨桐小姐,你涉嫌职务侵占、挪用公款、蓄意破坏蔚氏集团资产......”
还有第四批,第五批......
蔚斯年司机的家人,拿着伤情鉴定,堵在门口。
“就是她!是她害了我爸!”
蔚家别墅,被各路人马,围得水泄不通。
谢雨桐瘫倒在地。
她所有的“厄运黑线”,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12
蔚家的客厅,站满了穿制服的人。
谢雨桐被堵在客厅中央,无路可逃。
她彻底疯了。
“不!不是我!是她!是岑今!”
“是她诅咒我!是她害了所有人!”
她指着我,歇斯底里。
蔚斯年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比冰还冷。
“雨桐。”
他开口了。
“你把我当傻子,耍了十八年。”
谢雨桐看着他,忽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蔚斯年,挟持了他!
“都别过来!”
刀尖,抵在蔚斯年的喉咙上。
“爸!妈!救我!”
“你们为什么不爱我!我才是你们的女儿!”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
“都是她!是她回来毁了我的一切!”
蔚鸿山和刚被抢救回来的孟舒,站在不远处,满脸绝望。
谢雨桐看着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她试图用她最后一点力气,“切断”蔚斯年的“生命线”。
“跟我一起死吧!斯年哥!”
我走上前。
“谢雨桐。”
“你偷了我的好运,却没学会怎么驾驭它。”
我伸出手。
不是伸向她,而是伸向她头顶那根不属于她的“命运线”。
那根,本该是我的,耀眼的红线。
我“抓住”了它。
然后,我狠狠地,往外一扯!
“啊——!”
谢雨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一道金红色的光芒,从她身体里被强行剥离。
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她身上的“好运”被抽走了。
她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手里的刀,哐当落地。
她瘫倒在地,像一滩烂泥。
警察冲上去,给她戴上了手铐。
她被拖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喃喃。
“我的......我的运气......还给我......”
13
蔚家,终于安静了。
也终于,像个坟墓了。
孟舒和蔚鸿山,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蔚斯年,也彻底变了,不再张扬,沉默得可怕。
他们试图补偿我。
给我买最好的衣服,最贵的珠宝,把谢雨桐的房间改成我的。
我照单全收。
几个月后。
蔚斯年的事业线,在我“默许”下,重新长好了。
他拿到了亚洲巡回赛的冠军。
他回来了。
他找到我,我正在书房,看蔚氏集团的季度财报。
他把那个沉甸甸的冠军奖杯,放在我面前。
“岑今......”
他声音沙哑。
“谢谢你......我知道,都是你......”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重新开始?”
我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份,推到他面前。
“我想要你永远记住。”
“你选错了人。”
“你打了我。”
“而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看在父母面子上’,才懒得收回的。”
蔚斯年的脸,瞬间血色褪尽。
他握着奖杯的手,在发抖。
我站起身。
“对了。”
“你上个季度的车队开销,超支了百分之五。”
“蔚鸿山......爸,已经同意了。”
“从你的个人分红里,全额扣除。”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要他们的爱。
我只要了蔚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不是作为女儿拿的。
是作为蔚家请我“清除”谢雨桐的报酬。
我现在,是蔚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蔚鸿山,我的“父亲”,是我的执行总裁。
蔚斯年,我的“哥哥”,是我的......摇钱树。
“明天上午九点,集团大会,讨论你的超支问题。”
“你最好准备好解释。”
“别迟到。”
我没再看他。
我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把他一个人,和他那个没用的奖杯,留在了身后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