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医院VIP三层的走廊铺着厚软的羊毛地毯,沈清棠跟着傅司寒往里走时,皮鞋跟几乎没发出声响。
赵秘书捧着文件夹走在前面,提前十分钟就来确认过所有设备消毒记录——这是傅司寒亲自交代的,“沈小姐怕疼,能无创的检查就别用有创的。”
“到了。”赵秘书推开最里间的诊室门,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的柠檬香飘出来。
沈清棠扫了眼墙上的电子屏,预约名单里“傅司寒”和“沈清棠”的名字并排显示,时间精确到分钟。
傅司寒垂眸替她理了理外套领口:“我先去做基础检查,你在这儿等我。”他指节蹭过她耳垂时,沈清棠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她蹲在空间灵泉边,用石杵将净脉丹碾成细粉,月光透过藤蔓缝隙落在瓷盅里,药粉泛着金砂般的光泽。
“好。”她应得轻快,指尖轻轻勾住他袖口,“傅先生要是检查出什么问题……”尾音带着点促狭的甜,“可要听我的话喝药。”
傅司寒喉结动了动,原本冷硬的下颌线软了几分:“都听你的。”
门合上的瞬间,沈清棠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掏出手机,微信提示跳出来——是个匿名账号发来的截图,点开是林婉儿刚发的微博:“听说有人连生育能力都成问题,却偏要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有些东西啊,不是靠装病就能骗来的。”配图是张模糊的医院走廊照片,角落能看到“傅氏医院VIP”的标识。
沈清棠盯着屏幕笑了,指尖在“复制链接”上点了点。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晨雾还未散尽,楼下的香樟树上有麻雀扑棱着翅膀。
空间里的灵泉昨晚刚泡过,她现在连指尖都泛着暖玉般的光泽——原主那副弱柳扶风的身子,早被灵泉养得比常人还强健。
“正好。”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轻声说,“借这次体检,让某些人把说过的话,连本带利吞回去。”
诊室门再次被推开时,傅司寒换了件白大褂,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露出紧实的锁骨。
赵秘书跟在后面,手里的平板屏幕亮着,“傅总的骨密度检测结果出来了,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高。”
主检医生是位头发斑白的老教授,推着眼镜凑近看数据:“傅先生这体能……”他翻了翻傅司寒的既往病史,“您之前是特种兵?难怪!这肌肉耐力、心肺功能,简直是运动医学的教科书案例。”他抬头看向傅司寒,“最近是不是在调理身体?这体内炎症因子水平降了至少30%,慢性劳损的痕迹都淡了。”
傅司寒的目光落在沈清棠身上:“最近喝的营养剂换了配方。”
沈清棠垂眸绞着袖口,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净脉丹里的九叶参是空间种了三年的,药效早把他当年执行任务留下的旧伤慢慢化了。
她能看见他命数线上的红痕淡了许多,那道曾在她梦里反复出现的、代表“器官衰竭”的暗红印记,如今只剩若有若无的影子。
“沈小姐请跟我来。”护士捧着检查单走进来,“需要做妇科B超。”
傅司寒刚要起身,沈清棠按住他手背:“很快的。”她跟着护士出去时,余光瞥见他捏着白大褂下摆的手指微微收紧,像只被暂时关在笼子里的狼。
B超室的探头贴上小腹时,沈清棠盯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
屏幕里的影像有些模糊,年轻医生皱着眉调整角度:“这里有个阴影……可能是卵巢囊肿。”她顿了顿,“建议进一步做宫腔镜检查。”
“好。”沈清棠应得平静,“听医生的。”
她回到诊室时,傅司寒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把林婉儿的微博链接发给法务部。”见她进来,他立刻挂断电话,快步走过来:“怎么样?”
“有点小问题。”沈清棠晃了晃手里的检查单,“医生说要再查。”她看着他瞬间紧绷的下颌,突然笑出声,“骗你的,就是普通的生理性囊肿,过段时间就消了。”
傅司寒攥着她手腕的手松了松,指腹轻轻蹭过她腕间的檀木佛珠:“以后不许吓我。”
下午三点,林婉儿的微博评论区炸了。
#傅司寒体检数据#的话题冲上榜一,网友扒出傅氏医院内部流出的报告:骨密度T值+2.3(正常≤-1),心肺耐力指数98(满分100),连体脂率都只有8%。
评论区被“兵王不愧是兵王”“这数据是真人吗”刷屏,有人翻出林婉儿的那条微博,阴阳道:“某些人说别人生不了,结果人家老公的身体好到能再养十个孩子。”
林婉儿在公寓里摔了第三部手机。
她盯着屏幕上“沈清棠”的名字,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早上她买通傅氏医院的保洁拍了照片,特意选了妇科诊室的方向,怎么会变成傅司寒的高光现场?
“姐,要不咱们……”助理缩着脖子递来平板,“傅氏法务已经发律师函了,说您造谣。”
“闭嘴!”林婉儿抓起枕头砸过去,“沈清棠那个病秧子,凭什么能拴住傅司寒?”她盯着镜子里自己泛青的眼尾,忽然想起今早看到的监控——傅司寒送沈清棠来医院时,替她系了三次安全带,最后一次干脆把人圈在怀里,低头时喉结都蹭到了她发顶。
“我就不信她真有那么好。”林婉儿掏出手机,手指在“沈清棠不孕”的词条上顿了顿,终究没敢再发。
傅宅的落地窗外,暮色正一点一点漫进来。
沈清棠站在衣帽间里,看着傅司寒的西装整整齐齐挂在定制衣架上——他明天要飞西北谈项目,得在外面住三天。
浴室里传来水声,她踮脚打开床头柜最上层,把青瓷小瓶轻轻放在他枕头下。
瓶身刻着缠枝莲纹,里面装的是用空间里的夜交藤、合欢花磨的香粉,点上后能让人睡得沉,更能慢慢温养经络。
“在找什么?”傅司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围着浴巾,发梢滴着水,胸肌上还挂着水珠。
沈清棠转身撞进他怀里,仰头时鼻尖蹭到他下巴的胡茬:“给傅先生准备的助眠香。”她伸手摸了摸他后颈,那里有块淡粉色的旧疤,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被弹片划的,“我不在的这几天,要乖乖用。”
傅司寒扣住她腰的手紧了紧:“三天而已。”他低头吻她额角,“等我回来,带你去老宅。”
沈清棠的手指在他后背轻轻画圈——老宅?
沈家那座爬满常春藤的老房子?
她望着他锁骨下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今早她故意咬的),心里的算盘转得飞快。
等傅司寒出差这三天,她正好“回老宅静养”……
浴室的水蒸气漫出来,模糊了两人交叠的影子。
沈清棠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是她调的固元膏味),在心里轻轻说:“沈家人,林婉儿,还有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