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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林雅从贫民窟捡回来的。
为了报恩,我把自己最好的十年都给了她。
白天我是她的贴身保镖,晚上我是她见不得光的枕边人。
第99次带野男人回家后,她不耐烦地把套扔在我脸上,“去楼下便利店买盒新的,这个尺寸不对。”
那个刚毕业的男大学生挑衅地看着我,“姐姐现在归我了,你该滚了。”
她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跪在地上求她回头,或者发了疯一样把那男大学生揍一顿。
但我只是平静地帮她关好房门,转身拨通了那个来自京圈的神秘电话。
“陈老,当初的婚约,我答应了,今晚就来接我吧。”
她不知道,这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恩情还完,我该回去继承那被我搁置十年的万亿家产了。
......
刚挂断电话,门突然开了。
林雅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陆沉,你死在门口了吗?”
“让你去买个东西磨磨蹭蹭,是不是想故意坏我兴致?”
她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在我的小腿骨上。
很疼。
但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以前我会蹲下来给她揉脚,问她脚疼不疼。
现在,我只是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宋子轩从她身后探出头来。
那张年轻得意的脸上写满了嘲讽。
“姐姐,别生气嘛,陆哥哥可能是不舍得花钱。”
“毕竟他吃你的喝你的,连内裤都是你买的。”
我不说话,目光落在他脖子上。
那里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那是我三年前去普陀山,一步一叩首求来的护身符。
当时林雅出车祸,我求遍了满天神佛保佑她平安。
现在,这块玉佩挂在一个鸭子身上,随着他的动作晃荡。
真脏。
我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雅。
这种死寂般的沉默让她感到了不适。
她恼羞成怒,随手抄起桌上还没喝完的半杯红酒。
冰冷的酒液泼了我一脸。
“陆沉,摆正你的位置。”
“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听不懂人话就滚出去!”
酒液流进眼睛里,涩得发痛。
也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对她的期待。
我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
手伸进口袋,摸出了那张跟林雅的合照。
以前无论她怎么羞辱我,怎么带男人回来,我只要看着这张照片,就能骗自己她还是爱我的。
现在,梦醒了。
我当着她的面,将照片撕成了两半。
“林雅,这是最后一次。”
我的声音很哑,但异常清晰。
林雅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随即,她发出了一声嗤笑。
“哟,长脾气了?”
“玩欲擒故纵是吧?行,陆沉你真行。”
“今晚你别进屋睡,就在门口跪着反省!”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像狗一样爬进来求我!”
“砰!”
房门再次重重关上。
那一门之隔,隔绝了我的十年青春,也隔绝了我所有的犯贱和卑微。
我转身下楼。
刚走出别墅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是林雅的专属铃声。
以前听到这个声音,我会像条件反射一样接起。
生怕晚了一秒她就会生气。
现在,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只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