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白羽衣坚定的样子,嘴边还残留着些许药渍,实属无奈,难不成,这回她真的罚错了?
可卿寒,终究是那个青楼女子生的野种。
“去去去,但是要带上海棠和银杏一起去,不能再自己一个人偷跑出去了。”
“好,祖母最好了。”
白羽衣一双杏眼笑成了月牙状,两个浅浅的梨涡,五官精致无可挑剔。
老太太无奈又怜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这才走。
海棠去煎药了,白羽衣将目光看向了银杏,一双杏眼里乖巧可爱消失不见,只余冷淡。
面上笑容褪尽,再无那副明艳俏皮的样子。
“银杏,你知道卿寒在哪儿吗?”
·······
等到海棠煎药回来,白羽衣已经将自己裹上了七八层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圆滚滚的,加上生的又是顶顶好看的,真是可爱极了。
将煎好的药放入食盒中,白羽衣这才带着海棠和银杏出去了。
“小姐,你慢点跑!路上滑!”
白羽衣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她只想快点去找卿寒。
好想好想告诉他,卿寒,这一世,让我守护你好不好。
没多久,白羽衣就到了卿寒住的地方,连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
上一世便是,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住所,只是为了不露马脚。
前世这个时候,她还没接近他。
白羽衣看着自己眼前的小院子,眼前青苔满布,木门老旧,灯笼上已经积满灰尘,墙面破烂不堪。
寒······
白羽衣推门进去,后面跟着海棠和银杏,院子里只有一处桃花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在桃树最粗最低的枝上置有一处秋千。
白羽衣踩着带着青苔的土壤,小跑着进屋。
“三哥!三哥!你在哪儿?”
果然如她印象中一样,屋里阴冷潮湿,没有地龙,只有一个简易的烧火盆子。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角落里有些许蜘蛛网,桌子上只有一个茶壶,两个破了小口子的杯子。
这是卿寒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而卿寒正躺在旁边唯一的榆木架子床上,双眼紧闭,身上还是那件破旧褪色却被洗的很干净的青白色衣衫。
环视四周,并没有一个座椅,白羽衣只能爬到卿寒的床前,幸好这床还够大,发现卿寒此时面色异常红润,嘴唇干裂出血,带着微微血丝。
她所处的沐国,民风淳朴,热情开放,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苛。
白羽衣看着卿寒躺着,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心中冰凉,眼中早已蓄满泪水。
她拿出丝绢,隔着丝绢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果然是受了风寒,额头烫的不行,幸好她来得还算是快,以他三天吃了一块芙蓉糕,怕是要病的不清醒。
“海棠,药给我。”
“小姐,还是奴婢来吧,不然让老祖宗知道,定是要生气的。”
祖母生气···
祖母前世何时没生过她的气,祖母那么疼她的人。
最后能狠下心来嫁去了岭南周家,怕也正是被气极了。
甚至在那之后,都没有管过她的死活。
也只有她那十几箱的嫁妆,才能看出对她的疼爱。