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们去吃饭。”纪今越估计这个点,母子俩应该都饿了。
“爸爸,我们有饭吃了。”
纪今越这才注意到饭桌放了两个搪瓷缸,再联想到不速之客的聂经亘,不高兴道,“来就来了,还带东西过来。”
聂经亘是个神经大条,丝毫没读出纪今越的不高兴,像回到自家坦然落座:“害,咱是什么关系,我就不是担心你们错过饭点,饿到你没关系,可不要把糖糖给饿到了。”
闻言,纪今越弹开他的手:“我这个当爸的还没死,不劳你费心。”
“诶,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怎么没发现你还是条狗呢?”
糖糖不耻下问:“妈妈,狗狗那么可爱,为什么要说狗狗?”
江禾笑着解释:“傻孩子,此狗非彼狗。这句话源于一个典故,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糖糖迅速接话。
聂经亘乐了,“糖糖你还懂得这个?”
“当然了,我外婆教的!”说起外婆,小家伙落寞低头。
这一幕除了纪今越谁都没发现。
聂经亘:“看来弟妹家里是书香门弟。”
这话江禾可不敢认,万一被人卖了,她哭都没地方哭,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先吃饭。”
把盖子打开,喷香的菜香直扑鼻间。
纪今越可不想跟个大老爷们吃饭,只见他进厨房拿了几个碗出来,把菜一股脑倒进碗里,搪瓷缸给回聂经亘:“我们还有点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聂经亘成功被气笑,他怎么没发现纪今越这厮是要女人不要兄弟的主。
“行!到时候别求到我头上。”
等人离开后,江禾略显担忧,“聂大哥他不会生气吧?”
“不会,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哦,这样啊,聂大哥人还挺好的。”江禾随口回了句。
能考虑到他们刚来随军,没时间做饭,特意从饭堂打来给他们。
吃完饭后,江禾发挥贤惠妻子人设,把饭碗拿去清洗。
突然大手按住她的动作,指端敲打她的指节,“我来洗,你带糖糖回去睡会。”
“阿越,我作为你妻子,帮你洗碗是应该的。”江禾口是心非。
“不用,我来就好。”纪今越作乱在她掌背摩擦,嗓音喑哑:“这双手不应该拿来洗碗。”
江禾左耳进右耳出,屁颠跟他后面,“阿越,我帮你打下手。”
跟个小蜜蜂似的,忙上忙下,一会儿递个碗,一会儿又递条抹布,偶尔上嘴指挥:“阿越,那个碗没干净,还有泡泡。”
“阿越,碗快要倒下来了。”
厨房充斥着少女又娇又媚的声音。
纪今越一直以为他的自制力非常好,部队为了锻炼他们,特意给他们进行反间谍课程,他每次都完成得很好,几次被领导点名表扬。
如今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在江禾吱吱喳喳的声音里崩塌,她像是特意被敌方派来勾引考验他自制力的美杜莎。
她每吐出一个字,他下复一沉。
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厨房安静了起来。
江禾后知后觉发现情况不对劲,尤其是男人看她的眼神。
危!
她撒腿就跑,然而男人一把拉住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他欺身上来,重重压住她。
“阿越,我们这样子不好,万一被糖糖看到。”她扯了个理由。
“不会。”他哑着声音。
身下是线条饱满的手臂,身前是精壮的肌肉,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灼透。
江禾不适扭动,想换个舒服的动作,却换来男人修长的手指重重按压她绯红、饱满的唇。
如鹰隼的眼巡高傲视猎物,从额头慢慢挪到眉眼,小嘴,最后落在如花瓣般饱满的唇珠上。
“你嘴巴真好看。”
纪今越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没等她回答又说:“聂大哥?喊得真好听。”
“可是他不是你朋友吗?不喊聂大哥我喊什么?”江禾不明所以。
“你觉得他很好吗?”他又问。
“当然……不……不一点也不好。”
男人突然闯进来的手指打碎她的话,声音喑哑:“我再问一遍,你觉得他很好吗?”
“不,一点也不好。”江禾摇头。
狗男人,又发神经了。
“那谁对你最好?”问话间,男人加重了力道。
“啊。”
江禾眼里溢满生理性泪水,低低呜呜:“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是谁?”
“纪今越。”
“纪今越是谁?”他一步步紧逼。
“纪今越是我丈夫,是对我最好的人。”
她快要受不了。
仿佛一块泥巴,被人肆意揉,只为捏成别人想要的形状。
“乖女孩。”纪今越俯身,在她雪白的脖颈轻轻吻,激起她阵阵涟漪。
脖间传来黏腻的触感,江禾不敢反抗,怕引他更大的疯感,僵硬低垂着脖子,任由他作弄。
“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男人拍拍她的脸。
江禾忙不迭点头。
男人这才满意撤出,放她下来,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裳。
现在是夏天,他穿了件单薄的短衫,手臂结实有力,青筋微突。
可惜了,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就是疯了点,也不知林芳芳怎么受的了。
江禾漫无边际联想。
纪今越感受身后的目光,轻笑出声:“不离开,是等我帮你洗吗?”
“我还有事,不陪你了。”像兔子跑出。
没在一楼找到糖糖,江禾不急去找他,毕竟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在部队里偷孩子。
洗碗不行,那从别的地方讨好他,顺便再刷波好感。
江禾想了想,去找范春美。
“范婶子,你在家吗?”江禾看着关上门的政委家,喊道。
几声过后,里面跑来一个小男孩,年纪估计在七八岁左右。
男孩打开门:“哇,姐姐你好漂亮。”
江禾想到范春美说过她有小孩,蹲下身问:“你是范姐的孩子吗?”
“对啊,姐姐,你认识我妈妈吗?”
“你妈妈在家吗?我找她有点事。”
“在家,我带你去。”男孩说完就要往里跑。
江禾却拉住他,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范春美听到声音,出来看情况:“哎哟,禾禾你过来了?快进来坐。”
“这臭小子都多个大人了,还要人牵!”
“范姐别骂孩子,是我牵他的。”江禾赶紧打断她的话。
范春美放下心,幸好不是她家臭小子看人长得好看,硬要牵小禾。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范姐,我想问你有碘伏棉签吗?”
帮纪今越涂药,应该能让他开心吧?她想。
“有有,我拿给你。”范春美拎个小箱子出来,“不会是被王连长的妈给咬到了吧?”
她今早去镇上买东西,回来听到人说队里一位新晋的连长母亲强抢江禾房子,还把纪团给咬了。
当场可把她气的,真把部队当菜市场!
“对,我看着伤口有点重,想帮他涂药,你也知道,男人都不在乎这些。”说到这,江禾不好意思低下头。
“我家老万也是这样,让他涂药,说不碍事,非得说是男人的勋章,好像涂个药能要了他命似的。”范春美一瞟,看到江禾如玉的脖颈印上一块红点。
顿时了然,促狭开口:“这纪团也真是的,在饿也不能咬你。”
江禾赶忙捂住脖子,“我先回去了,药晚点再给回你。”
“等等,明早有空吗?”范春美是过来人,看出江禾脸皮薄,换了个话题:“明早有空吗?带你们去赶海。”
……
另一边收拾好出来的纪今越把家找了遍,没找到江禾,只看到独自玩耍的糖糖,沉着脸问:“你妈妈呢?”
“没看到。”
很好,又逃了。
不听话的小猫该怎么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