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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烈嗤笑一声,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视频。
我有些紧张。
虽然我已经死了,但我不想他看见那具扭曲的尸体。
太丑了。
电话响了很久。
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因为我死的时候,手机正好摔在手边,应该是尸僵或血迹误触了屏幕。
屏幕一片漆黑,只有劣质插座漏电的电流声。
“云曦?”
江烈喊了一声。
那边没人说话。
“装什么死?”
他有些不耐烦,对着镜头晃了晃手中的香槟。
“看到了吗?没有你那个晦气脸,我不知道多开心。”
“识相的,就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也好多给你点赡养费。”
屏幕依旧是黑的,像是无底的深渊。
“阿烈,嫂子是不是生气了呀?”
苏若薇茶里茶气地插嘴。
江烈冷哼一声:“她有什么资格生气?挂了,扫兴。”
他手指一点,切断了电话。
我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让他看见。
既然走了,就留个稍微体面点的结局吧。
“来来来,喝!”
江烈扔下手机,伸手去拿桌上的开瓶器。
或许是喝多了手滑。
尖锐的金属划过指腹,一道细细的口子,渗出了血珠。
很小的一个伤口,小到连创可贴都不需要。
可江烈却突然愣住了。
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他猛地缩回手,眉头死死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茫然和惊恐。
“江哥,怎么了?”
苏若薇吓了一跳,赶紧抓过他的手吹气。
“哎呀,怎么流血了!疼不疼?”
江烈盯着那滴血,脸色惨白。
他颤抖着声音,像是在问苏若薇,又像是在问自己。
“疼......”
“为什么......会这么疼?”
我飘在半空,看着他额头渗出的冷汗,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南山寺的换命锁,玉在人在。
现在玉碎了,人也亡了。
我的灵魂离体,契约自然也就断了。
回国那天,江烈下了飞机直奔别墅。
推开门,一室冷清。
“云曦?”
无人应答。
江烈把离婚协议摔在桌上,冷笑一声。
“行,有骨气就别回来,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掏出手机,想拉黑我的微信,却发现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的未接通。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
但他并没有拨回去。
“爱躲是吧?那就躲一辈子别出来。”
“我也没空和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其实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以前只要我晚回家半个小时,他都会急得满世界找我。
他会发抖地抱着我说:“云曦,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若无其事地换上睡衣倒头就睡。
心里那最后一点涟漪,也彻底平了。
第二天,江烈是被痛醒的。
指尖那个小小的划痕,发炎了。
换作以前,这种伤口半小时就愈合了。
可这次,那根手指肿得像个胡萝卜,钻心的疼。
最后,他还是去了医院。
医生给他清洗伤口时,他疼得冷汗直流。
“怎么会这么疼?不就是划了个口子吗?”江烈暴躁的问。
医生也有点纳闷:“可能是感染了。江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免疫力有点低?”
处理伤口出来,经过药房时,一个护士突然叫住了他。
“江先生?您是来替江太太取药的吗?”
江烈停下脚步,眼神冷漠:“什么药?”
“就是江太太每个月都要用的强效止痛剂啊。”
护士翻了翻记录本,有些担忧:“本来三天前就该来拿了,但她一直没有来,电话也打不通。这药不能停的,停了会疼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