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乡祭祖归来,推开门却看见妻子和她的初恋正给五岁儿子过生日。
妻子见到我,笑容僵硬。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蛋糕。
“儿子,看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蛋糕。”
儿子冲过来,一把打翻我手中的蛋糕。
“你的破蛋糕又小又丑,我一点也不喜欢!”
随后小手指着桌上印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的双层豪华蛋糕。
“褚爸爸买的才高级,我最爱褚爸爸了!”
我看向妻子,眼神示意她解释。
妻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孩子喜欢,就这么叫了。”
初恋故作歉意地说道。
“童言无忌。”
我冷笑一声。
“行,那你们三个好好过。”
1.
妻子一听,立马拉下脸,上前两步瞪着我。
“尤知珩,你在这阴阳怪气给谁看?”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摔烂的蛋糕盒。
“你自己没本事,给孩子买个破蛋糕还委屈上了?”
“看看人家褚澈。”
她转身挽住初恋的胳膊,声音陡然甜腻,
“海归精英,随便带块手表都顶你半年工资。”
儿子屁颠屁颠跑进屋,抱着半人高的变形金刚冲出来,得意地晃了晃。
“看!褚爸爸给我买的!比你那些破恐龙强一百倍!”
妻子初恋单手插兜轻笑,另一只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发。
“尤哥别往心里去。”
“主要是小满抱着我腿说想要褚爸爸买的玩具,我这人心软。”
奶油正顺着我的鞋尖往下滴,像极了五年来被践踏的尊严。
我盯着地上摔烂的蛋糕,缓缓抬头。
“孩子小不懂事,我可以不计较。”
目光转向妻子时,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我就回老家几天,儿子就换了爸?”
妻子拽着我胳膊往阳台走,压低声音:
“褚澈上周确诊弱精症,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我看小满喜欢他,便擅自做主将孩子的姓氏改成他的了。”
“反正咱们还年轻,以后想生几个生几个。”
我甩开她的手。
“你还真是擅自做主啊。”
“我好歹也是孩子的亲爸,改我儿子的姓,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
“商量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
“孩子是我生的,我爱让他跟谁姓就跟谁姓!”
“就这点小事,你至于摆这张臭脸吗?”
我冷笑一声。
“你觉得这是小事?自从你初恋回国,我在你眼里连呼吸都是错的。”
“衣服嫌我土,收入嫌我低,现在连儿子的姓都改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
“是不是明天就该换老公了?”
“你发什么疯!”
她猛地提高音量,又慌忙看了眼客厅方向。
“今天儿子生日,你别在这找不痛快。”
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要撒泼回你屋里撒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儿子突然从客厅探出头。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切蛋糕呀?”
妻子瞬间变脸,堆起温柔的笑。
“宝贝再等五分钟哦。”
转头对我甩了个眼刀,
“你最好识相点。”
突然客厅再次传来儿子兴奋的尖叫。
“妈妈,褚爸爸说一会要带我去迪士尼!”
妻子立刻换上温柔的笑脸走过去。
“宝贝不是一直说想去迪士尼吗?这下开心了吧?”
儿子使劲点头,小脸红扑扑的。
“嗯!我要和褚爸爸坐过山车!”
妻子初恋站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挠头。
“尤哥真不好意思,票太难抢了,只买到三张。”
我平静地笑了笑。
“挺好,你们一家三口玩得开心。”
妻子猛地扭头瞪我,语气尖锐。
“你有完没完?”
她一把搂住儿子。
“走,咱们这就出发。”
随后指着地上的蛋糕。
“你记得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了。”
儿子临走前还冲我做鬼脸。
“略略略,穷爸爸去不了迪士尼!”
2.
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背影,我的心像被钝刀割着似的生疼。
我缓缓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七年前,我浑身是血地倒在巷子里,身后是尤家仇人的追杀。
就在我意识模糊时,一把伞撑在了我头顶。
妻子颤抖着把我拖回家,笨手笨脚给我包扎。
为了报恩,我隐姓埋名,甘愿做个普通上班族。
结果呢?
老婆嫌我赚得少,儿子嫌我寒酸,现在倒好,连姓都改了。
我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
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映出我通红的眼睛。
“喂,魏特助,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
我对着手机那头说,嗓子哑得不像话。
“再告诉老爷子,说他儿子想通了,准备回去接管公司了。”
电话那头,魏特助的声音恭敬而沉稳。
“少爷放心,明晚七点,尤氏庄园已为您备好回归宴。”
挂掉电话,我拿出那块价值上亿的腕表,戴在手上。
指腹摩挲过表背的家族徽记,五年了,该醒了。
正准备离开时,本该去迪士尼的三人突然折返回来。
妻子看着满地奶油污渍,皱了皱眉。
“你是死的吗?都不知道收拾?”
儿子抱着妻子初恋的腿做鬼脸。
“穷爸爸把家里弄得好脏哦!”
妻子初恋假惺惺地打圆场。
“尤哥可能是太累了,要不我…”
我慢条斯理地打断他。
“你们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妻子越过我,直接坐在沙发上。
“听说京海太子爷明日认祖归宗,特意举办回归宴。”
“哦?那你们是为了京海太子爷的回归宴才回来的?”
妻子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
“听说这位太子爷身家千亿,几大世家都要给他面子。”
她眼中闪着贪婪的光,
“要是能搭上关系…”
儿子得意地晃着脑袋。
“妈妈你总说我长得可爱,说不定太子爷会喜欢我呢!”
他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比这个穷爸爸强多了!”
我静静地看着儿子兴奋的小脸,胸口像压了块冰。
他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听说太子爷家里有私人飞机!比迪士尼好玩多了!”
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此刻盛满对我的轻蔑。
“爸爸,你知道吗?”
他突然凑过来,却不是对我撒娇。
“褚爸爸给我买的限量版球鞋,要三万块呢!”
我望着他天真又势利的表情,突然想起他刚出生时,我整夜抱着他哄睡的画面。
那时候他小小的手掌攥着我的手指,就像攥着全世界。
如今,一切都变了。
妻子初恋走过来,故意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尤哥,你别往心里去啊。”
他假惺惺地压低声音。
“我就是看这双AJ限量版特别配小满。”
他故意晃了晃手机上的付款界面,三万的金额亮得刺眼。
“对孩子嘛,该花的钱不能省,你说是不是?”
妻子在一旁帮腔。
“阿澈就是比某些人懂得疼孩子。”
他斜睨我一眼。
“有些人啊,活该被叫穷爸爸。”
妻子初恋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哦对了,尤哥明晚要不要一起来?”
他故作体贴地整了整领带,
“虽然你没邀请函,但我可以试着帮你说说情。”
我微微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衬衫领口。
“不必了,褚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转身走向门口时,故意让西裤口袋里的黑卡露出一角。
“对了,祝你们一家三口明晚…”
手搭在门把手上,回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玩得愉快。”
“哦对了,桌上有份协议,记得签了。”
妻子拿起桌上的协议,低头一看——离婚协议。
“你要离婚?”
“反正我已经签好字了,离不离随你。”
妻子想到传说的那位太子爷,立即签了字。
3.
次日,尤氏庄园灯火辉煌,豪车如流。
我站在二楼落地窗前,指尖轻晃着水晶杯。
透过玻璃的倒影,看见自己一身剪裁考究的定制西装,和昨日那个寒酸丈夫判若两人。
突然瞥见妻子挽着初恋的手臂款款而入,一袭紧身鱼尾裙勾勒出曼妙身姿。
她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寻,显然是在寻找那位传说中的‘太子爷’。
儿子穿着小西装,兴奋地拽着妻子初恋的衣角。
“褚爸爸,这里好大好漂亮啊!我要是能住这里就好了。”
妻子初恋摸摸他的头。
“等你见到太子爷,就认他做干爹,以后就可以住这了。”
儿子笑嘻嘻地点头,突然瞪大眼睛,小手指向二楼。
“他怎么在这儿?”
妻子顺着方向抬头,看到我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上来,压着嗓子怒斥。
“你疯了吗?偷混进这种场合想害死我们?”
她伸手就拽我胳膊往楼下走。
“赶紧滚出去!知不知道这里随便一个客人你都得罪不起。”
妻子初恋阴阳怪气地说道:
“尤哥不是说不来吗?这是从哪里借来的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我瞥了眼他紧绷的廉价西装,轻笑一声。
“借?”
“我的衣柜里,最差的就是这套了。”
妻子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和我吹什么牛?谁不知道你平日里穷得要死。”
“赶紧滚,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要是冲撞了贵人,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几位名媛笑着走到妻子身边。
“哟,怎么把您家那位地摊货先生也带来了了?”
“哎呀,这套西装,该不会也是哪个地摊上买的吧。”
“等等!这不是百达翡丽吗?”
“天呐,现在A货做得真像,连陀飞轮都会转呢!”
周围顿时爆发一阵哄笑。
妻子冷笑。
“就是!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五百块,还敢站在这里?”
她伸手推我。
“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儿子有样学样,冲过来踢我的腿。
“滚啊!我不要你当我爸爸!有你这样的爸爸我都觉得丢人。”
妻子初恋慢悠悠地走过来,假惺惺地叹气。
“尤哥,不是我说你,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他故意提高音量。
“你连这里的入场资格都没有,何必自取其辱呢?”
我低头轻笑,嘴角微微勾起。
“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
“还有,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妻子猛地拽住我的领带:
“还在这演上了?就你这样的,给太子爷提鞋都不配。”
我挑眉。
“句句不离太子爷,现在本尊就站这,你们倒眼瞎了?”
妻子直接笑喷了。
“你可真能吹!怎么离了婚你还中邪了?”
妻子初恋捂着肚子笑到发抖。
“你要是太子爷,我当场倒立吃屎!”
他还故意掏出手机,
“要不要我给你录个认爹视频啊?”
儿子也跟着起哄。
“略略略,吹牛爸爸!”
“褚爸爸才配当太子爷!”
此时,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聚光灯唰地打在我身上。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恭迎尤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尤知珩,少爷归位!”
全场瞬间死寂。
妻子和初恋的脸‘唰’地惨白,儿子呆呆地张大了嘴。
我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妻子初恋。
“对了,你刚说要吃什么来着?”
第二章
4.
妻子猛地拽住初恋的胳膊,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
“别慌!他、他肯定是在演戏!”
她扭头瞪我。
“你疯够没有?”
“雇群演装豪门?你知道被人发现要坐几年牢吗?”
初恋接话道。
“对,这绝对是假的!”
他指着我的西装狂笑。
“你们看他袖扣都不配套!尤家太子爷会穿这种垃圾!”
儿子抡起小拳头捶我。
“骗子!你把真的太子爷藏哪了!”
转头看向妻子初恋。
“褚爸爸,快叫警察叔叔来!”
周围宾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呵,现在骗子胆子真大,连尤家都敢冒充!”
“就是!尤氏太子爷怎么可能穿这么低调?至少得镶满钻吧?”
“那小孩都说是假的了,亲儿子总不会认错爹吧?”
“等等,这袖扣,明明是尤氏祖传的龙纹血珀。”
突然宴会厅大门洞开,尤老爷子拄着龙头杖走进来。
“我尤震山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全场死寂,妻子高跟鞋咔地断跟,直接瘫坐在地。
妻子初恋整张脸瞬间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后退两步。
“尤、尤老…”
“误会,这都是误会!”
“我和尤哥都是好朋友。”
儿子茫然地仰头看我,又看看地上瘫坐的妈妈,突然哇地哭出来。
“爸爸。”
他跌跌撞撞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你是不是不要小满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小手,眼神冷淡。
“小朋友,可不要乱认爸爸哦。”
我抬了抬下巴,示意妻子初恋的方向。
“你的爸爸在那里。”
儿子愣住了,眼泪挂在脸上,不知所措地回头看向妻子和褚澈。
妻子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妻子初恋瘫坐在地上,满头冷汗,拼命摇头。
“不是,我…”
我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示意一旁的助理拿出一份文件。
“各位看好了,我儿子早就被孩子母亲改成她初恋的姓。”
妻子一听脸色剧变,立即冲了过来。
“尤知珩!你明明一直瞒着身份!我要是知道…”
我冷笑打断。
“要是知道我是太子爷,就不会改姓了。”
妻子慌乱地抓住我的手臂,急切地辩解:
“不,不是的。”
“是小满天天吵着要褚爸爸,所以我才想着把孩子改成他的姓。”
“我们复婚好不好?你想要几个孩子我都给你生。”
我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改姓的时候没问我,教孩子骂我的时候没问我。”
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笑。
“现在想给我生孩子?”
“你也配?”
妻子一把拽过儿子。
“就算你讨厌我,可儿子终究是你亲生的。”
她推了一把儿子,儿子跌坐在我脚下。
“爸爸!”
他奶声奶气地喊,眼睛里还噙着泪。
“小满最爱爸爸了。”
小手死死攥着我的西装裤,生怕我走掉似的。
“你别不要小满,小满以后一定只听爸爸的话。”
他突然扭头瞪这妻子初恋。
“我才不要那个坏叔叔!”
“爸爸的车车比他的大,房子比他的漂亮!”
5.
我低头看着儿子那张还挂着泪痕的小脸,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
“小小年纪,倒是把趋炎附势学了个十成十。”
我轻轻拨开他紧攥着我裤管的手。
“这套见风使舵的本事,是跟你母亲学的吧。”
“不是的,爸爸。”
他抽抽搭搭地想去够我的袖扣。
我后退几步,微微拉开距离。
结果他扑了个空,摔坐在地上,顿时大哭起来。
妻子见状,手忙脚乱地扑过去。
“宝贝不哭,妈妈在这儿呢!”
她猛地抬头,眼里淬着毒。
“尤知珩!你配当父亲吗?看着亲生儿子摔倒都不扶一下!”
妻子初恋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义正言辞地指着我。
“就是!有钱了不起啊?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
他转身对围观宾客拱手。
“各位都看到了,这种冷血动物也配当尤氏继承人?”
宾客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呐,这当爹的也太狠心了。”
“就是啊,孩子都摔成这样了还冷眼旁观。”
“果然豪门无情,连亲生骨肉都不认。”
全场哗然中,老爷子突然龙头杖重重一跺。
“都给老子闭嘴!”
他一双鹰目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珩儿,你自己说!”
我整了整被儿子抓皱的西装下摆。
“原本今天,小满本该是这场宴会上最耀眼的小少爷。”
“是你!是你亲手撕碎了他的入场券。”
妻子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
“我明明解释过了,是阿澈他患有弱精症,没法有孩子了。”
“我才将小满的姓改了的。”
“可说到底,小满骨子里还是你的血。”
“你若是介意,明天,我就去给改回来,好不好。”
我冷哼一声。
“晚了。”
“小孩子本应该天真善良的存在。”
“可惜了,没有一个品行端正的母亲。”
妻子突然挺直腰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尤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他伸手把小满往怀里搂了搂,故意提高音量。
“孩子变成这样,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
我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看向妻子。
“责任?”
“我给他最好的教育,给他买玩具、陪他读书。”
“哪怕工作再累,也从未缺席他的成长。”
“可你呢?”
我抬手示意助理播放监控录像。
画面中,妻子正对着儿子说:
“别理你爸,他就是个没用的穷鬼,褚叔叔才是你未来的爸爸。”
我声音冰冷。
“这就是你所谓的‘责任’?教孩子嫌弃亲生父亲?”
“现在知道来指责我了?”
“不觉得太迟了?”
全场寂静。
妻子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我抬手打了个响指,早已候在一旁的保镖立即上前。
“把闲杂人等都请出去。”
“别脏了尤家的地毯。”
妻子突然尖叫起来。
“尤知珩!你敢?”
“小满可是尤家长孙!”
我低头轻笑。
“一个随了外姓的孩子,也配称尤家长孙?”
转头对保镖淡淡道。
“动作轻点,别扰了其他人的雅兴。”
尤老爷子突然补刀:
“等等!”
“把这家子人弄脏的地方,全部消毒三遍!”
6.
那日之后,我重掌尤氏大权,整个京海的上流圈子都知道了。
昔日那个穷女婿,才是真正的尤家太子爷。
妻子带着儿子来尤氏大厦堵过我三次。
第一次还端着贵妇架子,说要和我好好谈谈;
第二次开始哭哭啼啼,说小满想爸爸了;
第三次直接跪在大厦门前,举着‘给孩子一个完整家’的牌子。
可惜每次,都被保镖‘客气’地请离。
最后一次,我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闹剧。
助理小声汇报:
“少爷,小少爷一直在下面哭闹。”
我转着手中的钢笔,突然笑了。
“告诉他。”
“当他为了三万块的球鞋,把亲生父亲的蛋糕摔在地上时。”
“他就已经没爸爸了。”
此事过后,妻子和儿子确实安分了几日。
直到一周后,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的热搜。
我才知道前几日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手机屏幕不断弹出推送:
【尤氏太子爷抛妻弃子】
【豪门冷血:亲生儿子高烧39度拒付医药费】
“少爷。”
魏特助捧着平板快步走来,
“已经查到是褚澈买的热搜,夫人…”
“不,林女士提供了所谓‘证据’。”
直播画面中,妻子正对着镜头哭诉:
“儿子重症肺炎,他都不管。”
而儿子虚弱的躺在床上,妻子初恋在一旁‘细心’为他擦拭额头。
我轻晃酒杯。
“联系法务部,准备三份律师函。”
“一份给造谣的媒体。”
“一份给妻子初恋,告她诽谤和诈骗。”
“最后一份,送给我的‘前妻’。”
楼下突然传来骚动,举着横幅的‘抗议群众’里,有人正偷偷数着刚领到的酬劳。
我垂眼整理袖口,唇边极淡地勾了勾:
“有些人,总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点代价。”
下午我带着医疗团队看望儿子,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正撞见一出荒唐戏码。
妻子手忙脚乱地抢过儿子啃了一半的苹果。
儿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行按倒在病床上,往他眼睛里挤眼药水。
“妈妈疼。”
儿子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妻子死死按住。
“别动!”
“你现在可是病人!”
妻子说话时,故意加重‘病人’二字。
我靠在门框上,假装没有看到刚才这一幕。
医疗团队的专家们面面相觑,各个心照不宣。
妻子红着眼眶看向我。
“你来干什么?”
我缓步走到病床前。
“我若不来,网上岂不是更要骂我冷血无情?”
妻子眼眶通红,却掩不住眼底的算计。
“难道你不是吗?”
她故意提高音量,
“孩子高烧不退,你连个电话都不打!”
妻子初恋连忙上前打圆场,脸上堆着假笑。
“尤哥别误会,小满一直念叨着想你呢。”
我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哦?想我?”
“是想我的钱,还是想我这个'爸爸'?”
妻子蹭地站起来,
“你什么意思?”
“小满生病到现在,我跟你伸手要过钱吗?”
我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别激动啊。”
“我只是,太关心孩子了。”
转头朝门口一扬下巴。
“这不,我专门请了专家来给儿子看病。”
几个白大褂拎着设备往病床走。
妻子立马跟护崽的母鸡似的张开胳膊。
“站住!你们干什么!”
我掏出湿巾擦了擦手。
“市医院的医疗水平多一般啊。”
“这些可都是我从国际请的专家,挂号费都得上万呢。”
妻子急得直跺脚。
“你怀疑我们装病?”
她一把扯过病床上的儿子。
“小满,告诉你爸你难不难受!”
儿子眨巴着眼睛,假装咳嗽几声。
“爸爸,我难受。”
“呜呜呜。”
7.
我嗤笑一声。
“都病得这么严重了,还拦着?”
转头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愣着干嘛?把闲杂人等都请出去。”
“别耽误我儿子治病!”
保镖立刻上前架住妻子胳膊。
妻子初恋突然开口:
“尤哥消消气!您请的专家当然厉害,但小满的病历都在这家医院。”
“病历?”
“好啊,那就给专家看看。”
妻子初恋笑着递过去。
几个专家凑一块儿翻病历,突然集体摇头叹气。
最年迈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
“尤总,小少爷这病…”
“有话直说。
老教授突然提高嗓门。
“确实非常严重。”
“我们建议做进一步的检查。”
我转头看向妻子和初恋。
“听见没?专家都说严重了。”
“还不赶紧让开!”
我冷笑着挥了挥手,保镖立刻把还在挣扎的妻子和初恋按在了墙边。
几位专家围着小满一通检查,各种仪器轮番上阵。
不到十分钟,最资深的老教授突然‘哎呀一声,眼镜都快惊掉了。
“尤总,这…简直是医学奇迹啊。”
“昨天病历上还说多器官衰竭,可这会儿…”
“各项指标比运动员都健康!”
另一位专家接话道:
“小少爷这脉搏强得,能徒手打死头牛呢!”
我慢悠悠走到病床前,拎起藏在被子下的游戏机。
“都重病了,还能玩switch呢。”
病房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的镜头齐刷刷对准里面。
妻子突然挣开保镖,冲过去一把抱住小满。
“你们别拍了!”
她转头瞪着我,声音发颤。
“谁知道这些专家是不是你花钱雇的!”
我直接气笑了。
从助理手里接过平板,点开监控录像。
画面里妻子正往小满腋下塞热水袋。
“待会量体温可要夹紧了。”
我将平板转向记者。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真不屑用。”
这时,律师走了进来。
“尤总,准备好了。”
“给他们吧。”
律师面无表情地将律师函递到他们面前。
妻子接过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尤知珩!你至于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我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
“当然可以不绝情。”
示意律师又拿出一份文件,
“签了它,一个亿马上到账。”
妻子盯着文件上那一长串零,手指微微发抖:
“你要我离开京海?”
“永远。”
我补充道,看着她贪婪又挣扎的眼神,
“拿着钱,带着你的好儿子,消失。”
她咬着嘴唇,最终还是在文件上签了字。
而她的初恋也就那么幸运了。
律师微笑着递给他另一份文件。
“褚先生,这是法院传票。”
“您涉嫌诈骗、诽谤,警方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他脸色惨白,慌乱地看向妻子。
“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可妻子正死死攥着那份价值一亿的协议,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三个月后。
我站在尤氏集团顶层的全景办公室里,窗外是整个京海最繁华的夜景。
“少爷。”
魏特助轻声汇报。
“林女士带着孩子回了老家。”
“至于褚澈…判了七年。”
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下周的慈善晚宴…”
魏特助会意一笑。
“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重点资助儿童教育基金会。”
落地窗倒映出我腕间的家传腕表。
五年了。
它终于回到了本该属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