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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在江烈身后,突然想起来。
那天我本来打算去拿药的。
可是还没出门,直播就开始了。
然后,我就死在了电视机前。
护士说的没错,真的很疼。
也真的,是会疼死人的。
江烈听完,发出一声嗤笑。
“疼死人?”
“她要是真疼,早就跑过来了。”
这时,苏若薇的电话来了
“阿烈,我的手链断了,你陪我去买条新的好不好?”
于是,我看着江烈毫不犹豫转身,把护士的呼喊抛在了脑后。
商场里冷气很足。
苏若薇挽着他的胳膊,往他受伤的那根手指上轻轻吹气。
“那个女人也真是的,你受伤了,也不回来照顾你。”
江烈脸色一沉:“提她干什么?”
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归属地是本地的派出所。
江烈正拿着一条钻石手链给苏若薇比划,没空接。
“若薇,帮我接一下。”
苏若薇看了一眼屏幕,眼神闪烁了一下。
“阿烈,是城南派出所......”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古怪:
“该不会是嫂子又闹什么自杀,让警察来找你吧?以前她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确实有这么回事。
我为了拦他跑黑赛,报过一次警,说有人非法飙车。
那次他被拘留了三天,出来后恨不得掐死我。
“挂了。”江烈冷冷地说。
“这种狼来了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苏若薇乖巧地挂断了电话,顺手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好了,不生气。这种负能量的人,离远点就好。”
她戴上那条刚买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晃了晃,随即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试探。
“手链真好看......可是阿烈,就算我有手链,我也还是没有名分呀。”
“你夺冠那天,有媒体拍到我们在一起,网上好多人骂我是第三者......我爸也打电话来问我,说你要是还没离婚,我就不能不明不白地跟着你......”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别哭。”他替苏若薇擦了擦眼角“不就是签字吗?多大点事。”
“今晚我就去找她,给你一个交代。”
他总是说到做到。
以前对我是这样,现在对苏若薇也是。
但我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得在他爱你的前提下。
最深情的人,狠心起来也最是绝情。
我坐在车后座,看着他开往了那个阴暗的老旧小区。
那是我们曾经住的地方。
但他搬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我为了方便养病,一直租着。
车子进不去狭窄的巷子,江烈只能步行。
还没走到楼下,就看见单元门口围了一群人。
红蓝色的警灯在夜色里疯狂闪烁,刺得人眼疼。
我也飘了过去。
警戒线拉得很长。
几个戴着口罩的警察正在进进出出,手里提着勘察箱。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里。
江烈捂住鼻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种鬼地方,也就她住得下去。”
他拨开人群往里挤。
“让让。”
有个大妈正在跟警察抹眼泪,回头看见江烈,眼神瞬间充满恨意。
那是住在楼下的房东刘婶,是个很和善的老太太。
“就是他!”
“就是这个畜牲!”
刘婶像疯了一样冲上来,枯瘦的手指狠狠抓在江烈脸上。
“没良心的狗东西!”
“老婆都死了!你还在外面搞那个什么......香槟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