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春春,今年28岁,月薪三千,没车没房,在深圳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租着城中村的单间。按理说,像我这样的条件应该在相亲市场上被秒杀,但我偏偏成了网络上小有名气的反鸡汤博主。
我的口号是:整顿相亲市场,人人有责!
今天是我决定深入相亲市场进行"卧底调查"的第一天。早上七点,我就坐在出租屋里对着镜头开始直播。
"各位观众老爷们,今天咱们来聊聊相亲这个话题。"我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角度,"昨天有个姐姐在我直播间说,她硕士学历,在北京三环有60平的房子,前任月薪11万,所以想找个月薪略低于十万的博士后。"
弹幕瞬间刷屏: "这是什么神仙要求?" "博士后月薪低于十万?" "主播快去整顿她!"
我清了清嗓子:"我当时就想说,姐姐,你这不是相亲,这是招聘CEO啊!而且还是打折的那种。"
弹幕又是一阵狂欢。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那我今天就去实地调研一下。"我站起身,"我要亲自下场相亲,看看现在的相亲市场到底有多离谱。"
十点钟,我来到了深圳莲花山公园的相亲角。这里聚集着无数的大爷大妈,手里拿着各种条件牌子,活像一个人肉菜市场。
我找了个角落,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纸板,上面写着: "男,28岁,月薪6000,深圳工作,寻找月薪12000以上,有车有房无贷款的女性。本人愿做上门女婿,承担家务和育儿责任,孩子可随母姓。"
刚举起牌子不到五分钟,就有个大妈冲过来了。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妈瞪着我,"你自己才六千块钱,还要找一万二的?"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阿姨,这叫互补型择偶。我负责貌美如花,她负责赚钱养家。现在不是都提倡男女平等吗?"
"你这不是吃软饭吗?"旁边又围过来几个人。
"什么吃软饭?"我理直气壮,"我这叫新时代好男人!我可以洗衣做饭带孩子,还能哄老婆开心。这些技能难道不值钱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就是,男人不挣钱还有理了?"
我心里偷着乐,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各位叔叔阿姨,我问个问题。"我举起手,"如果一个女生说'我要找个有车有房、月薪过万的男人',你们觉得正常吗?"
"当然正常啊!"大妈们异口同声。
"那我一个男生说'我要找个有车有房、月薪过万的女人',怎么就不正常了?"我反问。
现场瞬间安静了。
"这...这不一样!"那个大妈支支吾吾。
"哪里不一样?"我继续追问,"难道男女真的不平等?还是说,女人找有钱男人叫现实,男人找有钱女人就叫吃软饭?"
"你这是强词夺理!"有人开始急了。
"我没有强词夺理,我只是在做社会实验。"我收起牌子,"我想看看,当性别角色互换的时候,大家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
说完,我掏出手机对着镜头:"各位老铁,看到了吗?这就是相亲市场的双标现象。女生可以要求男生有车有房,男生要求女生有车有房就成了吃软饭。"
弹幕已经疯了: "主播太敢说了!" "这波操作绝了!" "现场教学什么叫双标!"
我继续说:"我再问个问题,既然条件好的女生可以要求男生条件更好,那条件一般的男生为什么不能要求女生条件好一点?这不是很公平吗?"
围观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显然被我问住了。
"再比如说,一个32岁的女硕士,有房有工作,要求找个博士后,月薪十万。我想问,条件这么好的博士后,为什么不找个25岁的年轻漂亮姑娘?"
"你这是歧视年龄大的女性!"有人开始抗议。
"我没有歧视任何人。"我摆摆手,"我只是在分析市场规律。就像买菜一样,同样的菜,新鲜的肯定比放了好几天的贵。这不是歧视,这是现实。"
"而且,"我话锋一转,"我发现很多女生在相亲的时候,特别喜欢提前男友的条件。比如'我前任月薪11万','我前任开奔驰'。我就想问,你前任条件那么好,为什么成了前任?"
现场一片寂静。
"你们说,一个女生总是拿前任的条件来要求现任,这合理吗?"我继续发问,"这就像一根绑过大闸蟹的稻草,稻草就是稻草,大闸蟹的价值跟稻草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在贬低女性!"有个年轻女孩站出来反驳。
"我没有贬低女性,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认真地说,"如果一个人的价值需要通过别人来证明,那这个人本身就没有价值。"
手机里的弹幕已经刷屏了: "主播说得太对了!" "这逻辑无懈可击!" "绑过大闸蟹的稻草哈哈哈!"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撤了。
"好了,今天的实地调研就到这里。"我对着镜头说,"明天我们来聊聊相亲中的学历造假问题。我会准备几道题,现场测试那些自称高学历的相亲对象。"
收起手机,我准备离开。那个大妈突然拉住我。
"小伙子,你刚才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你这样下去,真的能找到对象吗?"
我笑了笑:"阿姨,我从来没说过要找对象。我只是在做社会实验,揭露相亲市场的各种不合理现象。"
"那你不想结婚吗?"
"想啊,但是我要找个三观正常的。"我认真地回答,"现在这个市场上,太多人被毒鸡汤洗脑了,动不动就是'女人就应该嫁给爱情','男人就应该有房有车'。我觉得有必要泼点冷水,让大家清醒清醒。"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出租屋,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素材。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增加了好几千,看来大家对这个话题确实很感兴趣。
我决定明天去相亲网站注册个账号,看看能钓到什么样的"鱼"。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各大相亲网站注册了账号。个人信息填得很诚实:28岁,本科学历,月薪三千,深圳工作,暂无房产和车辆。
兴趣爱好写的是:思辨、读书、整顿相亲市场。
自我介绍更是直接: "本人月薪三千,没车没房,出来相亲就是为了找个有车有房的女朋友。如果你觉得我这个要求过分,请思考一下你对男性的要求是否也同样过分。期待与三观正常的女性交流。"
发布不到半小时,私信就炸了。
第一条来自"温柔小猫咪": "你是认真的吗?月薪三千还想找有车有房的?你是在搞笑吗?"
我回复:"你好,请问你的月薪是多少?有车有房吗?"
"我月薪八千,有车,房子是和父母一起住的。"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条件?你的条件比我好,我的要求比你低,这不是很合理吗?"
对方秒回:"你这是什么逻辑?"
"很简单的逻辑。你月薪八千,我月薪三千,你比我多五千。你有车,我没车,你比我强。你有房住,我租房,你比我强。既然你各方面都比我强,为什么不能考虑我?"
对方沉默了五分钟,然后发了一个问号。
我继续发:"还是说,你觉得感情不是最重要的?你觉得门当户对更重要?"
"我没有这样说!"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经济条件?"
对方直接把我拉黑了。
我笑了笑,截图发到了直播间。观众们已经笑疯了。
第二条私信来自"知性白领": "看了你的资料,觉得你很有意思。不过我想问问,你真的是认真想找对象吗?"
这个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你好,我当然是认真的。不过我想先了解一下,你对男性的要求是什么?"
"我希望找个有上进心的,最好有稳定工作,月薪过万吧。有车有房当然更好,但不是必须的。"
"那你觉得我符合你的要求吗?"
"坦率地说,不太符合。你的收入太低了。"
"明白了。那我问个问题,如果一个男生说'我希望找个月薪过万、有车有房的女生',你觉得这个男生怎么样?"
"我觉得他很现实,而且有点过分。"
"为什么过分?"
"因为他只看重物质条件。"
"那你刚才的要求不也是物质条件吗?"
对方沉默了。
"我再问一个问题,"我继续发,"你觉得男女在择偶标准上应该平等吗?"
"应该平等。"
"那为什么女生可以要求男生有车有房月薪过万,男生要求女生有车有房月薪过万就成了过分?"
"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请详细说明。"
对方又沉默了十分钟,然后发了一条很长的消息: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大部分女生都希望找个条件好的男生,这是天性。"
"那男生希望找个条件好的女生,是不是也是天性?"
"可能是吧...但是社会不接受。"
"那你觉得这种社会观念合理吗?"
"不合理,但是我没办法改变。"
"所以我在做这个实验,就是为了让更多人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女生竟然没有拉黑我,而是继续聊了起来。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她问。
"我是个网络博主,专门写反鸡汤文章。"
"怪不得你这么能说。"
"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有道理,但是很扎心。"
"为什么扎心?"
"因为你戳穿了很多人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我觉得这个女生还挺有意思的,继续聊了下去。
"你觉得现在的相亲市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问。
"太功利了。大家都在谈条件,很少有人真正关心感情。"
"那你为什么也要求男生月薪过万?"
"因为我觉得这是基本的生活保障。"
"你月薪多少?"
"一万二。"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月薪三千的男生?"
"因为我觉得差距太大了。"
"如果一个月薪三千的男生很爱你,愿意为你努力,你会考虑吗?"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发了一个坦诚的回复: "说实话,可能不会。我知道这样很现实,但是我没办法说服自己。"
"那你觉得这样的自己快乐吗?"
"不快乐。我单身三年了,见过的男生都觉得我要求太高。"
"那你有没有想过降低要求?"
"想过,但是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的条件还可以,应该能找到更好的。"
我看到这里,突然有点同情她。
"你知道吗,你和那些月薪三千还要求女生有车有房的男生,其实是一类人。"
"什么意思?"
"你们都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低估了现实的残酷。"
"你是在说我配不上月薪过万的男生吗?"
"我不是说你配不上,我是说你要考虑概率。月薪过万的单身男生有多少?其中有多少会选择你?"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想。"
过了很久,她发了一条消息: "我觉得你说得对,但是我接受不了。"
"为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我要否定自己过去三年的选择。"
"沉没成本谬误。"我回复,"你过去三年的选择已经发生了,不能改变。但是你可以改变未来的选择。"
"你真的很会说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降低你的物质要求,提高你的情感要求。找个真心爱你的人,而不是找个条件好的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你就继续单身下去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你不愿意改变,所以结果也不会改变。"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发了一条消息: "我需要想想。"
然后就没了下文。
我把聊天记录截图发到了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主播太会聊了!" "这女生被说得哑口无言!" "真理就是这么残酷!"
我关掉聊天界面,准备看看其他私信。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家?"
"怎么了妈?"
"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女孩,人家姑娘条件很好,研究生毕业,在银行工作。"
我心里一阵无奈:"妈,我现在很忙,没时间相亲。"
"你都28了,还不着急?人家女孩31岁,比你大三岁,但是条件真的很好。"
"31岁?"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
"人家挑的,条件好嘛。"
"那她现在的要求是什么?"
"也不高,就是希望男方有房有车,月薪过万。"
我差点笑出声:"妈,你觉得我符合这个条件吗?"
"不符合,但是我们可以帮你买房买车啊。"
"用什么买?"
"我和你爸的养老金,再加上借点钱。"
我突然火了:"妈,你们的养老金是给你们养老的,不是给我买房的!"
"为了你结婚,我们什么都愿意!"
"那如果我结婚后过得不好呢?如果那个女孩根本不爱我,只是看中房子和车呢?"
"那也比你一个人强。"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妈,我明天回家,我们面对面聊聊。"
挂了电话,我对着镜头说:"各位老铁,我觉得我找到了相亲市场最大的问题根源。"
"不仅仅是年轻人的问题,更是父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