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与我恩爱八年,却在拜送子娘娘的路上意外坠崖身亡。
三年后,他带着外室和他两岁大的儿子死而复生。 我大着肚子迎接,不等开口就被他一掌掀翻在地。 “三年不见...王妃倒是说说,这野种是谁的?” 我咽下喉间腥甜,直视他的眼睛: “这是你的种。” “荒唐!” “我离家三年,你如何有七个月大的身孕!” 他不听我辩解,认定我水性杨花。 将我扒光衣服,浸入猪笼又反复鞭打,直至小产。 可他不知道,他天生绝嗣。 当年裴老夫人遍寻天下好孕女整整十年才寻到我。 可纵使我体质特殊,也需要孕满三年才仅能为他产一子。 1. 我脸上的剧痛还未散去,眼前仍是一片昏黑,裴珩已经狠狠掐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看他。 “说!这野种到底是谁的?!” 我疼得呼吸发颤,却仍死死盯着他: “是你的...裴珩,这是你的骨肉!” “呵,我的?” 他嗤笑: “我离家三年,你倒有七个月的身孕?许知意,你撒谎的本事,真是长进了。” 他身后的外室掩唇娇声轻笑: “珩郎消消气。” “当年您假死脱身,一走就是三年,姐姐耐不住寂寞偷人,也在情理之中,您又何必动怒...” 她话还未说完,裴珩猛地回头厉喝:“闭嘴!” 柳青青吓得一缩,悻悻噤声,看向我的眼神却满是得意。 原来如此... 我怔愣抬头: “...假死?” 裴珩瞳孔一缩,掐着我下巴的手无意识松了劲。 这个细微的破绽让我浑身发抖,他居然在心虚。 “哈...” 我低低笑出声,眼泪却滚了下来: “裴珩,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孕满三年才能诞下你的子嗣,这三年我夜夜腹痛如绞,太医说我的身子根本受不住!” “可我不敢吃药,不敢哭,生怕伤着你唯一的骨血...” “你坠崖的消息传来那日,我当场呕了血。” “裴珩,我日日恨!恨自己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去拜送子娘娘,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柳青青打断: “姐姐何必装可怜?珩郎假死还不是因为你生不出孩子,何况孕满三年才能产子这种事未免也太荒唐...” “你住口!” 裴珩满眼不耐: “谁准你多嘴的!” 柳青青捏着帕子泫然欲泣: “珩郎,我只是心疼你...” 裴珩胸口剧烈起伏,看向我的眼神复杂难辨。 最终他默了默,语气竟缓了几分,甚至带着几分诱哄: “知意,我知道你怨我,可只要你乖乖认错,打掉这孩子,说出奸夫...我就既往不咎,你依然做我的王妃。” 他伸手想碰我的脸,我猛地偏头躲开。 “至于她...” 他瞥了眼柳青青,神色淡淡: “她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嫡子。” 他不等我回答,直接抬手示意下人,“去备药。” 我几乎要笑出声。 他天生绝嗣,真不知这孩子哪来的。 “裴珩,你听好了。” 我缓缓直起身,一字一句: “我是裴家明媒正娶的儿媳,若非怀了你的种,裴家岂能容我活到今日?!” 他眉头一皱,我继续道: “你天生绝嗣,当年老夫人寻遍天下才找到我。” “可纵使我体质特殊,也需孕满三年才能为你产下子嗣。” “我有没有孕满三年,你随便叫个府里的老仆来问便知!” 2. 裴珩神色一震,眼底闪过一丝动摇。 他深深看我一眼,刚要开口唤人,柳青青却突然扑上来打断他。 “姐姐撒谎都不脸红!若珩郎真的不能生,那我们的孩儿是哪来的?” 裴珩的目光因她的话再次变得犹疑。 那一瞬的动摇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愤怒和冰冷。 他死死盯着我的肚子,仿佛那里藏着一个令他耻辱至极的污点。 “既然姐姐一口咬定这是珩郎的骨肉,那不如我们打个赌!” 她轻笑,带着一抹胜券在握的从容。 “若姐姐偷人怀了野种,便按家法浸猪笼,这王妃之位归我。” “若真是珩郎的子嗣...我便削了头发当姑子去!” 我冷冷盯着她,尚未开口,裴珩却已沉声打断: “胡闹!” 柳青青不甘心地拽住他的袖子: “珩郎...此事关乎裴家血脉,若不查清,王府日后如何在京中立威?” 裴珩甩开她的手,目光复杂地看向我,似在权衡。 我的心一点点变冷,相伴八年,他竟半点不肯信我。 裴珩沉默着,眼神在我与柳青青之间游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知意,若你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受些惩罚也是应当。” 裴珩看向我,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温柔的残忍: “但知意,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性命,我的王妃...永远只会是你。”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烫,却流不出一滴泪。 而柳青青站在他身后,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冲我无声地勾起一抹狞笑,用口型对着我一字一句: “你完了。”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寒意瞬间从脊背窜上来。 不等我说什么,柳青青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 裴珩召来府中管事,冷声质问: “王妃说她已孕三年,此事可真?” 老管事颤巍巍地跪下,目光闪烁,与柳青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才声音发抖地开口回答: “回、回王爷...王妃她...只有七个月的身孕...” “你说胡说什么?!”我厉声怒喝,“你明知我怀了整整三年!” 管事痛哭流涕: “王妃饶命!老奴实在不敢对王爷说谎啊!” 柳青青故作惊讶地掩唇: “哎呀,姐姐方才不是说孕了三年吗?我就说孕三年这种谎话也太过荒诞,莫不是将珩郎当傻子骗。” 裴珩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那个奸夫...是谁?” “没有!” 我死死护住肚子,声音嘶哑。 “没有别人!这就是你的孩子!” “王爷!” 管事突然膝行两步,哭嚎着: “老奴实在不敢说啊!” 裴珩咬牙切齿: “本王给你做主!说!” 管事抖如筛糠: “王妃她...夜夜笙歌...” “府中上下谁都不知王妃奸夫是哪一个啊!” “你再胡说!” 我嘶声厉喝,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裴珩狠狠拽回。 裴珩怒极反笑,神色阴晴不定。 “夜夜笙歌?” 他缓步走近我,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眼底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狂: “知意,我竟不知...我的王妃如此饥渴?” 我浑身发冷,不住地摇头:“裴珩,你信我...” 他充耳不闻,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脸,语气却森寒入骨: “无妨,不必解释,日后...本王会好好满足你。” 说罢,他抬手示意,下人立刻端来一碗漆黑的堕胎药。 裴珩亲手接过药碗递到我面前,眼神温柔得令人恐惧: “乖,喝下去,我们重新开始。” 3. 我拼命摇头,挥手打翻药碗: “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肯信...这是你的孩子!裴珩,你会后悔的!” 药碗被打翻在地。 裴珩轻笑一声,眸光骤然暴戾。 他猛地抬手,狠狠扇了我一掌: “贱妇!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你那野种!” 这一掌力气十足,我被他打倒,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我蜷缩在地上,冷汗涔涔,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却仍不解恨,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起来: “不知廉耻的荡妇!既然不肯乖乖喝药,那就直接浸猪笼吧!” 他甩开我,对下人厉声吩咐。 “把她扒光衣服塞进猪笼!立刻!马上!” 我昏昏沉沉,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我仰起头,看到柳青青冲我露出的胜利微笑。 而记忆里一向对我温柔以待的丈夫,在接触到我视线时,冷漠地别开了脸。 腹中传来刀绞般剧痛,可更痛的是胸腔里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我闭了闭眼,这一刻,终于彻底心死。 柳青青上前轻抚裴珩胸口: “王爷您消消气,千万别伤了身子...” 这一次,裴珩没有甩开她,却在我被拖出门槛时,红着眼追加了一句: “...别让她死了。” 就在我被拖出屋子时,裴珩的奶娘嬷嬷突然跌跌撞撞冲了过来,一把拦在侍卫面前: “等等!慢着!” “王爷!老奴以性命担保,王妃腹中的孩子确实是您的骨肉啊!” “您离府这三年,王妃日日以泪洗面,头一年吃什么吐什么,全靠参汤吊命,第二年双腿浮肿,几乎不能行走,今年入冬后更是咳血不止,却仍强撑着打理府中上下...” “王妃从未做对不起您的事...这孩子,是实打实怀了三年啊!” “您就算不信王妃,还不信嬷嬷吗!嬷嬷何时骗过您!” 裴珩眉头紧皱,目光聚集在我隆起的小腹上。 柳青青急忙插嘴: “一派胡言,哪有人怀孕三年的!你定是被买通做伪证!珩郎万不可轻信啊!” 嬷嬷急急从怀中掏出一本医案: “这是这些年女医留下的脉案,王爷若不信,大可找医者来问!” 裴珩接过泛黄的纸页,指尖微微发抖。 他缓缓蹲下身,手掌轻轻贴了上来。 我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父亲的存在,突然轻轻一动。 瞬间,血脉相连的悸动狠狠击中裴珩心口。 裴珩的手猛地一颤,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动摇。 “知意,他...” 他艰涩开口,可不等话说完。 我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现在信了?” 我冷笑,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管事, “裴珩,你但凡还有半分良心,就该问问你的好管事,为何要污蔑我!” 裴珩脸上迅速浮现红痕,却出奇地没有动怒。 他转向抖如筛糠的管事,眼神锐利如刀: “说,为何污蔑王妃?” 管事瞟了一眼柳青青,面如土色: “王爷明鉴!老奴、老奴都是受人威胁...” 他颤巍巍的将手指向柳青青,柳青青立刻扑到裴珩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珩郎!妾身对您一片痴心,怎会做出这等事?” “况且妾身第一次入王府,如何能与府内管事串通!” “这老奴分明是被姐姐收买了!若姐姐真怀了三年身孕,为何王爷回城时,老夫人派来的嬷嬷却只字不提!” 裴珩绷直唇角,看向每个人的目光都带上审视。 正准备说什么时,仆从送了封信来。 “王爷!老夫人送信来了!” 我眼底骤然泵出欣喜。 一定是府里有人偷偷给婆婆报了信! 她虽在南山礼佛一时间赶不回来,但至少会还我清白! 裴珩抬手示意仆从将信件呈上来。 柳青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竟抢先一步夺过信件,随手就要将信丢进炭盆。 4. “不!”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扑过去死死护住信件。 炭盆里的火焰烧伤我的双手,火辣辣的疼。 可我顾不得那么多,颤抖着拆开信封。 只一眼,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不可能...不可能...” 我摇着头,声音发抖,几乎要捏碎信纸。 裴珩皱眉,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信件。 他目光扫过信纸,脸色骤然阴沉,眼底涌起骇人的杀意。 “毒妇!”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抽在我身上。 我痛得蜷缩在地,却仍死死护住肚子。 “你竟敢给我母亲灌药?!还敢把她送到庄子上等死?!” 他沉声质问,鞭子如雨点般落下。 我绝望地承受着剧痛,耳边嗡嗡作响。 信上确实是婆婆的笔迹,可内容却荒诞至极。 她说我夜夜私会男人,被她撞破后竟下药害她,将她囚在庄子里... 字字泣血,句句都在求裴珩救她。 可婆婆明明是自己去礼佛的! 我抓住裴珩的衣摆,拼命解释: “裴珩!这信是假的!婆婆她没有在庄子里,她在南山礼佛,不日便会回来!你为何不信我!” “闭嘴!” 他暴怒地打断我: “不守妇道尚可饶你,可你竟敢害我母亲?!” “我没有...没有!” 我护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鞭鞭抽得我皮开肉绽。 我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却仍能感觉到腹中那个陪伴我三年的小生命,正在一点点失去活力... “不...不要!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绝望嘶吼,眼角竟滑下一行血泪。 裴珩却面不改色,一把拽起我,将我塞进猪笼。 笼子落了锁,我浑身赤裸地被拖向府后的冰湖。 寒风刺骨,可我的心比冰更冷。 裴珩冷声下令: “沉下去。” 裴珩在岸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点点沉入冰湖。 我浑身发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深爱的男人,缓缓闭上眼睛。 突然,一道苍老而颤抖的声音传来。 “裴珩!你在做什么?!” 裴老夫人站在院门处,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切。 “知意还怀着你的骨肉!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