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纤细的脚踝向上滑去,掠过那截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莹润白皙的小腿线条,最终定格在她微微敞开的睡裙下摆边缘。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起来。

就在这时,苏晚晴似乎想收回脚,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也许是动作太急,也许是脚踝的伤让她重心不稳,她上身一歪,低低地惊呼一声,整个人朝着林萧的方向倾倒下来!

林萧几乎是本能地张开手臂!

苏晚晴温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和一丝属于她自身的甜暖气息,不偏不倚地跌进了他敞开的怀抱里!

“啊!”苏晚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下意识地撑在了林萧的肩膀上。

林萧的手臂已经稳稳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圈在了自己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她的脸颊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慌乱拂过他的下颌。胸前的柔软毫无保留地压在他的胸膛上,那惊人的弹性和触感让林萧的脑子“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血液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苏晚晴也懵了。她整个人陷在林萧年轻而滚烫的怀抱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汗水和阳光的味道,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那如同擂鼓般狂野的心跳,以及他手臂环抱自己腰肢时那灼热的、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触感。更让她羞窘欲死的是,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胸前紧贴着他结实胸膛时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挤压感,以及……小腹下方那不容忽视的、硬邦邦的灼热顶撞!

“轰”的一声,巨大的羞耻感如同火焰般瞬间席卷了苏晚晴的全身!她的脸颊瞬间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连小巧的耳垂和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艳丽的绯色。她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拒着林萧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慌乱:“放……放开我!”

林萧被她的挣扎和那声带着惊恐的哭腔瞬间惊醒!他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所有的旖旎念头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自责取代。他触电般猛地松开环抱的手臂,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对…对不起!阿姨!我…我不是故意的!”林萧的声音充满了慌乱和懊悔,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您…您摔倒了,我…我只是想扶住您!真的!对不起!”他脸色煞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做错事的无措和深深的愧疚。刚才那瞬间的生理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苏晚晴脱离了林萧的怀抱,立刻蜷缩到床铺最里面的角落,用毯子紧紧裹住自己,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她低着头,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根本不敢看林萧的方向。巨大的羞耻感和刚才那清晰无比的触感让她无地自容。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林萧急促而慌乱的道歉声,和苏晚晴压抑的、带着浓浓羞窘的呼吸声。跳跃的烛光将两人尴尬而疏离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刚才那片刻的温馨和靠近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一种更深的隔阂。

林萧懊恼地靠着墙,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看着缩在角落、裹得严严实实的苏晚晴,心沉到了谷底。完了,他又搞砸了。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关系,似乎又被他推回了原点,甚至更糟。

时间在难熬的沉默中流逝。夜色渐深,烛火摇曳,光线更加昏暗。窗外的嘶吼声似乎更加清晰了。

林萧默默地吹熄了蜡烛,只留下应急灯那点微弱的黄光。他再次抱着棒球棍,裹着薄毯,坐到了远离床铺的门口地板上,背对着苏晚晴的方向,像个犯了错被罚面壁的孩子。他不敢再靠近,不敢再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懊悔和无措。

黑暗中,苏晚晴依旧蜷缩在床角,裹着毯子。脸颊上的滚烫渐渐退去,只剩下冰凉。刚才的羞窘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身体深处那被强行唤醒的、陌生而强烈的悸动余波,以及……林萧那滚烫的怀抱和坚实手臂带来的、令人心慌意乱的安全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在她心里激烈地冲撞着。

她能听到他刻意放轻、却依旧带着沉重呼吸的声音。她知道他就坐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背对着自己。黑暗中,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懊恼自责的表情。

许久,久到林萧以为她已经睡着了。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声音:

“……地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