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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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如同无形的绞索,在警报的尖啸中冰冷收紧。

`[08:47]`

`[08:46]`

破碎的“静滞摇篮”隔离室内,冰冷的蓝色凝胶缓缓流淌,包裹着林夜近乎失去知觉的身躯。他掌心紧握的那块黑色碎片,幽蓝的微光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在凝胶深处明灭不定。每一次微弱的闪烁,都伴随着碎片冰冷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钻入他沉沦的意识深处:

`[能量…枯竭…]`

`[载体…虚弱…]`

`[威胁…逼近…]`

与此同时,外部世界的喧嚣如同海啸般撞击着摇摇欲坠的隔离室。

“轰!哒哒哒哒——!”

“左侧通道清空!目标就在里面!”

“能量护盾!快顶住缺口!”

“为了活命!冲进去!抢出样本!”

雷振的残部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狼群,爆发出骇人的凶性。他们利用外骨骼装甲的蛮力,配合能量武器和爆破装置,在“饕餮”撞击出的巨大破口和摇摇欲坠的通道中,与闻讯赶来的、隶属于苏白派系的零散守卫和自动防御系统疯狂交火!能量光束交织,爆炸的火光在警爆的红光中此起彼伏,金属碎片和残肢断臂四处飞溅!士兵的怒吼、濒死的惨叫、武器的轰鸣,混杂着建筑结构不堪重负的呻吟,汇成一曲血腥的死亡交响!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突破最后防线,冲进那片破碎的摇篮,夺走那个握着“方舟”船票的“零号”!

林夜蜷缩在凝胶深处,冰冷的触感隔绝不了那震耳欲聋的杀戮声浪。每一次爆炸的震动,都仿佛重锤敲击在他脆弱的躯体上。碎片传递的“威胁”意念,与外界的枪炮轰鸣重叠,如同冰冷的针,反复刺戳着他麻木的神经。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毁灭的渴望,在灵魂的废墟中悄然滋生。

“呃…” 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右臂上,那些被碎片改造后留下的幽蓝能量纹路,在凝胶深处极其微弱地亮了一瞬。

就在这时!

一道迅疾如鬼魅的白影,借着雷振部队与守卫激烈交火的混乱,如同融入阴影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隔离室侧后方一个被震裂的维修管道口滑了进来!

是苏白博士!

她的白大褂沾满油污和血迹,碎了一半的眼镜斜挂在脸上,露出那只布满血丝、闪烁着疯狂与算计的眼睛。她目标明确,对中央倒伏的“饕餮”残骸和满地的狼藉视若无睹,直扑向那布满裂痕的“静滞摇篮”!

“零号…我的钥匙…”她低声嘶语,带着一种病态的占有欲,手中紧握着那支闪烁着诡异七彩流光的注射器和那个布满纹路的银色金属圆盘。

她冲到摇篮边,无视舱壁的裂痕和内部浑浊的凝胶,将那个银色圆盘猛地拍在舱壁外侧一个不起眼的接口上!

“滋…权限覆写…‘夜莺’协议启动…生命维持系统…强制超载…” 圆盘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发出冰冷的电子音。

破碎的摇篮内部,残存的卫生设备发出刺耳的嗡鸣!浑浊的蓝色凝胶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作用在林夜身上,试图将他从凝胶深处强行“吐”出!

“呃啊——!” 剧烈的撕扯感让林夜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被强行从静滞状态拖拽出来,意识如同被撕裂!

“住手!” 一声暴怒的咆哮在破口处炸响!雷振浑身浴血,撞开一名阻挡的士兵,手中的重型脉冲步枪瞬间锁定苏白!“放下样本!苏白!这是最后的警告!”

苏白猛地回头,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疯狂和决绝!她举起那支七彩流光的注射器,针尖对准舱壁裂痕最大的地方,作势欲扎!七彩的光芒在警爆的红光下流转,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雷振!再靠近一步!我就把这支‘熵变催化剂’注入摇篮!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这足以引发局部规则塌缩的东西快!大家一起化为基本粒子!”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鸣。

雷振的脚步硬生生顿住!瞳孔剧烈收缩!他认得那东西!那是苏白主持的“规则崩解”项目的最高机密产物!一旦注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对峙瞬间——

“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如同西瓜被刺破的声音响起。

苏白博士高举注射器的手臂猛地一僵!她的眉心处,一个细小的、边缘焦黑的孔洞赫然出现!一丝青烟袅袅升起。

她眼中的疯狂瞬间凝固,随即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注射器,七彩的光芒还在流转,却仿佛成了绝妙的讽刺。然后,她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前栽倒,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手中的注射器和圆盘“当啷”一声滚落一旁。碎掉的镜片下,那只眼睛依旧圆睁着,倒映着警报闪烁的红光,充满了不甘和…一丝诡异的解脱?

狙击手?!

雷振和所有士兵猛地抬头,惊骇地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那是隔离室上方,被爆炸掀开部分顶棚、暴露出的复杂管道和通风井的阴影深处!一个模糊的、穿着与环境色融为一体作战服的身影,正迅速缩回阴影之中,只留下一截迅速消失的、缠绕着伪装布的枪管!

第三方势力?!是谁?!

“队长!是‘净火’的人!” 一名眼尖的士兵嘶声喊道,声音充满了惊惧,“是反抗军的‘隼’!”

净火?!反抗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怎么知道B7层出事?!他们也要抢“零号”?!

雷振瞬间明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白和他在鹬蚌相争,反抗军这只黄雀,趁机射杀了苏白,目标同样是“零号”!

“妈的!”雷振怒骂一声,所有的犹豫和顾忌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苏白死了,最大的威胁解除!反抗军也来了,时间更紧迫了!

“快!趁现在!把‘零号’给我拖出来!”雷振咆哮着,带头冲向那破碎的摇篮!

士兵们如梦初醒,如同饿狼般扑了上去!他们粗暴地砸开摇摇欲坠的舱壁,几双覆甲的大手不顾凝胶的冰冷粘稠,狠狠抓向里面那个蜷缩的身影!

“呃…!”林夜被数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胳膊、肩膀、甚至头发,巨大的力量将他如同破麻袋般从凝胶中硬生生拖拽出来!身体撞击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片的金属地板上,剧痛让他瞬间弓起了身体!

他赤裸的上身沾满了蓝色凝胶和污血,右臂上那幽蓝色的能量改造纹路在警报红光下显得更加诡异。他手中,依旧死死攥着那块黑色碎片,碎片沾染着他的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碎片!把他手里的碎片抠出来!”雷振厉声命令,同时警惕地举枪扫视着上方管道阴影,防备着那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隼”。

一名士兵粗暴地抓住林夜紧握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冰冷的装甲触感如同毒蛇缠绕!

“滚…开…”林夜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的咆哮,虚弱却充满了被侵犯的暴怒!体内那被掏空的力量,在这极致的屈辱和求生欲望的刺激下,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疯狂地冲击着“惰性中和剂”的残余枷锁!掌心碎片传来的冰冷震颤陡然加剧!

“滋…嗡…!”

碎片幽蓝的光芒猛地一闪!

“啊——!”那名掰林夜手指的士兵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抓住林夜手腕的那只覆甲手掌,装甲表面瞬间浮现出大片蛛网般的幽蓝斑点!那斑点如同活物般蔓延,所过之处,坚固的合金装甲如同风化的岩石般迅速变得灰暗、酥脆!冰冷的湮灭感顺着手臂的装甲缝隙疯狂向上侵蚀!

“规则污染!快砍掉!”雷震瞳孔骤缩,厉声嘶吼!

旁边一名反应极快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高频粒子震动刀毫不犹豫地挥下!

“噗嗤!”

血光飞溅!一条覆盖着正在湮灭的装甲的手臂齐肩而断,掉在地上,迅速被幽蓝的斑点吞噬、化为飞灰!断臂的士兵惨叫着滚倒在地!

所有扑上来的士兵如同被毒蛇咬到,瞬间惊恐地后退数步!看向林夜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手里那东西…太邪门了!

“用…用束缚带!远程拖拽!别碰他!”雷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意识到强行夺取碎片的代价太大了!

士兵们慌忙拿出带有磁力吸附的合金束缚带,如同套索般,准备远程锁住林夜的四肢!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比之前“饕餮”倒下时更加恐怖、仿佛大地本身在崩裂的巨响,猛地从隔离室侧后方传来!整个空间如同遭遇了十级地震,疯狂摇晃!天花板大块大块地剥落砸下!墙壁上巨大的裂痕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扩大!

“报告!主升降梯井!主升降梯井附近的支撑结构彻底崩溃了!裂痕贯穿了承重层!井壁…井壁在崩塌!”通讯兵绝望的嘶吼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隔离室侧后方那面巨大的、布满裂痕的合金墙壁吸引!

“咔…咔嚓…轰——!!!”

那面厚重的墙壁,如同被巨神之锤砸中的玻璃,在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轰然向内坍塌、爆开!烟尘、碎石、扭曲的金属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入!而在那崩塌的巨洞之后,一个巨大、幽深、如同通往地狱深渊的垂直通道,赫然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主升降梯井!它的颈壁被巨大的力量撕裂,露出了狰狞的伤口!断裂的粗大电缆如同垂死的巨蟒,在井口闪烁着危险的电火花!冰冷的、带着地下深处特有腥气的狂风,从深不见底的井口倒灌而入,发出鬼哭般的呼啸!

生路!唯一的生路!同时也是…吞噬一切的死亡陷阱!

倒计时,无情地跳动:

`[02:15]`

`[02:14]`

“升降梯井!快!从那里上去!”雷振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疯狂,指着那崩塌的巨洞嘶吼,“带上他!快!”

士兵们瞬间忘记了恐惧,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们抓起远程束缚带的发射器,数道磁力锁链“咻咻”射出,瞬间锁死了林夜的四肢和腰腹!强大的磁力将他如同货物般拖离地面!

“走!”雷振带头,残存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拖着被束缚带捆成粽子、无力挣扎的林夜,朝着那崩塌的巨洞、朝着那幽深恐怖的升降梯井口,亡命狂奔!

烟尘弥漫,碎石如雨。林夜的身体被粗暴地拖拽着,撞击在滚落的金属残骸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仰面看着上方那因崩塌而扭曲、布满了断裂钢筋和管道的井壁,看着那些士兵脸上混合着恐惧和疯狂的扭曲表情,看着雷振那决绝的背影。

体内那股冰冷的力量,在剧痛、屈辱和死亡威胁的极致刺激下,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碎片冰冷的震颤感如同催命的鼓点,在他紧握的掌心中疯狂跳动!

`[威胁…极致…]`

`[载体…濒死…]`

`[燃料…枯竭…]`

`[释放…湮灭…]`

冰冷的意念如同最后的审判!

“不…!”林夜在束缚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不再压制!也无法压制!他所有的意识,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求生欲,都化作了唯一一个念头——撕碎!撕碎这束缚!撕碎这牢笼!撕碎一切挡在生路上的东西!

他紧握碎片的右手,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向内一收!沾满鲜血的碎片,狠狠刺入了他自己的掌心!

“噗嗤!”

温热的鲜血瞬间浸透了碎片!

“嗡——!!!”

碎片内部,那沉寂的幽蓝核心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一股冰冷、狂暴、纯粹到极致的毁灭意志,顺着刺入掌心的伤口,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灌入林夜干涸的血管和濒临崩溃的精神!

`[同步…完成…]`

`[湮灭…领域…展开!]`

冰冷的宣告响彻灵魂!

“呃啊啊啊啊——!!!”

林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皮肤下的幽蓝能量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亮起!束缚在他四肢和腰腹的合金磁力束缚带,在接触到那幽蓝光芒的瞬间,如同被投入强酸中的铁链,发出“滋滋”的哀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腐朽、断裂!

他挣脱了!

就在身体挣脱束缚、向下坠落的瞬间,林夜那只被碎片深深刺入、流淌着黑红血液的右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猛地向上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上方那狭窄、扭曲、布满士兵和残骸的升降梯井通道!

掌心处,那块刺入血肉的碎片,幽蓝的光芒凝聚到极致!不再是剑形,而是一个微缩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冰冷黑洞!

“死——!!!”

伴随着林夜那非人的咆哮,一道无声无息、却让整个空间光线都为之扭曲黯淡的幽蓝光束,如同神罚之矛,从他掌心那微缩的黑洞中,狂暴射出!

光束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强行抹去!挡在光束路径上的两名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连同厚重的装甲,瞬间化为最基本的粒子尘埃,只留下两道扭曲的幽蓝残影!光束余势不减,狠狠轰击在崩塌井壁上悬挂的、一块巨大的、摇摇欲坠的合金承重梁上!

“滋——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怪响!那块足有数米厚的合金巨梁,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瞬间消失了大半截!断口处光滑如镜,残留着冰冷的、散发着虚空波动的幽蓝光痕!

结构彻底破坏!

“不——!”雷振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失去了关键支撑点,本就摇摇欲坠的升降梯井井壁,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发出了最后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哀鸣!

“轰隆隆隆——!!!”

更大规模的崩塌开始了!断裂的井壁如同山崩般向内倾覆!巨大的混凝土块、扭曲的金属支架、断裂的电缆管道…如同末日陨石雨,朝着狭窄的井道疯狂砸落!士兵们的惨叫瞬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崩塌声和岩石摩擦的轰鸣中!

林夜的身体在反冲力和崩塌的冲击波中,如同断线的风筝,朝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坠落!

急速下坠的失重感疯狂撕扯着神经!冰冷的狂风如同刀割!上方是崩塌倾泻而下的死亡洪流!碎片的力量在爆发后再次陷入枯竭,只留下比死亡更冰冷的空虚和灼痛!

就在他即将被上方崩塌的巨石追上、彻底碾碎的瞬间——

“咻——!”

一道极其细微、却精准无比的破空声,穿透了震耳欲聋的崩塌轰鸣!

一条闪烁着银色金属光泽、带着倒钩的纤细索缆,如同毒蛇出洞,从下方某个黑暗的、未被崩塌波及的横向管道口射出!索缆顶端的倒钩,精准无比地勾住了林夜腰间断裂束缚带残留的一截合金环!

一股强大的拉力瞬间传来!

林夜下坠的身体猛地一顿!随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横向拖拽,险之又险地擦着一块砸落的巨大混凝土边缘,猛地拉进了那个黑暗的横向管道口!

“轰——!!!”

就在他身体没入管道口的瞬间,那块巨大的混凝土狠狠砸落在他刚才的位置,将通道彻底封死!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微弱的光芒。林夜重重摔在冰冷粗糙的金属管道底部,剧痛让他蜷缩成一团,咳出带着冰晶的血沫。他模糊的视野中,看到几个穿着深灰色、带有火焰纹章作战服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围了上来。为首一人,身材高挑,脸上覆盖着半张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狙击步枪,枪口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余温。

是那个狙击手“隼”!是反抗军“净火”!

“目标‘污染者’,捕获。”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是“隼”。

林夜想挣扎,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碎片深深刺入掌心,冰冷的力量沉寂如死,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剧痛席卷而来。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黑暗吞没。在彻底昏迷前,他只听到管道深处,传来“隼”冷静的命令:

“目标状态极不稳定。‘夜莺’已死,雷振残部覆灭。通道已封死。启动备用撤离路线‘地脉’。‘净火’全体,撤离B7层。带上‘钥匙’。”

倒计时,归零。

`[00:00]`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太阳核心爆炸般的极致白光,混合着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猛地从B7层最深处爆发开来!白光所过之处,钢铁融化,岩石气化,一切物质结构都在瞬间被分解、湮灭!

崩塌的升降梯井,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枯枝,在白光中无声地扭曲、瓦解、消失…

幽深的横向管道内,“隼”最后看了一眼管道口外那吞噬一切的白光,以及白光边缘残留的、一丝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微弱幽蓝剑痕(那是林夜坠落前攻击的残留),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果断转身,带着昏迷的林夜和队员,迅速消失在黑暗管道深处。

鸮巢的B7层,这座深埋地下的冰冷核心,连同其中所有的野心、疯狂、血腥和秘密,在最终的白光中,化为了历史的一缕青烟。

唯有那一道微弱的、冰冷的幽蓝剑痕,如同墓碑上的铭文,在彻底消散前,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存在过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