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扫过角落里的慕清芷，果然，在她眼里看到了得意的神色。
旁边有人好奇地问慕清芷是不是真的，她也只是故意装出惊慌的样子连连摆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也没否认。
她这副样子，反倒让周围人看我的眼神更古怪了。
一开始，我对慕清芷确实有几分愧疚，毕竟我占了她的身份和荣华这么多年。
所以她在家里头明里暗里跟我争些东西，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天这事，已经碰了我的底线。
当初祖父之所以不揭穿我的身份，就是因为我在慕家产业里已经很重要了，地位不一般。
这消息一旦传出去，肯定会让家族内部乱起来，影响慕家的生意。
况且，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坐稳皇商的位置，花了家族无数的心血和功夫。
所以，祖父就算早就知道真相，也还是顺着错处走了下来。
我也不打算因为这点愧疚，就把自己多年用心经营的一切白白让给别人。
面前的温婉见我不说话，以为戳中了我的痛处，更得意了。
我正想开口，无意间瞥见不远处水榭二楼，祖父和温尚书正靠着栏杆往下看，当下就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换上温和的笑容说：“温小姐，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信这种没影的传言。难道……你还在为上个月温伯伯夸了我那幅《春山行旅图》，心里不服气，才故意说这些胡话吗？”
我知道温婉没什么心思城府。
上个月温尚书过寿，我送了他一幅画，他当着众人的面赞不绝口，直说比温婉画的好。
本来就是长辈的客套话，可温婉听不出来。她总说自己画画好，温尚书这话相当于当众不给她面子，气得她当场就沉了脸。
这会儿听我又提这事，再被我一激，她立马就压不住火，朝我喊：“我才没胡说！这可是清芷妹妹亲口跟我说的！再说了，你那画也没多好，比我的差远了，根本不值得我生气！”
温婉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但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转身看去，慕清芷果然被温婉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闹得满脸无措。
她朝我望来，我用眼神示意她往楼上看。
待她瞧见祖父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再这么闹下去，就有些失了体面了。温尚书连忙从楼上下来，温婉看见父亲，吓得立刻闭了嘴。
祖父也缓缓走下楼，牵住我的手，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灼华，就是我慕某的亲孙女。诸位若是还有疑虑，尽管来问老夫便是。”
这话听得我眼眶微微发湿，而对那些想看热闹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有力的澄清。
回到府中，在祖父带着怒气的目光下，慕清芷忍不住哭了出来，抽噎着说：“祖父，您要信我啊！我不过是和温小姐闲聊时，说自己是慕家的女儿，哪晓得她会去找姐姐的麻烦。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慕清芷哭得喘不上气，母亲有些心疼，开口劝道：“爹，温家那丫头从小就跟灼华不对付，今日这事是她自己没事找事，怪不到清芷头上。”
见祖父没说话，我便知，该我开口了。
我红着眼眶，拉过母亲和慕清芷的手，放软了声音：“我知道这事不怪妹妹，妹妹只是一时说错了话，不算什么大事。再说，这事也没闹大。只是……这传言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还是得查清楚才行。毕竟，不管是家里头，还是外头的铺子，都容不得那些表面听话、背后搞鬼，还爱搬弄是非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