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祠堂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满地玉佛碎片。
“这...这不可能...”沈砚舟跪在地上，颤抖着捡起一块碎片，“沈家千年气运，怎么会...”
长老猛地扑到宋婉书面前，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妖女！你究竟做了什么？！”
宋婉书蜷缩在地上，黑气缠绕间，她的皮肤开始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我...我不知道...”她虚弱地摇头，眼泪混着黑血往下淌，“砚舟哥哥...救我...”
沈砚舟下意识想上前，却被长老一把拽住：“少爷别过去！这妖女身上有邪气！”
“不...不是的...“宋婉书艰难地爬向沈砚舟，却在半路突然抽搐起来。
宋婉书胸前的阴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祠堂。
“咯咯咯...”一个沙哑阴森的声音从玉佩中传出，“多亏了这个蠢女人...”
11.
所有人都惊恐地后退，只见那团黑气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悬浮在宋婉书上方。
“要不是她偷了阳佩中了毒...“邪灵的声音带着戏谑，“本座还被困在这破玉佩里呢...“
宋婉书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不是我...“
邪灵俯下身，黑气构成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它转向沈砚舟，发出刺耳的笑声：“还要多谢沈少爷，亲手把阴佩戴在这蠢货脖子上...“
沈砚舟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邪灵的黑气突然暴涨，“我是被你们沈家先祖封印在这玉佩里的怨灵！“
它猛地掐住宋婉书的脖子：“千年了...终于等到一个贪婪又愚蠢的宿主...“
宋婉书痛苦地挣扎着。
“要不是怕那个丫头...“邪灵阴森的声音在祠堂内回荡，“本座早就吸干你的精气了！“
它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黑气幻化出一只手指向沈砚舟：“多亏了你这个蠢货，把宋晚棠赶出了宋家！“
沈砚舟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邪灵狞笑着，“很快你就知道了…“
黑气突然猛地四散而开，分布在沈宅的各处，开始吸收气运。
沈砚舟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满地玉佛碎片上。
锋利的碎片割破了他的膝盖，鲜血染红了喜袍下摆，他却浑然不觉。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长老面如死灰，枯瘦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快...快去请宝器大师萧景琰！只有他能救沈家了！“
12.
沈砚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晚棠...晚棠说过...“
他踉跄着站起身，鲜血顺着膝盖往下淌，在大红喜袍上洇开更深的痕迹。
“少爷！“长老慌忙拉住他，“您要去哪？“
沈砚舟甩开长老的手，声音嘶哑：“去找晚棠...我辜负了她...“
宋婉书闻言，突然挣扎着爬过来，一把抓住沈砚舟的衣角：“砚舟哥哥...别走...救救我...“
她的指甲已经变成青黑色，深深掐进沈砚舟的皮肉里。
沈砚舟低头看着她，眼中再无半点温情。他一根一根掰开宋婉书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放开。“
“不...不要丢下我...“宋婉书涕泪横流，黑血从她眼角渗出，“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沈砚舟冷笑一声，猛地将她推开：“爱？你爱的不过是沈家的权势！“
沈砚舟踉跄着冲出祠堂，身后传来宋婉书撕心裂肺的哭喊。
“砚舟哥哥！求你别走——“
沈砚舟却充耳不闻。
就在沈砚舟冲出祠堂的瞬间，一人昂首阔步地进入沈府。
他一袭玄色长袍，衣袂翻飞间金线绣成的八卦图案熠熠生辉。
“是...是萧大师！“沈家长老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大师救救沈家啊！“
萧景琰负手而立，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祠堂，最后落在痛苦挣扎的宋婉书身上。
“求大师救命！“沈家众人纷纷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沈砚舟拖着鲜血淋漓的双膝，踉跄着跪倒在萧景琰面前：“萧大师...求您...只要能救沈家，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13.
就在此时，宋家众人搀扶着老太太跌跌撞撞闯入沈府。
“萧大师！“宋老太太老泪纵横，手中拐杖重重杵地，“宋家祠堂的镇宅菩萨也碎了！整个宋家的气运正在飞速流逝啊！“
她身后，宋玉芝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指着天空：“你们看...宋家祖宅方向...“
众人抬头，只见宋家上空盘旋着一团浓稠如墨的黑云，隐约可见狰狞的鬼脸在其中若隐若现。
萧景琰冷眼扫过众人，突然抬脚狠狠踹在沈砚舟胸口！
萧景琰这一脚力道极重，沈砚舟被踹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祠堂门柱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萧大师！“沈家长老惊恐地喊道，“您这是...“
萧景琰冷笑一声，玄色长袍无风自动：“咎由自取。“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沈宋两家千年气运，全被你们亲手毁了。“
宋老太太浑身发抖，拐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萧大师...求您...“
萧景琰负手而立，声音冷得像冰：“现在知道求人了？晚了。“
他转身作势要走：“邪灵已成气候，我也无能为力。“
“等等！“沈砚舟突然扑上前，死死抱住萧景琰的腿，“萧大师！求您指条明路！“
萧景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讥讽：“当世只有一人能救你们了。“
“可惜，你们亲手将她逐出了宋家…“
就在萧景琰话音刚落的瞬间，沈府大门轰然洞开。
我一身素白长裙，缓步踏入厅内。
14.
“师...师父！“萧景琰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礼。
满堂哗然。
“这不可能！“宋玉芝尖叫出声，“萧大师，您认错人了吧？这贱人怎么可能是...“
“住口！“萧景琰厉声喝道。
一道金光从他袖中射出，宋玉芝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沈砚舟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我，眼中满是震惊与悔恨：“晚棠...你...“
我冷冷扫过众人，目光在沈砚舟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沈公子，好久不见。“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宋婉书拖着被邪气侵蚀的身体，像条狗一样爬到我脚边。
她的指甲已经变成青黑色，死死抓住我的裙角，在上面留下道道黑痕。
“姐姐...救救我...“宋婉书仰起头，黑血从嘴角不断涌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垂眸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哦？错在哪了？“
宋婉书浑身发抖，声音嘶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更不该...“
她畏惧地看了一眼沈砚舟，又迅速低下头，“不该勾引砚舟哥哥...“
沈砚舟闻言，脸色瞬间惨白。
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晚棠，我...“
“闭嘴。“我头也不抬地打断他，目光依然锁定在宋婉书身上，“继续说。“
“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就给你解药。“
宋婉书浑身颤抖，黑血不断从七窍渗出，她死死抓住我的裙角：“是我...是我偷了阳佩...还藏在姐姐房里...“
她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我...我嫉妒姐姐能继承阳佩...想...想取而代之...“
宋老太太闻言，踉跄着后退两步，老脸煞白：“孽障...原来真是你...“
宋玉芝疯了一样扑上来：“婉书！你胡说什么！是不是这贱人威胁你！“
我冷笑一声，一脚踹开宋玉芝：“怎么？现在知道护犊子了？“
宋婉书艰难地爬回我脚边，仰起那张被黑气侵蚀得面目全非的脸：“姐姐...我都承认了...解药...给我解药...“
我俯下身，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解药？“
“你忘了吗？“我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就在七天前，你亲手把它摔碎了。“
15.
宋婉书闻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她那张被黑气侵蚀的脸上，突然浮现出狰狞的表情。
“宋晚棠！你不得好死！“她尖声嘶吼，猛地朝我扑来。
就在她的爪子即将碰到我的瞬间——
“滚开！“
沈砚舟突然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宋婉书胸口！
宋婉书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祠堂门槛上，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砚舟...哥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黑血顺着嘴角不断涌出。
沈砚舟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重重跪在我面前。
“晚棠...“他声音哽咽，额头抵在地上，“是我眼瞎心盲，被这贱人蒙骗...“
他抬起头，俊朗的脸上满是悔恨的泪水：“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沈公子这是唱的哪一出？“
16.
沈砚舟踉跄着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转身大步走向蜷缩在地上的宋婉书，不顾她痛苦的呻吟，一把扯下她颈间的阴佩。
“砚舟哥哥...不要...“宋婉书惊恐地瞪大眼睛，黑气从她七窍中疯狂涌出，“我会死的...“
沈砚舟充耳不闻，粗暴地拽断红绳，将阴佩硬生生扯了下来。
宋婉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剧烈抽搐起来。
黑气从她体内疯狂外泄，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妪。
“救...救我...“她伸出枯枝般的手，绝望地抓向沈砚舟的背影。
沈砚舟却连头都没回，径直走到我面前，虔诚地用双手捧着阴佩。
“晚棠...“他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哀求，“这阴佩本该是你的...我现在物归原主...“
沈砚舟双膝一软，重重跪在我面前：“我知道错了...这阴佩就当是我的一点补偿...“
他抬起头，俊朗的脸上满是悔恨的泪水：“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17.
我垂眸看着沈砚舟虔诚捧上的阴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沈砚舟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声音颤抖：“晚棠，这阴佩本就是两家联姻的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他话未说完，我已伸手接过那枚泛着诡异青光的玉佩。
“晚棠！“沈砚舟激动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我就知道你不会...“
“啪嗒——“
一声轻响打断了他的话。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轻轻一握。
那枚传承千年的阴佩竟在我掌心化作一捧灰烬，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你...“沈砚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烬，轻声道：“脏了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整个祠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不...不可能...“沈家长老瘫软在地，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阴佩乃千年灵物...怎会...“
萧景琰冷冷地说道：“是沈砚舟的背信弃义惹怒了阴佩，他也不愿再庇护沈家。“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祠堂内炸响。
沈砚舟面如死灰，踉跄着后退两步：“不...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萧景琰冷笑一声，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金光，在空中展开成一幅画卷。
画中清晰呈现着沈砚舟撕毁婚书、为宋婉书戴上阴佩的场景。
“阴佩有灵，最恨背信弃义之人。“萧景琰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亲手毁了与师父的婚约，阴佩自然不会再认你为主。“
沈家长老闻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造孽啊！沈家千年基业，竟毁于一旦！“
18.
就在这时，奶奶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手里捧着那枚阳佩。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晚棠...奶奶错了...奶奶不该听信谗言...“
她身后，宋家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宋玉芝抱着奄奄一息的宋婉书，哭得撕心裂肺：“晚棠！求你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救救婉书吧！“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血脉亲情？“
“七天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奶奶颤抖着上前一步，将阳佩双手奉上：“晚棠...这阳佩本就是你的...奶奶只是一时糊涂...“
我垂眸看着那枚传承千年的玉佩，没有伸手去接。
“现在知道我是阳佩继承人了？“我冷声问道，“当时把我赶出宋家时，怎么不记得这回事了？“
奶奶身子一颤，差点站立不稳。
她身后的老嬷嬷赶紧扶住她。
“晚棠...“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婉书已经快不行了...宋家的气运也在飞速流失...再这样下去...“
我抬眼望向宋家祖宅方向。
只见那团黑气已经凝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正在疯狂吞噬宋家的气运。
更严重的是，黑气还在不断外溢。
我最终还是接过了阳佩。
19.
宋家众人见我接过阳佩，脸上顿时浮现出狂喜之色。
“晚棠...“奶奶激动得老泪纵横，“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宋玉芝更是抱着奄奄一息的宋婉书，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脚边：“晚棠！快用阳佩救救婉书！她快不行了！“
我冷冷扫过众人贪婪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谁说我要救你们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将阳佩高高举起。
“天地正气，听我号令！“
阳佩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一轮小太阳在我掌心升起。
“不！“沈砚舟惊恐地喊道，“晚棠！你要做什么！“
我充耳不闻，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封！“
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笼罩了整个沈府。
那团正在吞噬两家气运的黑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疯狂挣扎着想要逃离。
“宋晚棠！你疯了！“宋玉芝歇斯底里地尖叫，“阳佩是用来延续家族气运的！不是用来...“
“闭嘴。“我冷声打断她，手中金光更盛，“与其让邪灵吞噬气运为祸人间，不如由我亲手了结。“
金光与黑气激烈碰撞，整个沈府都在剧烈震动。
祠堂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如雨点般坠落。
“不！不要！“沈砚舟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金光一点点吞噬黑气，“沈家千年基业...“
我冷冷地看着他：“从你撕毁婚书那一刻起，沈家就已经完了。“
20.
随着最后一丝黑气被金光吞噬，阳佩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一道裂痕从中心蔓延开来，转眼间遍布整个玉佩。
“不...“奶奶瘫软在地，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阳佩，“宋家的气运...“
我松开手，阳佩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阴阳佩。“
我环视众人，声音冰冷：“沈宋两家，也会沦为普通家族。“
祠堂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宋玉芝怀中的宋婉书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黑血从她七窍中疯狂涌出。
“救...救我...“她伸出枯枝般的手，绝望地抓向空中。
我冷眼看着她：“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未落，宋婉书的手重重落下，再无声息。
“婉书！我的女儿啊！“宋玉芝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人扑在宋婉书身上。
沈砚舟呆立在原地，俊朗的脸上满是茫然。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喜袍，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哈哈哈...报应...这都是报应...“
奶奶踉跄着站起身，老泪纵横：“晚棠...宋家不能没有气运庇佑啊...“
“与我何干？“我转身走向大门，声音冰冷，“从你们将我逐出宋家那一刻起，我就与宋家再无瓜葛。“
萧景琰快步跟上，恭敬地为我推开大门。
阳光倾泻而入，在我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师父，接下来去哪？“萧景琰低声问道。
我头也不回地迈出沈府大门：“江湖路远，自有去处。“
身后，传来沈砚舟撕心裂肺的呼喊：“晚棠！求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后会无期。“
21.
五年后，京城最繁华的酒楼里，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当年的传奇。
“那宋家大小姐如今已是圣上亲封的司天监正使，执掌天下风水气运。“醒木一拍，满堂喝彩。
我坐在二楼雅间，垂眸轻抿清茶。
窗外飘来阵阵桂花香，远处宫墙巍峨，哪还有半分当年困于宅院的模样。
“师父，沈家又来人了。“萧景琰推门而入，面露不屑，“说沈老爷病重，想见您最后一面。“
我指尖轻叩茶盏，发出清脆声响：“告诉他，我与沈家早已恩断义绝。“
萧景琰点头退下。
窗外忽有钟声遥遥传来，是城外寒山寺的暮鼓。
听说沈砚舟就在那寺中，整日对着块木头刻我的模样，疯疯癫癫地念叨“我错了“。
“大人！“侍卫匆匆来报，“圣上急召，说西北出现异象！“
我起身整了整官服，腰间玉佩叮当作响——那是圣上亲赐的玄天玉，比什么阴阳佩贵重百倍。
下楼时，说书人正说到精彩处：“要说那沈公子，放着明珠不要偏捡鱼目，如今...“
我轻笑一声，掀帘而出。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青石板路，像极了当年被赶出宋家那日。
只是如今，这偌大京城，再无人敢让我跪着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