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麻疹突然复发,痒得钻心,我直奔 crush 坐诊的科室加号。
候诊时碰到他带的实习小护士。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看他的眼神藏不住崇拜。
我跟 crush 熟络惯了,他一进来就凑过去抱怨:“疼死了,身上到处都起包,连后腰都没能幸免”,说着还给他看手上红肿的风团。
他皱着眉伸手想触诊,指尖刚要碰到我的皮肤,旁边的小护士突然脸色煞白,猛地冲过来拍开他的手!
她满眼通红,又急又怒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声音都带着颤音:“江医生!你别被她骗了!这根本不是普通荨麻疹!”
“我刚才无意间看到她胳膊内侧的红斑,边缘还泛着鳞屑!”
她死死攥着拳头,语气笃定得惊人,“这是尖锐湿疣的初期症状啊!她这是传染性病,她就是故意来传染你的!这种脏病患者最会装无辜了!”
我从没想过,一场普通的荨麻疹复发,会让我在二十分钟后,被当成“性病患者”当众羞辱。
岑应时是市三院皮肤科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也是我暗恋了整整一年的crush。
他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帅”,是那种走路带风、说话低沉、查房时连白大褂都透着清冷禁欲感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对我特别耐心。
每次我过敏,他都会多开十分钟号外时间,叮嘱我忌口、作息、别熬夜。
有次我发烧还硬撑着去复诊,他皱眉说:“明栀,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拉黑。”
语气凶,眼神却软得要命。
所以我毫不犹豫打车去了市三院。
挂号窗口排着长队,我直接走到皮肤科护士站,低声问:“江医生今天加号吗?”
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认出我是熟面孔,犹豫了一下:“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五分钟后,我拿到了一张手写的加号条,17号,明栀,加急。
候诊区人不多,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把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臂上那些吓人的风团。
可越忍越痒,指甲几乎抠进掌心才没当场挠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实习护士服的女孩端着水杯从我面前走过,脚步忽然顿住。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又迅速移开。
我没在意。
直到她走进诊室,我才注意到,那是季真真。
岑应时带的实习生,刚来科室不到一个月。
上次我去复诊,就见她跟在他身后,眼睛亮晶晶的,像追星的小粉丝。
当时我还笑着调侃:“江医生,你这小徒弟快把你当偶像供起来了。”
岑应时只是淡淡一笑:“小孩子,别理她。”
可现在,她正站在诊室门口,偷偷朝我这边张望。
我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但也没多想。
毕竟,我跟岑应时之间,从来都是干净的医患关系。
顶多……是我单方面的心动罢了。
十分钟后,岑应时推门进来。
白大褂一丝不苟,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
他扫了一眼候诊区,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又复发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我立刻站起来,几乎是扑到他面前,声音都带了颤:“疼死了!身上到处都起包,连后腰都没能幸免!”
说着,我卷起袖子,把手背上那片红肿的风团给他看,“你看,这次特别严重,是不是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我的皮肤,
“别碰她!!”
一声尖利的女声炸响。
季真真猛地冲过来,一把拍开岑应时的手,力道大得让他的手腕都晃了一下。
整个候诊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愣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
季真真脸色煞白,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我,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字字清晰:
“江医生!你别被她骗了!这根本不是普通荨麻疹!”
她往前一步,指着我的胳膊内侧。
那里因为反复抓挠,确实有一块红斑,边缘有些脱屑。
“我刚才无意间看到她胳膊内侧的红斑,边缘还泛着鳞屑!这是尖锐湿疣的初期症状啊!她这是传染性病,她就是故意来传染你的!”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补上一句:
“这种脏病患者最会装无辜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人群,像是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似的,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让我浑身冰凉的话:
“这是尖锐湿疣的初期症状啊!她这是传染性病,故意来传染给你的!这种脏病患者最会装无辜、博同情了,岑医生你可千万别上当!”
“尖锐湿疣”“性病”“故意传染”!
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我心上,让我瞬间大脑空白,浑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周围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哗然一片,各种议论声、惊叹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听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的天!性病?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怎么会得这种病啊?”
“看着挺干净的,没想到这么不检点,还故意来传染给医生,太坏了吧!”
“怪不得身上起那么多包,原来是脏病,想想都觉得恶心!”
“快离远点,别被传染了,这种病传染性可强了!”
有人满脸鄙夷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有人悄悄拿出手机,对着我这边偷拍,镜头明晃晃的,刺得我眼睛生疼;
还有几个大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堪入耳,每一句都像刀子似的,扎在我心上。
我浑身发抖,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它掉下来。
我指着自己胳膊内侧,对着季真真嘶吼:“你胡说八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性病症状,是我刚才痒得受不了,抓出来的抓痕!你看清楚了,这是荨麻疹的风团,不是你说的什么红斑鳞屑!”
说着,我就想把胳膊内侧露出来给大家看,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季真真却抢先一步,挡在我面前,对着周围的人哭诉:
“大家别信她的话!我跟着岑医生学了好几个月了,见过不少这种病人,这种初期症状我不会认错的!她就是想狡辩,想继续骗岑医生!”
她转头看向岑应时,眼眶通红,一脸委屈又担忧的样子,拉着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哭腔:
“岑医生,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要是被她传染了,这辈子就毁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同情,你可千万别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岑应时身上,等着他说话。
我也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和委屈,心里不停默念:
岑应时,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快帮我解释,快告诉大家我只是荨麻疹复发,不是什么性病患者!
我们认识一年,他知道我性格内向,连恋爱都没谈过几次,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他之前那么关心我,那么维护我,现在一定不会让我受这种委屈的!
可岑应时却站在原地,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犹豫和纠结,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的眼睛,也没有立刻开口为我辩解。
他的沉默,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来,让我浑身冰冷,心一点点往下沉。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难听,偷拍的人越来越多,那些鄙夷、厌恶、嘲讽的目光,像无数根针似的,扎得我体无完肤。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猴子,被所有人围观、指指点点,尊严被践踏得粉碎。
我死死盯着岑应时,声音带着哭腔,又气又急地问:
“岑应时,你说话啊!你知道的,我没有得性病,我只是荨麻疹,你快帮我解释啊!”
岑应时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心疼和关切,只剩下犹豫和疏离。
他张了张嘴,沉默了几秒,最终说出的话,却让我彻底心凉了半截:
“明栀,你先别激动……要不,你先去抽血检查一下吧,做个全面的性病筛查,结果出来了,大家就都清楚了。”
抽血检查?性病筛查?
他竟然真的怀疑我得了性病?
竟然宁愿让我去做这种屈辱的检查,也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当场为我澄清?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手心,冰凉刺骨。
“岑应时,你竟然怀疑我?”
我声音颤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们认识一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只是荨麻疹复发,你让我去做性病检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季真真见岑应时站在她这边,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又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拉着岑应时的胳膊说:
“岑医生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啊,只要检查结果没事,不就没人说你了吗?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我不领情?”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季真真,
“是她凭空诬陷我,是她毁我名声,现在还要我去做这种屈辱的检查来证明自己?凭什么?!”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有人说我“心虚不敢检查”,
有人说我“脾气太差,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些话像潮水似的涌过来,把我淹没。
岑应时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明栀,别闹了,现在做检查是最直接的办法,结果出来了,一切就都清楚了。你要是真的没问题,也不用怕检查,对吧?”
他的话,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原来,我暗恋了一年的人,在我被人当众诬陷、尊严尽失的时候,不仅没有维护我,反而怀疑我、指责我,甚至让我去承受这种奇耻大辱。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得意的季真真,再看看周围那些鄙夷嘲讽的目光,心里的委屈、愤怒、绝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我逼疯。
我咬着牙,擦掉脸上的眼泪,眼神冰冷地看着岑应时:
“好,我去检查。但我告诉你,岑应时,要是检查结果证明我是清白的,今天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完,我转身就往检验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身后的议论声、偷拍的快门声、季真真得意的眼神、岑应时犹豫的目光,都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心里,疼得我无法呼吸。
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我无意间回头,正好看到季真真凑到岑应时身边,压低了声音,嘴角带着算计的笑容,小声对他说:
“岑医生,你看,我就说她不对劲吧?要不然她怎么会同意去检查,幸好我及时提醒你,不然你就被她骗了。我都是为了你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岑应时没有推开她,只是皱了皱眉,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对他的好感,彻底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愤怒。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这场检查我一定要做。
不仅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更是我反击的开始!
从皮肤科走廊走到检验科的短短几百米,我却走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检验科的护士接过我手里的申请单时,眼神格外古怪。
上下打量我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嫌弃。
连拿单子的手都刻意离我远了些。
“性病筛查是吧?”
她语气冷淡,把试管和棉签扔在我面前。
“去那边抽血,抽完把管子送过来,结果明天下午才能拿。”
“我这是荨麻疹,是被人诬陷的。”
我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哪怕知道没人会信,也不想平白承受这种莫名的鄙夷。
护士却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诬陷,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
是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的解释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心虚的狡辩。
抽血的时候,针头刺破皮肤的痛感都变得麻木。
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进试管,我突然觉得特别讽刺。
我只是来治个荨麻疹,最后却要靠抽一管管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来洗刷别人凭空扣在我头上的“脏病”帽子。
抽完血,我拿着回执单,站在检验科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回公司?
身上满是红肿的风团,脸色又差,肯定会被同事追问。
回家?
爸妈要是看到我这副样子,再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会担心。
去找岑应时理论?
他连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我,理论又有什么用?
最后,我还是回了皮肤科走廊。
只是没再去诊室门口,而是躲在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
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蹲了下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岑应时发来的微信。
“明栀,检查做完了吗?别生气了,我也是没办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做检查说不清楚。”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气得手都在抖。
没办法?
他所谓的没办法,就是牺牲我的尊严,来平息一场莫须有的诬陷?
就是在我最需要他维护的时候,选择站在诬陷我的人那边?
我指尖冰凉,一字一句地回他:
“岑应时,你从来都不是没办法,你只是不敢,你只是懦弱。你宁愿让我受委屈,也不想得罪那个实习护士,对不对?”
消息发出去之后,石沉大海。
他再也没有回复。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是一条微信提示,显示季真真申请添加我为好友。
验证消息写着:
“明栀姐,对不起,我刚才也是太担心岑医生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那虚伪的道歉,我胃里一阵翻涌。
担心岑医生?
她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当众诬陷我,故意毁我名声。
现在又装出一副道歉的样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反而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可没过多久,她又换了一个小号加我。
这次的验证消息,带着明显的挑衅:
“明栀姐,岑医生说,他更喜欢单纯懂事的女孩子,不像有些人,心思那么多。”
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季真真和岑应时的合照。
两人站在诊室里,季真真微微靠在岑应时身边,笑得一脸甜蜜。
岑应时也没有推开她,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格外亲密。
这张照片,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我的心里。
原来,他们早就这么暧昧了。
岑应时一边对我温柔体贴,让我误以为他对我也有好感。
一边又和他的实习护士不清不楚,享受着她的崇拜和示好。
他根本就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
我之前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暗恋这样一个懦弱又虚伪的人!
身上的痒意越来越严重。
风团越长越多,连脸上都开始泛红肿胀。
我拿出手机,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脸上和脖子上满是红肿的风团,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愤怒和后悔。
后悔自己瞎了眼,错把渣男当良人。
愤怒自己被人如此羞辱,却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我强忍着眼泪,打开手机。
把季真真加我好友的验证消息截图。
把那张亲密合照也保存了下来。
这些,都是他们伤害我的证据。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因为身上的荨麻疹实在太严重,我抽完血之后,又去了皮肤科的普通诊室。
找了另一位医生看诊。
那位医生看了我的情况,立刻确诊是急性荨麻疹。
给我开了口服药和外用的药膏。
还叮嘱我尽快输液,不然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输液室里人很多。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护士给我扎好针之后,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脑子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输液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
还是岑应时发来的微信。
“明栀,你在哪个诊室?我给你送点抗过敏的药膏过来,你先涂上缓解一下。”
看着这条消息,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现在才想起给我送药膏?
在我被人当众诬陷、被他怀疑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没回复他的消息,直接把他的微信也拉黑了。
既然他选择了怀疑我、伤害我,那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输完液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身上的痒意稍微缓解了一些,但风团并没有完全消退,脸上依旧红肿。
我裹紧了外套,低着头,尽量避开别人的目光,快步走出了医院。
回到家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
爸妈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也只是敷衍说荨麻疹复发,有点难受,让他们别担心。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被人诬陷的事情。
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委屈、被人指指点点。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白天的画面:
季真真得意的笑容、
岑应时懦弱的眼神、
周围人鄙夷的议论声、
抽血时护士嫌弃的表情……
每一个画面,都让我心里堵得慌,疼得厉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第二天下午的。
一到时间,我就立刻打车去了医院,直奔检验科拿检查结果。
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抖。
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慢慢打开。
上面的每一项检查结果,都清清楚楚地写着“阴性”。
梅毒、淋病、尖锐湿疣……所有的性病筛查项目,全都是阴性!
皮肤科的确诊报告也附在后面,明确写着:急性荨麻疹,无其他传染性疾病。
我紧紧攥着化验单,转身就往皮肤科诊室走去。
候诊的病人很多。
昨天围观我的护士里,有几个还在。
看到我过来,立刻又开始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
“你看,就是那个女的,昨天被人说有性病的那个。”
“她怎么又来了?难道真的是来复查的?”
“说不定是检查结果有问题,又来纠缠岑医生了吧?”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
径直走到岑应时的诊室门口,直接推开了门。
诊室里,岑应时正在给一个病人看诊。
季真真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病历本,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看起来格外亲密。
看到我进来,两人都愣住了。
岑应时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季真真则是皱了皱眉,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那个正在看诊的病人也好奇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没有管其他人,直接走到岑应时面前。
把手里的化验单和确诊报告狠狠拍在他的办公桌上。
“岑应时,你自己看!所有的性病筛查都是阴性,皮肤科也确诊了是急性荨麻疹!我是清白的!你昨天怀疑我,让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耻辱,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岑应时看着办公桌上的化验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明栀,我……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昨天也是……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的没办法,就是让我被人当众诬陷,就是让我去做那种屈辱的检查,就是在我最需要你维护的时候,选择沉默和怀疑?岑应时,你真是懦弱得可笑!”
季真真见岑应时说不过我,立刻站了出来,挡在岑应时面前,眼神怨毒地看着我,语气却带着委屈:
“明栀姐,你别这么说岑医生好不好?他昨天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啊,现在结果出来了,你没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揪着不放?”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季真真。
“是你凭空诬陷我有性病,是你毁我名声,是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现在你竟然说我揪着不放?季真真,你要不要点脸?”
那个正在看诊的病人也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忍不住对季真真说:
“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随便诬陷别人有性病,这可是毁人名声的大事,太不应该了。”
周围候诊的病人也都涌了进来,围在诊室里。
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原来是这个实习护士诬陷人家啊,真是人心险恶,看着挺甜的,没想到这么坏。”
“就是啊,随便说别人有性病,这要是毁了人家的名声,人家这辈子都完了。”
“岑医生也太过分了,明明是自己的病人被诬陷,不仅不维护,还怀疑人家,真是配不上医生这个称号。”
听到大家的议论,季真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转头对着岑应时哭诉:
“岑医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之前见过类似的症状,就误以为是那个病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诬陷她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说着,她还伸手去拉岑应时的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岑应时看着季真真哭哭啼啼的样子,眼神里的愧疚和犹豫又冒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我,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明栀,真真她年纪小,也是一时她年纪小,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好不好?她要是被医院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被辞退的,她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实习岗位,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听到他的话,我彻底傻眼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被人当众诬陷,名声尽毁,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耻辱。
现在证据确凿,证明我是清白的。
可他竟然还要我放过那个诬陷我的人?还要我原谅她?
就因为她年纪小?
就因为她好不容易才考上实习岗位?
那我所受的委屈和伤害,就活该吗?
“放过她?”
我看着岑应时,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冰冷。
“岑应时,你有没有想过,昨天我被她诬陷的时候,我有多委屈?我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被人偷拍,被人骂不检点,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现在你让我放过她?凭什么?!”
“明栀,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岑应时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再追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懂事一点?
原来,在他眼里,我维护自己的权益,追究诬陷我的人的责任,就是不懂事?
而那个凭空毁我名声的季真真,反而成了需要被同情、被原谅的人?
这一刻,我彻底看清了岑应时的真面目。
他不仅懦弱,还极其自私。
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只在乎季真真会不会被辞退,根本不在乎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伤害。
我之前真是瞎了眼,才会暗恋这样一个烂人!
“懂事?”
我冷笑一声:
“岑应时,从今往后,我的事,再也不用你管了!你想护着她,你想懦弱,那是你的事,但她诬陷我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完,我转身就往诊室外面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季真真对着周围的病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哼,就算检查结果没事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改的结果?看她那样子,就不是什么检点的人,指不定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我以为只要拿着化验单,就能洗清身上的污名,可我还是太天真了。
季真真的一句恶意诬陷,早已像毒藤般蔓延,把我拖进了更黑暗的深渊。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岗,想趁着没人把身上的风团再遮一遮。
可刚走进办公区,原本嘈杂的说话声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我,眼神里藏着探究、鄙夷,还有些人干脆光明正大地交头接耳,嘴唇动个不停,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像针一样扎得我浑身不自在。
“就是她吧?听说在医院被查出有那种病,还故意想传染给医生。”
“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这么不检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以后离她远点,万一被传染了可就完了,太吓人了。”
“咱们公司怎么招了这种人啊,赶紧辞了吧,免得影响大家。”
我知道,这些谣言肯定是从医院传出来的,要么是季真真故意散播的,要么是那些围观的病人添油加醋传出去的,而岑应时,从头到尾都没有站出来为我说过一句话,任由谣言像野草一样疯长。
刚坐下没几分钟,同事李姐就端着水杯,慢悠悠地走到我工位旁,看似关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却带着明显的试探:“明栀啊,你昨天请假是去医院了?听人说……你身体不太舒服?”
她的声音不大,却故意提高了几分,周围几个同事立刻竖起了耳朵,等着我的回答。
我尽量平静地说:“嗯,荨麻疹复发了,去看了下医生,没什么大事。”
“荨麻疹啊?”李姐挑了挑眉,眼神扫过我脖子上没遮好的风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可我怎么听人说,你去做性病检查了?还被医生的实习生当场指出来了,这事是真的假的啊?”
她的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我,等着看我的反应,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和恶意。
我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强忍着眼泪反驳:“那是有人故意诬陷我,检查结果早就出来了,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李姐嗤笑一声,“要是真清白,人家能平白无故诬陷你?再说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表面上看着没事,指不定背地里……”
“你够了!”我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我有没有病,检查结果说了算,你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随意污蔑我!”
我的爆发,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李姐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我就是问问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我拿出手机,翻出那张全是阴性的化验单照片,狠狠摔在桌子上,“你自己看!所有检查都是阴性,我是被人冤枉的!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告你诽谤!”
李姐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神闪烁了一下,却还是嘴硬:“谁知道这化验单是不是假的,现在想弄张假单子还不容易?”
“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在这些人眼里,只要被人扣上了“脏病”的帽子,就算有证据证明清白,他们也会找各种理由怀疑你、诋毁你。
周围的同事见状,有的假装没看见,有的则在旁边窃窃私语,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对着我拍照,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觉得无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