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芙蓉殿弥漫着低气压。
杨氏族人乌泱泱跪了一地，韩国夫人正用镶金护甲戳着杨铣的脑门：
"废物！连个种地的官都保不住！"
虢国夫人翻着白眼：
"李林甫的门生能种三季稻？本夫人还能在骊山养出骆驼呢！"
"都闭嘴。"
林薇一摔茶盏，碎瓷溅到杨国忠袍角上
——这位新任蜀地巡察使正毫无节操的偷偷往袖子里藏点心。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听着。"
她指尖敲在案几上，"从今日起，谁再敢收超过十亩地的贿赂——"
秦国夫人突然举手："妹妹！李林甫去年收了范阳三百顷！"
林薇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他要死了，你们也想陪葬？"
满室死寂中，杨国忠弱弱举手："那个...蜀地盐税..."
"砰！" 林薇直接掀了案几。
半刻钟后，重新梳妆好的贵妃温柔开口： "族兄觉得，司农寺为什么重要？"
杨铣顶着满脸茶渍举手："能捞..."
“能捞死你满门，想吗?”林薇恨铁不成钢。
"因为它管着全国粮仓！"
林薇拔高音调，"战时能饿死三军，灾年能决定谁当流民！"
她甩出一本账册："李林甫的人去年贪了河北三十万石军粮——"
"现在，我要你们用脑子想想！" （杨氏众人集体露出便秘般的思考表情）
虢国夫人突然拍案："懂了！我们告发他！"
韩国夫人冷笑："然后被灭口？妹妹在宫里多危险..."
"所以要让陛下'自己发现'。"
林薇抽出密信，"三日后陛下要去华清池，族兄知道该怎么做？"
杨铣激动得打翻熏香："臣这就去粮仓放火！" "......"
林薇深吸一口气："我是让你在陛下必经之路的官道上——"
"'偶然'掉几袋霉变的军粮！"
杨国忠智商终于缓缓上线了："慢着！李林甫在刑部有人，我们得..."
他做了个抹脖子手势。
林薇终于露出欣慰笑容："族兄终于像个人了，照此下去，前途无忧，本宫也少费些心力，不至于终日提心吊胆!"
她推过一盒荔枝："蜀地有个叫鲜于仲通的..."
"明白！"
杨国忠拍胸脯，"臣让他'失足落崖'！"
"不！"
林薇咬牙切齿，"他是我们的人！" （杨氏家训第一条：贵妃娘娘的每个字都要反着听）
众人散去，春桃发现贵妃在揉手腕。
"娘娘何必亲自教？让高公公..."
"不行。"
林薇望着那群人的背影，"猪队友更要攥在自己手里——"
“才不致于给我再添乱。”
"毕竟..."
她捏碎一颗荔枝，汁水顺着指缝滴落： "杀人的刀，还是钝点好。"
三日后，李隆基在华清宫道上"偶遇"翻车的粮车。
霉米堆里，混着范阳军械库的火漆残片。
皇帝的笑容渐渐消失。
——远处树丛里，杨国忠正被虢国夫人暴打："蠢货！谁让你真把火漆扔进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