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自家堂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许雁辰对一个女人表现出如此强烈的维护姿态。
似乎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许雁辰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爷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许宴摇了摇头:“爷爷的情况很不好。”
“怎么回事?”
“医生说爷爷急需一种进口药,”许宴说到这里,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可那药,在楼下被赵文静给撞碎了。”
病房里从白知夏进来就开始心惊肉跳,生怕二人相认的赵文静听了这话,立马不老实的又开始反驳:“那药明明是这个死肥猪撞碎的!要不是她挡我的路,我怎么可能摔倒?都是她害的!”
旁边的许明珠听了这话,也阴阳怪气地说道:“白知夏,你这人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乱子啊。”
周玉兰见状也立刻帮腔骂到:“那还用说?就是个扫把星!一来咱们家,又是你奶奶病重,又是老爷子的病,现在连药都没了,我看啊,都是她克的!扫把星一个!”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横飞指着白知夏骂。
白知夏刚要开口一个一个怼回去,却没想到,两道截然不同但同样充满怒意的男声,竟异口同声地响了起来。
“闭嘴!”
“闭嘴!”
一声来自许宴,一声来自许雁辰。
几个刚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人都被吓的瞬间噤声,一个两个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家的两兄弟。
连白知夏自己都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前的许雁辰,又看了一眼对面的许宴。
只见许宴面色不善,对着赵文静便斥责道:“自己惹出的祸不敢承认,还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赵文静,还要我把刚才你在一楼和我保证的事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吗?”
赵文静被他看得心虚不已,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许雁辰冷冷地盯着许明珠和周玉兰:“注意你们的言辞!两个城里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从农村来的同志,你们觉得很光荣吗?”
许明珠有些不服气的跺了跺脚,对着许雁辰娇声抱怨:“雁辰哥!谁欺负她了,明明就是因为她白知夏才……”
病房门这时被推开,穿着护士服的许若南走了进来。
她快步走到病床边的主治医生身旁,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主任,我问过了,那药是特批的进口药,库存就那么几瓶。再申请,得层层走程序,一时半会儿根本批不下来。”
床旁的主任医生一听,愁得直挠头:“这可怎么办!许老的身体,就全靠那药吊着一口气啊!”
话音落下不久,床上的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模糊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主任身上,气若游丝地问:“盈盈……盈盈她……怎么样了?”
没想到老人短暂的清醒时间,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在问自己的老伴。
主任一愣,随即满眼遗憾地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他这个动作,许振国老人家的眼睛猛地瞪大,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响,紧接着,他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红的血猛地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不好!”
“快!准备抢救!”
医生护士们顿时手忙脚乱,各种仪器被推了过来,病房里响起一片急促的脚步声和器械碰撞声。
然而,一番抢救下来,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依旧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跳动,最后渐渐趋于平缓。
李主任满头大汗地摘下听诊器,颓然地摇了摇头:“不行了,这次怕是抢不过来了……准备后事吧。”
不行!
白知夏听了这话,心头一紧。他要是死了,对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利!
“让我试试!”
白知夏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主任惊讶地看着她:“你?你有什么办法?”
许明珠更是像看疯子一样尖叫起来:“白知夏你疯了!爷爷都这样了你还想胡来?你这是要害死他!”
医生虽然不信,可现在的情况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对着白知夏挥了挥手,算是默认了。
白知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急救箱旁,一把将其打开,从里面迅速翻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下一秒,她扯开老爷子的病号服,将长长的银针尽数刺进对方胸腔处的几个大.穴。
“你干什么!住手!会死人的!”许若南见状尖叫出声,说着就要上前将女人扯开。
一旁的许宴将许若南一把扯住:“别捣乱!”
白知夏指尖搭上银针的尾部,温润的灵气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渡入银针,再导入许振国的体内。
她轻轻捻动银针。
几秒钟后,原本还在剧烈抽搐的许振国,身体竟然慢慢平缓了下来。而旁边监护仪上那条几乎拉成直线的危险曲线,也奇迹般地开始重新起伏、跳动,虽然微弱,但却稳定!
“这……这怎么可能?李主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许宴和许雁辰兄弟俩,更是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看着白知夏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然而强行为将死之人逆天改命,对白知夏的消耗是巨大的。
她只觉得刚刚在体内攒起的那点微薄灵力,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
一股熟悉的眩晕感猛地冲上大脑,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向后踉跄了几步,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向后跌倒。
“小心!”
许宴反应快,一个箭步就要上前扶住她。
可只听“哐当”一声轻响,距离更近的许雁辰在那一瞬间,竟用双臂猛地撑住扶手,腰腹发力,整个人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长臂一伸,在白知夏倒地的前一刻,将她柔软温热的身体稳稳地接了个满怀。
但双腿毕竟久未受力,巨大的冲力让他也站立不稳,抱着她两个人一起重重地跌坐回了轮椅里。
赵文静楞楞的看着刚刚从轮椅上站起来的许雁辰。
这男人刚才是不是站起来了?什么情况?
医学奇迹?
还是说这个男人的腿,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