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哭得有些喘不上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我抬头看向父亲，问道：“您也这么认为吗？”
父亲没表态。这时，母亲却厉声开口：“慕灼华！你这是在说你妹妹撒谎？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本事这么大，连利用职权打压自家人的事都做得出来！你别忘了，清芷才是慕家正经的血脉！”
听到这话，我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脚下踉跄了两步。站稳后，才红着眼睛看向母亲：“母亲，原来……您是这么看我的啊。”
说完，我自嘲地笑了笑。
这话一出口，母亲才意识到自己气头上说错了话。可她又看了眼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的慕清芷，态度还是强硬得很。
这时，父亲终于开口了：“灼华，你妹妹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我仰起头，用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却强装镇定：“我没有。”
“你胡说！”慕清芷激动地喊出声，急着要把我的罪名坐实，“账房的廖掌柜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想狡辩吗！”
说着，她就叫来了一个仆人。那仆人跪在地上，吓得战战兢兢，指着我说道：“回老爷、夫人，小的亲耳听见廖掌柜跟人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头有人打点过了，你求我也没用……’”
母亲听到这儿，快步冲上前，扬起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喘着粗气道：“你还要狡辩吗！你妹妹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欺负她？还是说，你怕你妹妹抢了你的位子？我这就去找你祖父，让他看看你有多虚伪！”
“母亲……”我红着眼眶想开口。
“别叫我母亲！我不是你的母亲！要叫，就回你的安家去叫！”母亲厉声打断我。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向父亲——他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满。而在他身旁，慕清芷那张像是要哭却又没哭的脸上，嘴角正忍不住往上扬。
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再配上红肿的脸颊，看上去应是极具冲击力。
直到此刻，我仿佛才忍到了极限，用发颤的声音反驳道：“妹妹，先前你在爹娘面前怎么说我，我都认了——毕竟是我占了你这么多年的身份。可你今日这般做，也太过火了。”
我对着她，一字一顿道：“是你自己说怕旁人说闲话，我才安排你从学徒做起。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说句实在的，妹妹你的学识，连我们商号招学徒的标准都够不上。祖父早年间就说过，慕家的产业，有本事的人才能占住位置。这些年我立下的功绩，都有账本可查，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靠的全是自己的本事。妹妹要是也有这份能力，我不介意把位子让给你。”
慕清芷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反驳惊了一下，随即立刻追问：“那你怎么解释廖掌柜的话！”
我满眼失望地看着她，轻声道：“我本还顾着你的脸面，不想把事情挑明。可妹妹，这不能成为你污蔑我的理由。”
我拿出心腹送来的卷宗——上面详详细细记着慕清芷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慕清芷的学识本就应付不了商号的事，所以比起同期学徒，她经手的账目乱得一塌糊涂。可她却天真以为，这是我在针对她，才让带她的管事处处刁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