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小心!”

我惊恐不已,下意识拉了胖阿姨一把。

说实话,这一瞬间,已经吓死了,完全忽略了这件事的匪夷所思程度。

但凡还有一点理智,也不会相信大街上有老虎啊。

“小伙子,别怕,哈哈,这么大的个子,没想到你怕猫啊。放心,我的毛球不咬人!”

随着胖阿姨一阵爽朗的大笑,我眼前的场景就像是破碎重组一样,刚才还獠牙大口的老虎,竟然变成了一只橘猫。

我整个人瞬间蒙了。

好在,胖阿姨以为我只是怕猫,否则,这就是大笑话啊。

攥着拿到的电话号码,我内心还是一阵诧异。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昨晚上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思绪收回来,重新考虑着怎么联系对方。

对方走到哪都带着口罩和帽子,说明戒备心很重,如何想办法和她见上一面成了重中之重。

思忖再三,我总算是想到一个方法。

我可以冒充胖阿姨的家人,以房东的身份联系她。

就说,她有东西遗落在了出租屋?

或者说民宿的什么物件坏了,需要和她核实。

总之,无论如何,都得见一面。

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我把号码拨了出去。

可电话只响了两声,对方竟直接挂掉了。

竟然不接?

停顿了两分钟,我再一次重拨,结果这次更干脆,电子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我得个乖乖。

对方不会这么警觉吧。

就一个电话而已,她会察觉到不对劲吗?

我想了想,把电话号码输入微信,准备先窥视一下对方的资料。

大跌眼镜,这号码竟没有捆绑微信。

我接着又试了试其他能用电话号码加好友的聊天软件和娱乐APP,最终,一无所获。

不甘心的我,在十分钟后,再一次尝试拨打电话号码的时候,更绝了,电子音提示,我拨打的竟然是空号。

糟糕,很明显,对方这是“醒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果断注销了号码,这得是多么警觉啊。

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挫败感,我有些气急败坏地狠狠朝着身边的大树挥了一拳。

结果代价就是,我当场疼的差点昏过去。

那根好不容易经过重新包扎的手指,又开始渗血了。

晌午,在街上随便吃了口饭,依旧是心情颓丧。

这根手指就像是从里面正往外生刺,疼痛瘙痒也就算了,还牵扯着太阳穴跳动,让我没精力思考问题。

好在,这时候接到了赵川的电话,说我爷爷已经到了局里,可以过去了解案情了。

等我赶到局里后,一进门,就有好几个穿制服朝我竖大拇指。

小杜他们几个比较熟悉的, 更是直接过来拍着我的肩膀直喊“牛逼”。

“啥意思?”我有些不解地朝小杜询问。

“案子破了!”小杜笑的灿烂,后槽牙都清晰可见。

“蒯红就是被吴新杀的,吴新已经撂了。正如你猜测的一样,蒯红其实根本不是死在了家里,而是死在了燕城吴新所住酒店的地下车库里。吴新在燕城杀了人,又把尸体用后备箱带了回来,从车库进入地下室,将尸体送到楼上,假意重新开门,在装作发现了案发现场。”

“你们速度够快啊!吴新没负隅顽抗?”

“他当然不认账啊。他自觉做的天衣无缝,就连在燕城停车的位置也找了个监控盲区。可巧了,他停车位置对面的车辆,自带停车监控功能,正好拍到了当天晚上十一点,他潜入地下室,打开后备箱的视频,甚至,还拍到了躲在后备箱里的蒯红的背影。证据确凿,他不认也没办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证据虽然是偶然,但绝不是唯一的证据!”

“没错!这也是你最牛逼的地方,就是知道他的名下和公司的名下有两辆同款的车。这家伙想到了每一步,担心我们检验他的车,于是,回到云城之后,找到事先停在郊区的另一辆车,把媳妇的尸体用塑料袋包好,换了另一个车上。如此一来,我们检查他开回家的车的时候,根本没在后备箱找到他妻子的一点痕迹。不过,郊区的那辆车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后备箱里有蒯红大量的毛发和皮肤组织,毕竟,躺在车里待了十多个小时呢!”

“嗯,不错,有了这个证据,基本就能把案子砸死了。”

“哎,你猜,他是如何让蒯红配合他在车的后备箱里硬生生待了十多个小时,还不反抗,也不惊动别人的?”

“女人嘛,感性动物居多,估计是想挽回吴新吧,而吴新就恃宠而骄,提出什么条件,让她配合。”

“向阳啊向阳,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能把握人心啊!”小杜咂舌道:“你说的没错。蒯红想挽回吴新,而吴新说,条件就是她得给自己生个孩子。他借此说自己打听到了一个偏方,那就是女人需要全天蔽日躲星,也就是不见太阳和星星,然后晚上同房,就能怀孕。蒯红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只是,饥肠辘辘挨到了夜里十一点,没等到丈夫的同房,却等来了一根绳子。”

说着话,小杜把我带到了会议室。

一进门,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案情探讨会吗?怎么这么多人?

除了爷爷和赵川之外,所有作为上都坐满了人。

更让我不解的是,我看见墙根的位置,还有两个摆摊卖裤头的大姐,门口旁边,站着一个手里拎着笼子的大爷,笼子里却是一只大白鹅。接着,又看见一个孩子,直接跳上了会议桌,脱下裤子就蹲下了......

“喂喂,不能拉!”我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脱口而出。

“向阳,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一旁的小杜拍了拍我肩膀道:“没人拉你啊!”

我不由得一怔,好像眼前突然换了背景板,刚才所见的那些人一下子消失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一头雾水看着我的赵川、爷爷、小杜,还有另一个陌生的老大爷。

靠!

什么情况。

怎么又出现幻觉了!

不会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吧!

“向阳啊,今天的案子,都亏你了!这已经是你第几次帮我大忙了?你没考警校简直太遗憾了!

赵川明显比早上的时候精神多了。

“得了吧,我就是个卖香的!”我挠了挠头,尴尬一笑。

爷爷也站起身,指了指身边的老头朝我介绍道:“向阳,过来,叫葛爷爷。这就是我的朋友,我一直给你提起过的,三十多年前,曾经救过我的老葛。”

爷爷确实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年轻时不懂事,在湘西野外徒步饥渴难耐,喝了一个死水坑的水。结果肚子巨疼不止,差点死在旅馆里。后来被一个姓葛的游客所救,只吃了一点草药,就排便排出了几十根黑虫子。

眼前人和爷爷比,头发乌黑,精神矍铄,一把年纪,眼睛却很有光。

“葛爷爷你好,我叫向阳!”我礼貌地笑着伸过去了手。

“向阳!原来是这么俊的后生啊,刚才一来局里,我可就听说你帮他们破了大案啊!”

老头爽朗一笑,也伸出了手。

不过,在就要握住我手的时候,他突然又把手缩了回去,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别动!”

我和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由得一愣。

老头盯着我的眼睛,指了指桌子的一角朝我道:“向阳,你去,帮我把水杯拿来。”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直接走过去,拿起桌角的杯子递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爷爷竟然担忧地拉住了我的手。

赵川和小杜也面面相觑,合声问道:“向阳,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没怎么啊......”

葛爷爷却幽幽道:“孩子,你的伤口有问题,你着道了!”

“什么意思......我没懂?”

“你看,这是什么!”老爷子突然手一松,手里的水杯当啷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我被这声音和举动搞得心头一惊,此时惊恐地发现,桌子上哪有水杯啊,那分明是个烟灰缸啊!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