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雪山狼・破冰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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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雪山的暴风雪刮了三天三夜,萧战霆的玄甲上结满冰棱,却仍牢牢护着马背上的苏若雪。踏雪马的鬃毛被风雪打湿,却依然稳健地踩着冰棱,马蹬上的狂龙纹与他肩甲的印记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 那是定北军特有的 “破冰纹”,专克雪山极寒。
“还有三十里到狼穴。” 萧战霆的声音透过面巾传来,混着呵出的白气,“耶律洪基的地图显示,狼穴入口藏在雪崩区下方,需要用双玺引开雪层。” 他忽然感觉到怀中的苏若雪身子发颤,低头看见她睫毛上凝着冰晶,立刻解开披风将她裹紧。
苏若雪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如鼓,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苏府,他也是这样替她挡住冬日的寒风,那时她以为是赘婿的讨好,如今才懂,这是北境军主帅刻在骨血里的守护。“你的战疤……” 她隔着甲胄摸到他后背的凸起,“在雪山会疼吗?”
“疼。” 萧战霆忽然轻笑,热气拂过她耳尖,“但想到你在我怀里,疼也值得。” 他转头望向漫天风雪,想起母亲曾说:“战疤是北境狼的勋章,疼的时候,就想想该咬断谁的喉咙。”
狼穴入口处,十八座狼头雕像在风雪中若隐若现。萧战霆将双玺按在雕像眉心,战疤与狼首眼中的红宝石共鸣,竟在雪地上映出冰原国库的地图投影。苏若雪趁机甩出秘银腰带,银光照亮雕像基座的云纹 —— 正是前朝皇室的标记。
“原来狼穴是前朝皇室的旧部据点。” 她摸着雕像腰间的断剑纹路,“破冰剑的剑鞘花纹,和这些云纹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雪山深处传来狼嚎,十八只雪狼从四面八方扑来,眼中泛着血煞殿特有的幽蓝。
萧战霆抽出 “血煞” 刀,刀刃在风雪中划出青光,每一刀都精准避开狼眼,却斩断其颈间的毒囊。苏若雪则带着红袖暗卫布下秘银阵,银网所过之处,雪狼身上的咒文纷纷剥落,露出底下的北境军旧纹 —— 这些狼,竟都是当年定北侯府的战狼!
“战霆,它们脖子上的项圈是定北军的!” 苏若雪避开狼爪,秘银腰带缠住头狼的脖颈,“耶律洪基用血煞咒控制了我们的战狼!”
萧战霆心中一痛,想起十年前被屠的战狼营。他将双玺贴在头狼眉心,战疤的血珠滴在项圈上,青光闪过,项圈应声而断:“老伙计,醒醒。” 头狼发出悲嚎,转头扑向其他雪狼,用狼牙咬断同伴的项圈。
狼穴深处传来机关转动声,耶律洪基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手中握着的正是定北侯的佩剑 “破冰”,剑鞘上的云纹在双玺光芒中明明灭灭。“萧战霆,你果然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癫狂,“可惜破冰剑的剑鞘早被我下了血煞咒,没有皇室血脉 ——”
“谁说没有?” 苏若雪甩出秘银腰带缠住剑柄,指尖的血珠滴在剑鞘缺口,“破冰剑认主,从来不是看剑鞘。” 她忽然想起地宫密卷:“破冰剑,皇室之兵,遇血而鸣。”
剑身出鞘的瞬间,雪山突然裂开一道冰缝,露出底下的玄甲军旧部 —— 三百具冰雕的北境军,每人手中都握着半块玉符。萧战霆将双玺按在玉符上,三百道青光冲天而起,竟在雪山上拼出定北侯的虚影。
“战霆,昭宁,” 虚影开口,声音混着风雪,“破冰剑与定北玺共生,当年我将剑鞘藏于狼穴,就是等你们双玺合璧之日。” 虚影看向苏若雪,“公主,当年你父皇托我护你,如今该换你护北境了。”
耶律洪基见势不妙,突然将剑抛向冰缝,自己则引爆了藏在狼穴的炸药。萧战霆来不及多想,扑向即将坠落的破冰剑,却被气浪掀向冰崖。苏若雪本能地甩出秘银腰带,却看见他后背的战疤在爆炸中裂开,鲜血染红了冰面。
“战霆!” 她抓住他的手,秘银腰带在冰崖上拼出云纹锚点,“撑住,我带你上去!”
萧战霆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苏府,她为了救一只受伤的流浪狗,不惜得罪嫡母。此刻她的手比冰还凉,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他握紧破冰剑,剑身在双玺光芒中发出清鸣,竟将冰崖震出阶梯。
狼穴在爆炸中坍塌,萧战霆抱着苏若雪跃出洞口,头狼带着恢复神志的战狼们拦住了坍塌的雪块。两人跌在雪地上,破冰剑的剑尖正对着双玺,三道光芒交织,竟在雪地上映出北境军的全貌 —— 三十万玄甲,正从冰原方向 marching 而来。
“原来破冰剑不仅是兵器,更是北境军的魂。” 苏若雪摸着剑身的云纹,忽然发现剑格处刻着她的乳名 “雪雪”,“这是我父皇给我的赠礼。”
萧战霆看着剑鞘上的狂龙纹,想起父亲常说:“剑鞘护剑,如将护君。” 他忽然轻笑,将剑鞘系在她腰间:“现在你有了破冰剑,我这护剑的鞘,该换你护我了。”
暴风雪突然停歇,雪山之巅露出极光的绚烂,绿色的光带在天空中幻化成狂龙与云纹的形状。苏若雪望着极光,忽然想起萧战霆在京都的承诺:“原来北境的极光,真的会变成龙云之形。”
“因为定北玺与皇室玺合璧了。” 萧战霆指着极光中的虚影,“当年我娘说,当狂龙与云纹在极光中相遇,北境的雪就会化了。”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磨着她的指尖,“苏若雪,你知道吗?在苏府的三年,是我这辈子最温暖的时光。”
苏若雪看着他染雪的鬓角,忽然想起每个她装睡的夜晚,他都会在窗前站到天亮。秘银腰带在腰间发烫,与双玺、破冰剑共鸣,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命运,从来不是巧合,而是两个灵魂在十年血火中的相互寻找。
“等回去后,” 她忽然轻笑,“我要在北境建一座苏府那样的院子,种上金陵的梅树,再养一只像来福那样的金毛。”
萧战霆愣住,忽然大笑,笑声惊飞了雪山上的寒鸦:“好,院子我来盖,梅树我来种,狗嘛 ——” 他指了指头狼,“就让老伙计当看门犬。”
远处,玄甲军的号角声传来,三十万大军的铁蹄踏碎冰原,护心镜的银光与极光交相辉映。萧战霆与苏若雪并肩而立,破冰剑与双玺在手中发烫,头狼带着战狼们俯首在地,像是在迎接真正的主人。
这一战,他们找回了定北侯的佩剑,唤醒了被控制的战狼,更揭开了北境军与皇室的百年约定。前方还有敌国的大军、朝堂的权臣,但他们知道,只要双玺在手,破冰剑在握,就没有踏不平的雪,斩不断的仇。
雪山上的极光愈发绚烂,狂龙与云纹的虚影在空中交缠,最终化作一道光,落在萧战霆与苏若雪交叠的手背上。那是北境的祝福,是定北侯府与前朝皇室的期许,更是两个曾被命运捉弄的人,终于握紧彼此的证明。
下一站,他们将带着破冰剑与三十万玄甲,踏平黑水部的狼穴,让北境的战旗重新插在雪山之巅。而在漫天的极光下,萧战霆忽然低头,在苏若雪发间落下一吻 —— 不是战神的威严,不是公主的尊贵,只是萧战霆对苏若雪,最纯粹的心意。
雪,还在下,但他们知道,春天,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