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着飞走了三只野鸡后,顾东明终于射中一只野鸡的翅膀。野鸡被一击吃痛,很快落地,再扑腾一飞,飞不多远又落下来。
两人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顾不得荆棘障碍挡路,飞奔着扑过去。
顾西蔓直接把这只受惊的野鸡扑了个满怀,死死按住。她自己也撞得眼冒金星,晕了一会儿。
顾东明连忙拿来草绳把鸡翅膀和鸡腿绑了。提着鸡腿掂了掂,乐呵呵道:“还挺重的!可以炖一大锅呢!”
两人又去寻射出的铁箭,有一支不见了。
不过意外的是,发现了五枚野鸡蛋。顾西蔓小心地把野鸡蛋放到枇杷上,用枇杷围着,怕颠坏了。
顾东明还想打野鸡,而顾西蔓却提议一人吃个冷芋头然后返回。
太阳偏西,他们自醒来就只一人吃了一条小烤鱼,这逮兔子捉野鸡,又追又跑的,体力消耗不小,其实已经筋疲力尽了。
这么一说,顾东明的兴奋劲一过,也发现自己饿得不行,便同意了她的意见。
而且他们也不敢进再深一点的山,山林里障碍多,荆棘丛生,植被茂密,没有一条清晰可见的路。要是被什么咬一口,或者迷了路,或者遭遇什么猛兽,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趁着太阳未落山往回走,尽量走得离山林远一点,才是明智之举。
他们两个身体单薄的人,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实在怕在这危险指数高的地方多待。
尤其是晚上,真是胆子再大也难免害怕。
拿定了主意,两人便胡乱啃了冷芋头,收拾好东西。
因为放枇杷的背篓放着野鸡蛋,顾西蔓便把野兔和野鸡都放在自己的背篓里,加上一个罐子,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还挺沉的。
她正准备背上,被顾东明一拦:“我背这个篓子吧。”
顾西蔓确实没什么体力了,便顺了他,说道:“等会我们走到前面过夜生火的地方,把蛋煨了吃,罐子再分给我背。”
顾东明黑黝黝的脸庞一舒展,笑道:“好,我们快走吧。”
两人恨不得脚踩风火轮,能飞过去,实际上却是越走越慢。
正当他们又累又渴的时候,看见了一树的山葡萄。
山葡萄粒不大,却熟得紫红紫红的。皮厚肉薄,又酸又甜。就算甜中带酸,也算得上上佳的野果了。
兄妹俩把手能够到的地方摘了个够,摘了十来串。就地吃了几串。
顾东明拍拍手站起身,一把握住两根山葡萄的主藤,用力一扯,从树上扯下来一截藤条,这一截藤上挂着四五串。
顾西蔓配合默契,连忙一一摘下。顾东明收回这截藤,又用力扯几把,又扯下几串够得着的。
顾西蔓正待伸手去摘,却看见了一条赤黄的蛇,随着藤的晃动掉在下面的灌木丛上,鳞光闪闪的身子哧溜滑过枝杈钻进枝丫深处。
顾西蔓尖叫一声,魂飞魄散地丢下手里还未扯断筋的山葡萄就跑开了。
顾东明也吓了一跳,丢下手里的藤连忙后退几步。
两人惊魂未定地看着那蛇爬进茂密的植被下消失不见,慌忙摘下几串扯下来的山葡萄,收了背篓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他们一口气走到了过夜的树林里,胡乱扒拉些干柴烧了,留下一堆发红的灰炭,一股脑把五枚野鸡蛋都埋进去。
好在野鸡蛋被保存得很好,没一个破损的。
也是怕路上打烂了,才先吃它。
野鸡蛋很容易煨熟,没多久两人就吃上了。用宽大的树叶包着剥了壳,也顾不上烫不烫,就往嘴里送。
野鸡蛋很香,用炭火煨熟的更香。吃着这美味,顿时觉得冒险来到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是值了。
五颗野鸡蛋,两人一人吃了两颗,还剩一颗。
顾西蔓让给哥哥吃,毕竟他出力多,男孩子食量更大。
哥哥却把蛋黄塞进她嘴里,自己一口吞掉了蛋白。
若是平时在家里,顾东明可不会这么谦让,恨不得全丢进自己的嘴里。然而一起在这野外互相依靠,他就觉得不能只顾自己,得好好照顾同伴。
顾西蔓也是这样,更加谦让起来,自然而然地照顾到互相依靠的同伴。
她看着他满脸的灰土,觉得他又滑稽又可爱。
他们吃完了煨蛋,又吃了一串山葡萄,积攒了些力气,便没做过多的停留,趁着夕阳还在,一连赶了几里路。
他们在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准备在此处过夜。
一路上他们看见可用的干柴便捡了备用,来时也捡了一些柴放在显眼的地方,此时收拢起来,柴火倒是不少了。
他们又加了一堆火,两人挨着躺在两堆火中间,总算在没有遮挡的荒野挨过了一夜。
在野外,到底是吊着一根神经,再累也睡不踏实。
第二天醒来,两人都有些无精打采,赶路也赶不快。
于是在太阳晒干地面露水的时候,顾西蔓找了个相对空旷的草地,提议睡个回笼觉。
顾东明没什么不同意的,放下背篓就躺下了,抬手遮着眼睛开始睡。
顾西蔓放下背篓,摘来几片又大又长又光洁的树叶,给她哥眼睛遮了,自己也用树叶遮着眼睛休息。
迷迷糊糊不知躺了多久,在肚子的抗议下醒来。
两人又拿山葡萄当口粮,一人吃下两串。一来山葡萄方便,拿起就可以吃,二来更能减轻背篓的负担。
顾东明见不远处一丛灌木下响了几声,顿时警惕,拿起弓箭放轻脚步走过去一看,却是一条四脚蛇。
他拉弓一放,这次射得可准,一箭射中了四脚蛇。扒拉开树丛捡出来,一脸喜色。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小爷我就拿你煨火剥皮!”
顾西蔓却是脸色僵住了,她一看那四脚蛇身上像蛇一样的鳞片就起鸡皮疙瘩。“哥,这东西恶心死了,还是扔了吧!”
顾东明却是满眼看肥肉的馋色,说道:“你不懂,这东西的肉可细嫩,比吃猪肉还嫩,而且吃了好。豹子娘就给豹子哥煨过四脚蛇吃,你看他长得多结实。”
他一边随口说着,一边用棍子敲四脚蛇的脑袋,敲得它彻底断了气,才扯出箭,放进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