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场白:人无嬉戏,枯燥乏味。有心嬉戏他人者戒。嬉戏是人生之乐趣,应有度,不可过。适度者同乐;过者获罪与人。

史诗金榜题名,名列进士第三位。他走上了人生功名的舞台,开始了他人生的崭新历程。

谁考取了功名,朝中没有靠山是不能马上就做官为宦的,凡是文人都要在文修院供职等待补缺。实际上文修院是国家的一个储备人才,锻炼人才,闲养人才的地方。国家储备人才是备而后用;锻炼人才是预备栋梁;闲养人才是使有用人才的素质有待提高。可有些人不怎么想。一些没有进取之心的人只是心中暗自埋怨生不逢时,圣上有眼不识璞贵,官场腐败。这些人并不深解圣上良苦用心。

文修院是一个文人聚集的地方,也是一个最难管理人的地方。圣德皇帝让当朝首相曲直(字秉正)兼任院首,是应为曲直这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实是一位才智敏捷,秉性刚直,不啊权贵的正直才臣。在别人看来,曲直忍有余而刚不足;在圣德皇帝的眼里他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可靠贤臣。所以圣德皇帝才让曲直来管理这帮文人。

文修院有一位姓杨,名凯,字文儒的老学究。在文修院待了十年,连一部《杂牧集》都没有编撰成书。看着文修院中一个个前去补缺,自己却一待就是十年,还没有等到出头之日。杨凯几次找曲直补缺总是得到《杂牧集》方成可思之,都被驳了回来。他不是自己文才浅陋,却常常抱怨生不逢时,未遇百乐,气愤不已。没奈何,谁叫人家是首相、院首呢!所以时常在同僚中摘章断句,显摆自己的才华。不时搞得人们哄堂大笑,啼笑皆非。他不以为是人们在嘲笑,反而认为是人们的喝彩。

史诗侯缺,在文修院中是一位院侍士,是一个最小的职位。他被安排在一间独自一人的奏折存放室里工作。他的职责是对外放官员的奏折进行编写奏折的内容摘要,按辖区编号归档存放。这项工作是一个繁杂、无聊,很不起眼的苦差事。几任人员都没有理出个头绪来。谁都不愿意干这个工作。可史诗却不然。他认为这是国家机密,院首信任他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

所谓奏折,最原始是竹、木片儿用细绳儿连起来,在竹、木片儿上写字记录事情的书写用品。记录好事情后可以折叠起来,也可以卷起来---古时候亦称卷。在本朝,用于向朝廷回报公务的叫奏折;以个人口气向朝廷回报事情的叫奏章;按朝廷规定格式填报事情的叫奏报。后人写好一篇文章或一部书叫一卷,其名称不一枚举。

史诗在的奏折存放室,就是存放奏折、奏章、奏报的地方。

史诗在一个月以后,对堆积如山的奏折,不但对一份份过目,还在一张长白纸条上编写内容摘要,按辖区编号归档存放。他为翻阅方便,又编写了一本《目录全览》。只要翻阅《目录全览》就可以看到摘要内容,编号,就能在堆积如山的架格很方便的找到那份奏折。

一天院首曲直来奏折存放室监察工作。发现史诗这个年轻人的工作做得仔细认真,对他编写的《目录全览》很满意。一看到奏折内容摘要,只用数字或数句话能概括全文,感到非常恰当扼要。当他在《目录全览》中按编号拿来奏折一看,便可见到奏折原件,感到寻找十分方便。曲直心中对史诗的文才、创意十分行赏。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记住了史诗的名字。

史诗在工作中感到疲劳之时,就到公庭里自己座位上喝茶,也到一些编写人的座位前拉拉近乎。他常常到同榜进士梅趣处聊天。

一天,史诗走到杨凯座位前说:“文儒兄,烦了就转转,累了就歇歇,不要只顾工作就不顾自己的贵体呀。”

杨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在他眼里,这些乳臭未干的新来者,是在讨好自己。

史诗没有见怪杨凯。就又到梅趣座位前来聊天。

这时,杨凯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说:“二猿伐木深山中;小猴子狂妄对锯(句)?”

公庭里的人都知道杨凯这个老学究一是发泄自己的不满,二是在羞辱史诗和梅趣这两个年轻的后来者。人人都停下自己的手头工作,等待两个年轻人的回应。

史诗见杨凯对自己无礼可以忍受,但对梅趣也这样的羞辱却不能忍受。随口应对道:“一马深陷泥潭里,老畜生怎敢出踢(题)!”

梅趣顺口说:“老鸡站窝假下蛋,《杂牧集》何成羞提(题)!”

杨凯被气得恼羞成怒,说:“黄嘴燕春腹饿,唧唧只叫。”

史诗嘲讽说:“黑乌鸦夏口渴,鸣鸣悲啼。”

梅趣讥笑说:“寒号鸟冬肚饥,戚戚哀泣。”

一位院中郎(在文修院中是三把手)姓徐名良,字公仪的人凑热闹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对仗有趣。”

一位院中郎(在文修院中是二把手)姓王名信,字有为的人助趣说:“黄忠挥刀,勇战二将,心力不支。”

这时首相兼院首(在文修院是一把手)的曲直来公庭视察公务,人没进门就听得里面院中士(在文修院中是五把手)杨凯在讥讽年轻人能力;;没想到两个年轻人不依不饶,刀戈相向;更没想到王信与徐良也帮忙凑趣。实在是有辱院风,大伤儒雅。他连忙走了进来,不觉说道:“老没趣,少失礼,无大无小。”

一位院侍郎(在文修院中是四把手)姓马名文,字文远的人连忙平息事态说:“大失口,小斗嘴,大小无心。”

曲直感到有人圆场,连忙说:“下不为例。”说罢,他出门而去。

除杨凯外,众人伸了一下舌头。哈哈一笑。

杨凯一天都感到受了窝囊气,像肚里吃了苍蝇,觉得恶心。回到家里一夜也难以入睡。第二天来到公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还在设法报复一下史诗和梅趣。真好史诗又来到梅趣面前,低语什么。杨凯一看时机已到,假装自言自语地说:“澡堂泡澡,水底冒气,谁在暗中出气?”

公庭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想看看谁敢放第一枪。这时,梅趣忍不住说:“公驴扬尾,未见屎出,它在明里放风!”

史诗说:“富家挑灯夜读,穷人凿壁借光,皆为看字明理;”

马文说:“自家失火自救,他人提水以援,都盼家家平安。”

徐良说:“竹直也有低头叶,虚心待人;文儒自有宽宏量,自当求安。”

杨凯自知理亏,起身离开公庭。

王信说:“为一句屁话,何必有伤和气。真是,老没老样,小没小样!”

众人一笑了之。

史诗回到奏折存放室,开始了他的工作。他不敢保证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但他确信有一个镇守云贵边疆的统帅叫蒋钦,字公允的人,在五年内有几封奏折同说一件事,很有问题。他又把蒋钦的奏折拿到案上,一一展开。细看一遍。发现了重大问题。他就在一张纸上记录下来。以备后用。

一天,曲直又来到奏折存放室监察史诗的工作。问过一些例行公事的话以后,就和史诗聊起天来。曲直发现史诗是个文才出众且博有见地的人。他问史诗看过一些奏折,有没有一些对本朝政务的看法。史诗就说起了他发现蒋钦奏折中的重大问题。曲直一听,叫史诗马上拿来他发现问题的奏折,一一过目。惊出了一身冷汗。曲直叫史诗按他的想法写一篇奏章,并说叫他一齐同他去见圣上。问他如何?

史诗明白院首的心意,说:“多谢院首提携。”

曲直说:“向圣上推荐人才是我的本分,说什么‘谢’字和‘提携’。我只是尽自己的责任罢了。”说罢,他走出奏折存放室。

史诗把未收起的蒋钦奏折一一打开。把几样数字记了下来。以据蒋钦奏折和奏报内容,把自己的分析,想法写成一本奏章。他写道:

“臣新科进士,文修院奏折存放室侍士史诗,启奏圣上。臣闻:云贵边疆乃不毛之地,人烟稀少。虽有史记载,此地是化外之人。但经数朝教化,已于内地百姓无多异处矣。虽有少数不良之人,聚众烧杀劫掠,但不至于似蒋钦所奏矣。据蒋钦数封奏章总计:斩寇三万余众,俘寇五万余,驱散八万余。云贵边疆乃不毛之地,人烟稀少,就斩俘之数八万,边疆已将近无人矣。何来如此之多骚扰百姓之敌?非蒋杀良冒功,何也?请圣上明鉴。”

史诗写完奏章,藏于贴身之处,等待曲直来取。

史诗来到公庭,见王信招手,就走到他的案前坐下问道:“中首大人,有何见教?“

王信说:“见贤弟独处一室,想必心头闷倦,不想为屁事轻松一下?”

史诗说:“愿闻其详。”

王信说:“吾近日读《岳飞传》,方知岳飞之惨死,与屁事有关。”

史诗说:“何不说来取乐。”

王信说:“岳飞星相乃大鹏也。一日,如来在西天讲经论道,众仙前往。成仙得道者席地而坐于佛堂之内,道行未足者坐佛堂之外。如来佛正讲到精辟之处,忽闻鸟鸣相似屁声传出。佛堂里还是宁静无声,只有佛堂外在台阶上坐着的王八精和蛇精忍不住大笑。两精笑声未落,只见如来佛身后的一只大鹏冲出佛堂,两翅膀把王八精和蛇精扫倒在地,大鹏飞回原位。二精仓皇逃命到下界。如来怒斥大鹏道:‘汝惹恼二精下凡作乱,汝赶快下界平乱去吧。不然,天下将大乱矣。’贤弟试想,为一件屁事秦桧和王氏把岳飞害得如此惨苦。何必为一件屁事得罪公庭里的酸儒呢!你劝劝你的哪位同榜好友吧。你们年轻人再不要与酸儒争强好胜了。如果他没有靠山,能十年撰写不成一本《杂牧集》,还在公庭里稳坐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人之常事,但‘忍’是保护自己,是击败对手的最好策略!年轻人何必图一时口舌之快。”

史诗说:“大人教导得极是。”

一天点卯过后,离工作时间尚早。同僚们在公庭里闲聊。王信说:“今年的春天怎么这么冷,啥时候才能暖和起来?”

史诗说:“小弟有首诗可以告诉你。”

杨凯撇了几下嘴,显出不肖一顾的样子。王信等人说:“说来听听。”

史诗吟诗道:“柳枝西斜草未青,杏迟桃晚襁褓中。寒逼春暖何时退?牧童遥指杏花村。”

杨凯随口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路上遇断魂,借问酒家何所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什么狗屁诗句?!怎敢班门弄斧。”

众人哈哈大笑过后。王信说:“公仪兄。你的诗文修养在咱们之间是最好的。你来评评更新小弟弟诗怎么样?”

徐良说:“我不能说更新小弟的诗是古无今奇。但他的诗确有独到的一面。你们看:‘柳枝西斜’是东风,东风也是只有春天才刮得风,只有东风吹了才能使‘柳枝西斜。’‘草未青’说明是草芽还没有萌发,为什么,是因为春寒。第二句的‘杏迟桃晚襁褓中。’因为春寒,杏花桃花因春寒还在小小的胚蕾中迟迟不能开放。为什么杏桃二花不能开放呢?是‘寒逼春暖,’四个字用于回答。‘寒逼春暖何时退’呢?最后的‘牧童遥指杏花村’告诉我们要等到清明节。杨凯兄虽然用古人的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路上遇断魂,借问酒家何所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也说是清明节,但他没有说明白是问句‘寒逼春暖何时退?’有些欠妥。不过杨凯兄还是很聪明的。”

徐良的话既解释了史诗的诗句,又给杨凯圆了场。不使杨凯在众人面前显得尴尬。

梅趣讥讽说:“杨凯兄比曹子健的脑袋瓜儿还聪明。曹子健七步成诗,他能随口就来,实在是我们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杨凯自知没趣,嘴上强说;“老朽愚钝,不比年轻时候了。”众人一笑了之。但谁都看不起他爱卖弄风骚的臭毛病。

王信觉得梅趣又讥讽了杨凯。想缓和一下气氛说:“我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神仙对我:‘生在海里,长在天上,凡心萌动,降到地上。’醒来我琢磨是个谜,就是猜不出来是啥。大家伙儿猜猜都谜底是什么?”

徐良说:“有为兄,我知道你说出两个谜低,是五个字。我再把两个谜底做谜面说出来大家猜。谜面是:‘二更半。’‘夜里生,日出无。’”

马文说:“公仪兄说的两个谜底是秋天的事,我也把两个谜底做谜面说出来大家猜。谜面是:‘中秋’;‘泄肚多日不见好。’”

梅趣说:“我也像文远兄一样,把他出了两个谜底做谜面,是:‘八月中’;‘多进流食少食硬。’”

王信说:“没想到我抛出块砖头引出玉来,有意思。我再给大家助助幸。我的谜面是:‘鸳鸯湖中游,回头觅配偶。’”

徐良接着说:“鸳鸯入湖底,上浮喜摇头。”

马文见杨凯无聊,插不上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又把茶杯狠狠地放在案上。茶水溅到了案上,连忙擦去。说“杯口接吻;茶水湿案;连忙抹去。”

史诗看了一会儿高兴,说:“你们这样谜底谜面的说下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见好就收场吧。”

梅趣说:“这样收场,可有人还是不知道哪个说来说去的谜底究竟是什么?”

史诗说:“这么多谜面的谜底,总的说起来:一个是不同的时间;一个是都带着水。分别是:‘半夜’是‘二更半’;‘生在海里,长在天上,凡心萌动,降到地上。’是‘雨水’;‘二更半’是‘子时’;‘夜里生,日出无。’是‘露水’;‘中秋’是‘八月中’;‘八月中’是‘中秋节’;‘泄肚多日不见好。’是‘脱水’;‘多进流食少食硬。’是‘补水’;‘鸳鸯湖中游,回头觅配偶。’是‘戏水’;鸳鸯入湖底,上浮喜摇头。是‘潜水’;‘杯口接吻。’是‘喝水’;茶水湿案;是‘撒水’;连忙抹去。是‘檫水’。”

杨凯听史诗这么一说。才明白都在说一个‘水’字,而在每一个‘水’前面加了一个不同的名词动词;至于时间,他觉得更是巧妙。他想:我以后也要出一个怪谜来难难他们。他想出一个谜面说:“‘左右都是水,是水不是水,夏天能解渴,口里嘎巴脆。’大家都猜猜是什么?”他显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梅趣说:“半天没说话,老先生憋出个‘病’来(‘冰’与‘病’谐音)。快拿去叫你儿子吃吧。”

史诗说:“文雅,你怎么说话呢!怎敢对文儒兄这么无礼。”他安慰杨凯说:“我代文雅向你赔礼。别见怪。”

马文说:“教文儒兄一个谜面,回去让儿子猜,保准一猜一个准。”

杨凯问:“什么谜面?”

马文说:“‘奶存许久,人带鱼饵。’”

众人都低头暗笑,说杨凯是一个‘酸乳’(‘乳’与‘儒’谐音),但一言不发。可杨凯还连连感谢马文说:“我一定让我的儿子猜猜是什么。”

梅趣喊道:“哎呀,我肚子疼!”

马文说:“文雅兄,你一定是吃错了什么。产生了肠内胀气,快把它从下面放出来就好了。不过,要像姑娘那样,叫它像鸟儿似的放出来才好听。”

众人哈哈大笑。

一天,曲直来到奏章存放室对史诗说:“圣上今夜要召见你。奏章写好了吗?”

史诗说:“已经写好。”

曲直说:“今夜你先到我府上,二更我陪你去见圣上。你可以说出你的想法,说错了我担着,说对了,算是你在官场走出的第一步。”

史诗说:“多谢首相大人。”

曲直说:“向圣上荐举贤才乃我之职责,何言‘谢’字。”

※ ※ ※

晚饭后,史诗来到相府门前。早有家人在门前等候。家人引路在前,史诗跟随其后。他见相府房屋老旧,哪像他想像的相府,简直就像地方上的一家土财主。来到相府的待客庭里。曲直早已等候在哪里,还有几个人,他不知是谁。

曲直寒暄让座。叫丫鬟上茶。他开始向史诗介绍自己的一家人。史诗连忙站起身来,向几位老人施礼。

曲直一一指着说:“这是我的母亲、曲荆,女儿。”

曲直女儿站起身来施礼道:“早听家父说起你的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贵客来家,蓬荜生辉。”她说话羞羞答答,但言语清晰,滋滋连珠,不失大家风范。她说:“今后奴家高攀,就叫你哥哥吧。如何?”

史诗连忙说:“小妹客气了。相爷一向待我如同己出,照顾有加,如不嫌弃,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呵呵大笑。夫人说:“老爷你看,他们兄妹好像一见如故,是吧。”

曲直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老夫人问:“孙儿,家里还有何人?”

史诗说:“家中爷爷,父母健在,孙儿上无哥姐,下无弟妹。”

夫人问道:“想必父母已于侄儿婚娶成家了吧?”

史诗说:“未婚未娶,但侄儿已有意中人了。”

老夫人说:“孙儿今已功成名就,远离父母,何不尽早娶亲,已慰父母早盼?”

史诗说:“孙儿虽然名就,但未功成。不想早有拖累。”

曲直说:“更新贤侄果然有志,非比他人。”

夫人说:“侄儿有空常来家里坐坐,与我们叙叙家常,与你珍珠小妹谈谈诗文琴瑟,相互学习,叫珍珠有所寸进。岂不快哉。”

史诗说:“一定,一定。”

曲直说:“时间不早。我和更新有事前去面见圣上。”

史诗随曲直来到‘议政殿’面见圣上回话。一进议政殿,圣德皇帝早已在等候他们的到来。二人施礼已毕,圣德皇帝命太监赐坐。

曲直说:“臣奉诏带史诗前来面见圣上。”

圣德皇帝说:“史爱卿,朕闻曲爱卿说:‘你有奏章奏报?”

史诗说:“小臣资历尚浅,不敢妄议封疆大吏。但小臣有疑不报,是欺瞒圣上,不得不报也。如有冒犯,请圣上恕臣之罪。”

圣德皇帝说:“即便是虚妄之词,朕恕你无罪。”

史诗说:“谢圣上。”他从怀里掏出奏章,双手呈与圣德皇帝。

圣德皇帝展开奏章一看,惊出一身冷汗。问:“史爱卿。可有良策?”

史诗说:“诛贼不难。苦无铁证。只可缓图,不可抄之过急。事关重大,小臣还无良策。”

圣德皇帝说:“曲爱卿,此事就交与你和史爱卿密密谋划。一但时机已到。早来向朕回话。”

二人起身施礼说道:“一定不负圣上所托。”

圣德皇帝说:“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人跪拜道:“谢圣上!”

在回去的路上。曲直问史诗:“更新,圣上托你我之事。你有何打算?”

史诗说:“首相大人。以我看来,还有蒋钦的奏折未能看到。需我再查看完毕后再说不迟。”

曲直问:“其他可以先放下不管。你要尽快把蒋钦的奏折整理出来。越快越好。”

史诗说:“请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快办理此事。”

曲直说:“那好。年轻人不要怕辛苦,这是在为国家也是为自己的前程办事。懂吗?”

史诗说:“我懂。”

其实,史诗不急于了结此事。他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是他没有想好怎样办好此事。还有怎样一鸣惊人。

此后,史诗只要有空儿,就到曲直府里来作客聊天,以博得曲直一家人欢心。

老夫人和夫人知道史诗虽有意中人,但未得双方父母之言,未下媒聘之礼。只有儿女之间的相约是不算数的。她们一见史诗来到府里,总是让珍珠有意与他接触,她们托故有事离开,有意撮合他们。

一次,史诗在客厅与珍珠闲聊。说起文修院众人与杨凯逗乐的事来。让珍珠笑得前倾后仰,岔气流泪。

珍珠说:“你们这帮文人,怎么拿一个老酸儒开涮?”

史诗说:“不是我们拿老酸儒开涮,是他不知趣,硬要找上门来,让众人逗乐,怎么办?”

珍珠说:“更新哥,以后再有这样的趣事一定让小妹也开开心。在家实在是闷死人了。”

史诗说:“我陪小妹猜谜怎么样?”

珍珠说:“好啊,你出一个谜面我猜。”

史诗说:“好!小妹听好了。”

珍珠“嗯”了一声。

史诗说:“夜里偷食,白天睡觉。”

珍珠问:“是你的属相?”

史诗说:“对呀。啊。我明白了。小妹猜出来了?是吧?”

珍珠说:“你的谜底是:它‘抬腿寻食怕见人,见人落腿亡命逃’。对吧?”

史诗说:“小妹聪明。你来一个谜面我猜。”

珍珠说:“青草果腹,低头孝主,绝无怨言。”

史诗说:“犊随父母撒欢。”

珍珠说:“呀!你猜准一个,又给小妹出了一个谜面。是吧?”

史诗说:“对。你猜。”

珍珠问:“小妹不知道‘三牛’是什么字。”

史诗说:“你猜出来了在逗我。”

珍珠说:“我想更新哥比我大好几岁呢。原来你属‘鼠’,我属‘牛’。只差一岁呀。”珍珠含情脉脉一笑,两只手不住在揉搓自己的衣角。

曲直夫妇二人在客厅外听了很久,相视而笑。他叫夫人回房,自己咳嗽一声走客厅逗趣说:“兄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珍珠红着脸说:“什么悄悄话。我和更新哥在猜谜语呢。父亲说话真逗。”

曲直说:“珍珠无礼。只顾说话,你怎么不给你更新哥倒杯茶喝?”

珍珠说:“呀!我忘记了。我倒茶去。”珍珠转身出去。

曲直问史诗:“更新,圣上等你回话呢。”

史诗说:“已经准备完毕,看圣上什么时间有空儿,就什么时候面见圣上。”

曲直说:“那好,我尽早让你去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