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时节,陈天的三分田迎来了大丰收。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秆,脱粒后装了满满五大袋,连李大爷都捋着胡子直叹:“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谁家薄田能收这么多!”
陈天留了两袋自家吃,剩下的三袋拉去镇上卖,换了不少银子。他先给阿禾买了身新衣裳和一套更精致的文房四宝,又给周先生送了些新米,剩下的钱则小心存起来——他打算开春后在村里盖两间结实的瓦房,让阿禾和周先生(周先生已决定长住)住得更舒坦。
王屠户见他赚了钱,又撺掇着扩大铁匠铺规模:“咱们这曲辕犁,不光能卖给农户,还能往府里送!我托人问了,青州府的农具行愿意代卖,就是要分两成利。”
陈天算了算,觉得可行:“成,不过得改进下犁头的淬火工艺,让它更耐磨。”他想起系统抽奖得到的“金属锻造入门”,正好能派上用场。
两人一拍即合,王屠户负责跑关系,陈天则指导李栓柱改进工艺。新犁头打出来后,果然比之前耐用一倍,青州府的订单很快就来了,铁匠铺雇了两个村里的穷汉,陈家村渐渐有了点小集市的热闹。
阿禾在学堂的功课也越来越出色,先生常夸她“过目不忘”,还减免了她所有学费。她放学回来,除了背书,还会帮陈天算铁匠铺的账目——小家伙跟着周先生学了算术,加减乘除算得比陈天还快。
“哥,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扣除铁料和工钱,净赚三百二十文。”阿禾把小算盘一推,仰着小脸邀功,“周先生说我可以学珠算进阶了。”
陈天看着账本上清秀的字迹,心里比赚了银子还甜:“真棒,晚上给你做鸡蛋羹。”
日子像田里的河水,平稳而热闹地淌着。转眼又是一年,陈天盖起了两间青砖瓦房,窗明几净,比村里地主家的房子还体面。周先生住了东间,西间给阿禾当书房,里面摆着满满一架子书,都是陈天跑遍镇上书店给她淘来的。
这年冬天,青州府举办童生试,周先生力主让阿禾去试试。陈天心里没底,阿禾却拍着胸脯:“哥放心,我准能考上!”
送她去府城那天,陈天特意请了假,牵着她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阿禾穿着新做的蓝布裙,背着书箱,眼神亮晶晶的,一点都不怯场。
“别紧张,考不上也没关系。”陈天叮嘱道。
“才不会考不上!”阿禾皱了皱鼻子,忽然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哥等我好消息!”
说完,转身跑进了考场,小辫子在人群里一甩一甩的。陈天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站在原地笑了半天。
半个月后,喜报传到了陈家村——阿禾不仅考上了童生,还是青州府案首(第一名)。消息一传开,全村都炸了锅,王屠户提着酒就来了,非要拉着陈天喝三大碗:“我就说这丫头是块料!咱们村飞出金凤凰了!”
李大爷也颤巍巍地来道贺,抹着眼泪:“你爹娘要是泉下有知,该多高兴啊……”
那天晚上,陈天请了半个村子的人来家里吃饭,院子里摆了五桌,热闹得像过年。阿禾穿着新衣裳,被乡亲们围着夸,小脸通红,却不忘给陈天和周先生夹菜。
席间,周先生喝了口酒,对陈天说:“阿禾这孩子,以后怕是要去京城赶考的。你这当哥的,打算一直守着这三分田?”
陈天笑了笑,没说话。他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孩子,看着王屠户和李大爷碰杯,看着阿禾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答案早就藏在心里了。
【检测到原主遗愿衍生目标“助守护人成才”达成,获得额外积分500点,功德点300点。当前总积分1093点,功德点625点。】
【宿主在本世界累计停留时间已达三年,可随时选择脱离。】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时,陈天正给阿禾夹了块红烧肉。他看着阿禾满足的笑脸,在心里轻轻说了句:“再等等。”
他想看着阿禾去县里上书院,想看着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想看着铁匠铺的生意越做越大,想在秋天再收一茬饱满的麦子——想把这安稳日子,再多过一天,再多过一季,再多过几年。
至于离开的那天会不会难过?或许会吧。但陈天知道,他在这个大靖朝留下的不只是一间瓦房、一片田地,还有一个女孩从怯生生到亮晶晶的人生,和一段烟火气十足的、属于“陈默”的记忆。
第二天一早,陈天照旧去田里看麦子。阿禾背着书包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说要去县里上学的事:“哥,书院的先生说我可以带书回来给你读,你也学认字好不好?”
“好啊。”陈天笑着答应,脚步轻快地踩在田埂上。阳光洒在绿油油的麦田上,风里带着麦香,远处传来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一切都像刚穿越过来的那天,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的故事,也在这里,慢慢生长着,带着泥土的温度,和永不褪色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