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医务室,洛安感觉神清气爽。
虽然还没找到能让洛安突破瓶颈的病人,但至少把自己的工作环境打理妥当了。
洛安走出医务室,正好看见香克斯和巴基在甲板上擦地。
香克斯干得热火朝天,而巴基则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用惊恐的眼神偷瞄医务室的方向。
洛安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了船舷边。
无垠的大海在洛安的眼前铺开,承载着无限的可能。
洛安的目光在船上每一个船员身上扫过。
这些海贼一个个身强体壮,气息悠长,就算有些陈年旧伤,也远不足以提供那关键的一点经验。
对于这个神医系统,经验值的增长洛安也摸索出了一些。
首先最主要的,自然是伤病,疾病的大小。
其次,和人有关。
这个人越强大,受的伤,生的病被治好经验值也就会越多。
青橘岛上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普通人,最强的也不过是岛上的护卫小队队长,在海军中顶多算个下士的级别。
在海贼中,恐怕赏金不会超过十万贝利的程度。
能受的伤也都算不上太大,而且海贼王世界,大多数人的体质都很好,少有患上重大疾病的。
但一旦患上,就几乎是绝症,很难有被治好的。
这些年来,能刷经验的都被洛安刷到顶了,要想突破那一点经验,达到大师级医术,必须是救治一位强大的存在。
亦或者是重大的疾病伤病。
“看来,还是得指望意外啊……”
洛安轻声自语。
眼神就像一个饥饿的猎手,在巡视自己的猎场,等待着那个最肥美的猎物出现。
洛安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病人,或者重大疾病伤病,让他真正迈入大师门槛的契机。
而在这片大海上,意外永远是来得最快的东西……
罗杰海贼团的日子过得就像朗姆酒一样,热烈而恣意。
白日里,他们在甲板上训练、钓鱼、吹牛,夜晚则围着篝火大口喝酒,大声唱歌。
洛安也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务室里,整理药材,或是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研读。
那本书是他从医术盲盒里开出来的人体结构与经络详解,里面的内容远超这个世界的认知。
香克斯成了医务室的常客,他似乎对洛安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总喜欢缠着他问东问西。
“洛安,这个骷髅头画得好逼真,是你画的吗?”
香克斯指着书页上的人体骨骼图。
“这是解剖图。”
“洛安,你这根针是干嘛的?好亮啊!”
“那是银针,用于针灸,可以刺进你的哑门穴,让你再也说不出话。”
“欸?好可怕!”
香克斯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凑了上来:“那这个呢?这个小锤子是干嘛的?”
“敲膝盖。”
洛安的回答总是言简意赅,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淡。
但香克斯似乎天生就滤掉了这层冷淡,总能自得其乐。
相比之下,巴基则是对医务室敬而远之,他宁愿绕远路也绝不从医务室门口经过。
自从上次被洛安看穿一切后,巴基在这个小医生面前就再也直不起腰杆。
洛安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观察。
洛安每天都会花一些时间,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船上的每一个人,就像一个最顶尖的猎人,耐心寻找着猎物的破绽。
雷利的左肩在阴雨天会轻微发僵,是早年留下的剑伤后遗症。
罗杰在放声大笑时,气息偶尔会有一丝不寻常的凝滞。
船工汤姆先生的膝盖有轻微的关节炎。
这些都是小毛病,治好了也涨不了经验。
洛安的目标是那个能让他完成临门一脚的大活。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两个人身上。
船上的两个战斗狂,道格拉斯·巴雷特和一位名叫鬼手乔伊的船员。
这两人都是体术高手,精力旺盛得无处发泄,几乎每天都要在甲板上切磋一番。
他们的对练拳拳到肉,看得人心惊胆战。
洛安的眼睛亮了。
这不就是移动的经验包吗?而且还是可再生的!
从那天起,洛安看书的地点就从医务室转移到了甲板上。
他会搬个小凳子坐在离战场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边看书,一边欣赏两人的战斗。
每当拳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洛安的嘴角就会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眼神,看得一旁的香克斯和巴基心里发毛。
“喂,香克斯。”
巴基小声嘀咕:“你觉不觉得洛安那家伙……笑得好吓人。”
香克斯挠了挠头:“有吗?我觉得他是在为乔伊他们加油吧。”
巴基翻了个白眼,这缺心眼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他敢用自己的红鼻子打赌,洛安绝对是在期待有人被打成重伤!
巴基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这天,奥罗·杰克逊号驶入了一片天气多变的海域。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便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豆大的雨点砸在甲板上,海浪像小山一样拍打着船身。
“所有人!收帆!固定货物!”
雷利在暴风雨中大声指挥着。
船员们在风雨中奔忙,显得有条不紊。
就在这时,一道巨浪猛地扑来,船身剧烈倾斜。
正在高处收帆的乔伊脚下一滑,眼看就要从桅杆上摔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巴雷特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乔伊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桅杆上。
“唔!”
乔伊发出一声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抓稳了!”
巴雷特怒吼着,手臂上青筋暴起,硬生生将他从半空中拉了回来。
风浪过去后,船员们围了上来。
“乔伊,你怎么样?”
乔伊靠在桅杆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直流。
“后背……好像断了……”
库洛卡斯赶紧上前检查,他摸了摸乔伊的脊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不好,是脊椎错位,而且可能有碎骨压迫到了神经,这种伤……在船上根本没法治!”
船员们的心都沉了下去。
脊椎受伤,这在大海上基本就宣判了一个海贼的死刑。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把他抬到医务室,放平。”
是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