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你们今天见到山了没有?”
“见着了,就在我们的西北四五十里处。”
“亦不刺山?本王知道这老的是谁了,是三孤中的老二孤血,不正不邪的世外高人。在宫里,本王听华青子说过,三孤老大孤鹰爱逍遥自在,老二孤血在亦不刺山,老三孤煞在平阳府享清福。只不知,孤血想打本王甚么主意。”
这时枪神策马过来,说:“王爷,有个貌俊后生,正在和个北蛮美少女斗狠,有些看头。”
既然有看头,那不如就去瞧瞧,王爷他们的五匹马奔蹄而去。
跑出七八里地,果见后生使剑,少女用枪,出招拆招很有气势,这功夫也在伯仲之间。
祥玉见西面不远处,有个白发老头飘着招人的银须,在滚烫的沙漠上打坐。“这前辈定然是孤血了,也不知哪个是他高徒。”他在心里说了句,见南面有千余个鞑靼人骑在马上,狼营统领图古穆勒正在和一老头说些甚么。
“不会是蛮子的爹吧?”祥王在心里瞎猜了一句,也没去多想,继续看人斗杀。
这两人在酷热下狠斗了百十回,也没个输赢,想必都发了狠,这招出来全没了章法,但却凶险万千。
黄昏来了,落日的余晖在沙漠涂上了一层粉红色,很是诱人止足观叹。
习习凉风将灼人的热气慢慢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开的昏暗天幕,把整个沙漠都笼罩了。
见后生突然剑往斜处走,磕开了梅花枪,忽然反手一剑直取少女胸口。不想这少女也不闪,怒“哼”声中,这梅花枪从半空落下,势大力沉,朝后生的脑袋砸了下去。如此这般打法,那必然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不到生死关头,何必要同归于尽。”
祥王在惊叫声中从马鞍上窜了出去,速度奇快,这双脚还未落地,右手指弹开剑刃,左臂挡了梅花枪一下。不想这少男少女狗咬吕洞宾,同声叫道:“谁要你来劝架。”便一左一右,一枪一剑打向了他这个劝架人。
人是同龄,但祥王的功夫至少要比他俩高出一个辈分,出手怕伤了他俩,故双手放在后面,只闪不出招。
可他俩就是不知进退,一招紧接着一招,那打坐的老头见了,叫道:“纾纾,别不知天高地厚,回来。”
图古穆勒也叫道:“蛤尔玛,他是爹的王爷,你十个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偏不信。”蛤尔玛叫了声,对持剑者说:“假小子,我攻上盘,你攻下盘。”
原来那也个女孩,听了应道:“好吧,我偏不信赢不了他。”便枪上剑下地狂攻了起来。
一个是孤血的高徒,一个是属下的爱女,祥王也不想对她俩咋的,还是只闪避招不出招,还真有看头。
可两位王妃见了不乐意了,见蛤尔玛俩竟然如此不知进退,打出十几招还不住手,这火气也窜上来。“你俩还真没完没了了,那我俩就让你俩长个记性。”贤妃怒嗔声中,和德妃从马鞍上双双窜出,来打蛤尔玛俩。
见两位王妃出手,祥王还真怕了,蛤尔玛俩哪是爱妃的对手呀,急忙右手一探,就象根软鞭似地缠住梅花枪的枪身,这头一偏,枪锋从耳轮“呼”地一声擦过。这时剑已到了,他后仰不及之时,右手往下一沉,这枪身顶住了剑锋,嬉笑了句:“不知进退的丫头,那本王就羞辱你俩一回。”这左手指往剑上一弹,右手腕往下一沉。
只听得清脆的两声响,剑和枪都断成两段,掉在了地上。
没得打了,贤妃俩只能身影一闪,回到了原处,骑上马静静地看着。
“赔枪。赔枪。这枪是我娘传给我的,你得赔我。”
蛤尔玛哭叫着,手上的半截枪朝祥王打去,那假小子忙拦腰抱住了她,轻声说:“那我俩缠住他就是了。”
这假小子叫姜纾,是个见了蛤尔玛就要比输赢的美少女,只是今天女扮男装了,成了个俊俏公子哥。在她的眼里,还没有过心动的男人,但大明小王爷让她心跳,早已撞了鬼,中了邪,着了魔,可说是一见倾情陷了进去。
“怎么缠他?”
跟了大明军半天,蛤尔玛早就仰慕上了这位小王爷,此时让姜纾这么一说,自然也就不闹了。
见两位美少女神神秘秘地在嘀咕,祥明白是在说自己,只怕让她俩给算计了。“你俩若算计本王,本王就一招杀了你俩。”他冷漠了一句,朝打坐的老头抱拳道:“孤血老前辈,晚辈无礼,折断了你高徒的剑,请恕罪。”
“小兄弟言重了。”孤血笑了句,起身一闪已站在了祥王面前。“这二十年,知道老夫行踪的人不多了,你竟能一言道破,不简单。”他夸了句,然后轻声问:“一青子是你甚么人?对了,有好酒吗?老夫的酒瘾上来了。”
没想孤血还这么有趣,见面就讨酒喝,祥王就朝贤妃叫道:“去取一皮壶最好的酒来。”
“是,王爷。”贤妃应声策马远去了。
孤血乐“呵呵”地问:“小兄弟,是甚么好酒,多少年了?”
祥王“呵呵”地说:“透里香,黄金酒,一百二十八年的,我都舍不得喝一口。”
五十年的透里香已是难寻难觅,现在是一百二十八年的透里香,怕皇宫里也拿不出百坛来。
“小兄弟,快露个底,让老夫知道,是谁请老夫喝如此甘润的黄金酒。”
“前辈,小辈是大明祥王,一青子大徒弟华青子的小半个徒弟。”
“老夫还以为,小兄弟是华青子的小师弟呢,这身手高出了华青子一大截。”
“一青子行踪不定,想见一面都难,更别说是求艺,聆听他的教诲了。”
“怎么,这臭老道没找到你呀?”
“照前辈的意思,是一青子也来草原了?”
“是啊,天亮刚从我这离开,说是找小王爷,不就是你吗。”
“大明就我一个小王爷。可能,他是迷失方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