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北境归・万狼齐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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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大营的辕门在风雪中吱呀作响，萧战霆的踏雪马刚踏过吊桥，三十六名玄甲卫便以刀拄地，甲胄相撞声如滚雷。苏若雪摸着破冰剑的剑鞘，忽然发现剑鞘上的狂龙纹竟与辕门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 那是定北军消失十年的 “狼啸纹”，此刻在双玺光芒中重新亮起。
“参见战神！参见公主！” 三十万大军的吼声震落枝头积雪，护心镜组成的银海映着两人染霜的衣甲。萧战霆翻身下马，顺手接住险些滑倒的苏若雪，指尖触到她腰间的秘银腰带：“北境的地，比苏府的青石板滑多了。”
苏若雪看着眼前整齐的军阵，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苏府，他扫马厩时总把草料堆成狼头形状，如今才懂那是北境军的暗语。“还记得你在苏府说的‘狗急了会咬人’吗？” 她忽然轻笑，“现在看来，是狼藏起了爪子。”
大营中央的点将台上，狼头旗取代了血煞殿的战旗。萧战霆将双玺拍在帅案上，冰原国库的兵器分布图自动展开，每处标记都与他后背的战疤一一对应。“传我将令，” 他声音如冰，“三日之内，查清水军都督府的贪墨账 —— 特别是三年前运往金陵的粮草。”
卫队长领命时，苏若雪注意到他袖中露出半幅绣着梅花的帕子 —— 正是她在苏府遗失的旧物。原来北境军的暗桩，早就藏在她身边最不起眼的角落。“战霆，” 她指着地图上的黑水部狼穴，“耶律洪基的残部躲在鳕鱼湾，那里的暗礁群……”
“需要破冰船。” 萧战霆忽然从帅案下抽出图纸，正是三年前在苏府柴房画的船模，“用秘银加固龙骨，船头刻上云纹，既能破暗礁，又能避毒雾。” 他抬头时，眼中映着她惊讶的神情，“别以为我只扫马厩，你房里的《海运图》，我每页都记着。”
深夜的中军帐里，牛油灯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苏若雪捧着北境军的花名册，忽然发现每页页脚都画着小狼头 —— 正是萧战霆的笔迹。“这些弟兄，” 她摸着泛黄的纸页，“都是十年前定北侯府的旧部？”
“是，也不是。” 萧战霆擦着破冰剑，剑刃映出他眼底的温柔，“三年前我在苏府扫马厩时，每封密信里都藏着他们的消息。王虎子的儿子已经能拉强弓，李铁蛋的女儿成了红袖暗卫的教头。”
帐外突然传来狼嚎，头狼叼着一封血书闯入，毛皮上凝着冰晶。萧战霆展开血书，瞳孔骤缩：“黑水部联合西戎，要在鳕鱼湾引爆海底火山，用岩浆淹没北境大营。” 他转头看向苏若雪，“还记得地宫的‘雪龙吟’吗？这次要用双玺引动雪山融水。”
苏若雪点头，忽然想起在雪山看见的极光：“狂龙与云纹共生，能调控水与火。” 她摸着腰间的秘银腰带，“但需要有人潜入海底，用秘银钉固定火山口。”
“我去。” 萧战霆与她同时开口，相视一笑。最终，他握住她的手，战疤与她的秘银印记相贴：“你带着双玺坐镇中军，我带十名狼卫潜水。当年在北境冰湖，我能闭气半个时辰。”
鳕鱼湾的海底泛着诡异的红光，萧战霆的玄甲在岩浆中发出蜂鸣。他看着手中的秘银钉，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苏府，替她修补首饰时练出的手劲。十枚秘银钉精准插入火山口，岩浆突然逆流，在海底拼出云纹图案 —— 正是苏若雪此刻在中军帐的手势。
海面炸开冲天水柱，苏若雪趁机甩出破冰剑，剑气与双玺光芒交融，竟在海面冻结出一条冰路。三十万玄甲军踩着冰路冲锋，护心镜的银光与海底的青光相映，吓得黑水部士兵纷纷丢盔弃甲。
“萧战霆！你竟敢坏我大计！” 黑水部大祭司站在礁石上，手中举着染血的狼头图腾，“我用了十年养这海底火山，你以为靠双玺就能 ——”
话没说完，头狼突然从水中跃起，狼牙咬住他持图腾的手腕。萧战霆踩着冰浪而来，破冰剑抵住对方咽喉：“十年？我在苏府忍了三年，等的就是今天。” 他忽然抽出对方腰间的玉佩 —— 正是当年屠他满门的血煞殿令牌。
中军帐内，苏若雪看着战报上的 “全胜” 二字，忽然发现萧战霆的帅袍内袋里，还揣着三年前她赏他的那半块碎银。原来有些东西，从苏府的檐角到北境的雪原，始终藏在最贴近心口的地方。
庆功宴上，萧战霆端起盛满马奶酒的银碗，却被苏若雪拦住：“北境军的规矩，主帅不能喝醉。” 她递过一碗热粥，正是用苏府的熬粥手法煮的，“还记得你在金陵买的菜包吗？明天让伙房做些，给弟兄们尝尝中原味道。”
众将领看着向来严肃的战神，此刻竟像被媳妇管着的寻常男子，纷纷低头憋笑。萧战霆耳尖发红，却乖乖接过粥碗：“听你的，不过 ——” 他忽然指向帐外的极光，“等打完西戎，带你去看真正的‘龙云极光’，比雪山的还要美。”
深夜，两人站在点将台上，看着营地里星星点点的灯火。苏若雪忽然指着远处的狼群：“头狼好像在给幼崽喂奶，像极了来福在苏府的样子。”
萧战霆望着极光中交织的龙云，忽然想起母亲的遗言：“护好云纹玉佩的主人，便是护好北境的未来。” 他转头看向她，月光照着她颈间的玉玺，忽然发现，所谓的使命与复仇，早已在三年的柴米油盐中，化作了更温暖的羁绊。
“苏若雪，”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只有风雪听见，“其实在苏府时，我最怕你递来休书。不是怕失去兵权，是怕再也没理由留在你身边。”
苏若雪愣住，忽然想起休书撕碎的那个雨夜，他眼中闪过的微光。秘银腰带在腰间发烫，与双玺、破冰剑共鸣，她忽然明白，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就像狂龙与云纹，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刻下了最深刻的印记。
北境的风卷起帅帐的帘角，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两件旧物：一件是苏府的梅花屏风，一件是定北侯府的狼首战旗。萧战霆与苏若雪并肩而立，看着远处狼卫巡逻的火光，忽然觉得，这十年的血火与三年的隐忍，都在这一刻有了最温暖的答案。
下一战，他们将带着三十万玄甲、双玺之威、破冰之利，踏平西戎的营帐，让北境的战歌传遍天下。而在这广袤的雪原上，属于萧战霆与苏若雪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不是战神与公主，而是两个曾在命运中迷失的人，终于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